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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督大人真绝色(gl)(7)+番外

芍药这会儿的确是脑子不清楚了,只想着救人,豁出命也不怕。不管是里面的公主也好,还是眼前倒下的金宝也好,她只想着要去救。

也算是她运气好,她后脚冲进去,一脚蹬开那根压在金宝身上还在燃烧的椽子,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死拉住金宝的双腿往殿门外拖。燃烧着的宫殿里浓烟翻滚,火焰缭绕,她被呛得几欲昏厥,有些小火苗也燎到了她身上,将她裙角点燃。

好不容易把金宝给拖了出来,两人身上的衣衫都着了火,在外救火的众人便纷纷上前,将手中提着的水桶或者端着的木盆里的水浇到两人身上。

两人身上的火虽然被浇灭了,但是俱都被烧伤,又加上被浓烟所熏,急痛交加,就一起昏厥了过去。随即有人上来将两人扶起带了下去敷药。

火势越来越大,竟然由东配殿烧开去,一直烧到撷芳殿主殿。救火的众人见这火势救不下来了,只好往外退,退出二进院,站在外面忘火兴叹。更有伺候纪锦的宫女和内侍跑了来听说她在里面没出来,一些跪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一些直接吓晕了过去。谁都知道,小公主要是被烧死了,她跟前伺候的人都得去给她陪葬。

不过,小公主纪锦毕竟是上天眷顾的人,也可以说是遇到了命硬煞气大的人,这样的人不容易死,她沾人家的光也跟着没死了。

事情是这么起的,话说就在金宝被轰隆隆的雷声和嘈杂的人声惊醒的时候,韦瑜也醒了。他一惯警醒,那沾在杯口的梦陀罗迷药使得他睡了约莫三个多时辰,火是子时过了响雷过后才起的。烧了小半个时辰后,才被宫中的一个小火者发现这里着了火,随即叫了人来救火。

他被惊醒后,发现宫殿着了火,也有些吃惊。那时火还在殿顶燃烧,并没有蔓延烧下来,烧到殿门那里。所以他站起先是去摇醒纪锦,打算等她醒后,便带着她一起逃出去。不曾想,摇了许久她竟然不能醒,原来在纪锦自己喝的那杯酒的酒杯上的梦陀罗是她自己亲自动手抹上去的。用水调了,抹了三遍,想让喝下此酒的韦瑜多睡会儿,直到天亮。哪想到最后竟然是她自己喝了呢。

而韦瑜喝的那杯酒或者只抹了一遍,所以药性小些,他更容易醒?

最后没办法,韦瑜只得去屋角青花瓷的大鱼缸那里,用个梅瓶盛了一瓶水来照着纪锦脸上一泼,被冷水一激,韦瑜又掐一掐她人中,她这才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纪锦见到宫殿着了火,同样吃惊和着急。韦瑜顾不得跟她多说,拉着她就往殿门那里跑。不过,正因为耽搁了一小会儿,此时火已经蔓延到殿门上方了。韦瑜只得又跑到落地罩跟前,扯下那上头挂着的一块帐幔,再拿到殿角的青花大鱼缸中浸了水,披在身上,两手也分别裹了冒着火焰上前去拉殿门。

不想一拉之下却根本拉不开。他记得当初进来之时,门是没有从里面闩上的,可这会儿居然拉不开。难不成是从外面被人锁上了?一想到这可能,他立即觉得事态有些严重,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火中逃生

“咳咳……咳咳咳咳……韦公公,快开门呀!”纪锦站在韦瑜身后拉扯他曳撒的后襟焦躁道。虽然宫殿顶够高,火还没有完全蔓延到殿内,但此时宫殿中浓烟滚滚,四周的热度极高,人在里面是非常不好受的。

韦瑜当然也是想快点把门给拉开,他明白多拖延一刻那危险就多增加一分。可是殿门上的火蔓延得十分快,他又用力拉了几下门后,那火焰已经烧下来,将整个殿门裹挟在其中了。火苗炙烤得他披在身上浸湿了水的帐幕蒸腾出热气,脸也被烤得滚烫。

冒着被烧伤的危险,他使出全身力气再次拉了几下门,顾不得回答身后纪锦的催促。

“咔嚓”头顶传出一声被烧断的檩子断裂的声音,韦瑜机警,忙撒了手转身拥住身后的纪锦推着她后退几步。

刚闪躲开,那根燃着火的断裂的檩子已经砸了下来,在地上发出砰一声的声响,火星四溅。

这一退,外头又刮起一阵大风,殿门上的火燃得越发大,而且门前屋顶上的檩子有几根已经眼看要被烧断,掉落下来。韦瑜明白,看来是不能从殿门那里逃出去了。

怎么办?要是出不去,难道眼睁睁等着被烧死在这殿中。这一切,难道是小公主的安排?她要拉着自己一起死?可是自己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他心里有点儿气,拥着纪锦后退躲过殿顶上掉落的那根燃烧着的檩子后,就将埋在自己胸口的纪锦给推开,想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刚一把她推开,就见她眼里包着泪仰面看向他无助地问:“韦公公,怎么办?是不是咱们出不去了?”

她也见到了殿门被火焰给占领了,还有殿门口从上面掉落下来的燃烧的檩子,知道两人基本不可能再接近那出口了。

韦瑜气不打一处来,脱口而出:“你还问我怎么办?这不是你故意挖的坑儿么?不过,你也忒大方,金枝玉叶的人儿,竟然舍得陪我这阉人一起下黄泉。”

纪锦语结,给他这话呛住了,愣了楞,立马分辩:“我从来都没想要你死,更别说陪你死,你也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不是!”

末了还加了个“哼!”

说完这话,就推开他,四面看,看除了殿门那里,可还有出口能出去不。

猛地她看到西边墙上还有扇支摘窗火只烧了一半,另一半没被火,不由得面上一喜,回转身来,就上前去把韦瑜披在身上那半湿的帐幔给连拉带拽地扯下来,再披在自己个儿身上,就往那扇窗前冲。

韦瑜倒是没想到这丫头这样浑,这种作为哪里想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分明跟个市井里长大的女孩儿差不多。

不过,等他看清楚纪锦冲过去那处,又往上瞧了瞧,一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口。

被了一半火的支摘窗的上方,一根横梁已经烧断了,眼看就要掉落下来。要是小公主真个冲到那支摘窗跟前,意图爬上去,恐怕还没等她的脚抬起,非得被那根烧断掉落的横梁给砸死不可。

他叉着腰紧紧抿着唇,心想,干脆看那莽撞的丫头过去被上头那根烧断即将掉落下来的横梁给砸死算了。如今的险境全拜她所赐。自从进宫后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风浪不知道经过多少,他从来没有让自己落进这样的境地。看来还是太小看眼前这个大糯米团子了。她看上去人畜无害,又娇憨呆笨,那里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克星。克星要是不死,以后非得给她克死不可。

等等,今儿说不定就得给她克死了。这会儿宫殿里头浓烟滚滚火势越来越大,再不找条出路,真得要给烧死在这里头了。

他抬手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再次狠狠地盯了眼裹在半湿的帐幔里笨拙跑过去的纪锦,眼前似乎显现出她被那根上方掉落的燃烧的横梁给砸中惨叫摔倒在地的情景。不过,奇怪的是没有意想中的快意从他心底产生,反而是心里头哆嗦了下,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