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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督大人真绝色(gl)(12)+番外

“那就只能在这里等着外头的火灭了才能出去了?”

“大概如此。”

“好歹在这里火烧不着,而且这门缝也通风,总算是逃过一难了。”纪锦扒着门缝深深地吸了口外头只有淡淡烟味儿的空气轻松道。

韦瑜嗯了一声,心里却在想这分明是一劫,不是一难。如果光是天灾还可以称作一难,可要是人祸的话就是一劫了。又或者是谁在借着天灾暗中想置自己于死地呢?她之所以推测是有人想害自己一人而不是公主,是因为在宫中小公主纪锦对谁都构不成威胁,所以有人想要对她动手的可能性很小。而她自己则是在提督东厂后,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做了许多残酷的事情,这些事情帮着皇帝巩固皇权,帮着自己消除异己。她敢肯定,只要自己一不在这个位置上了,下场一定很惨。

不过,现在还没等到她下台,就有人忍不住提前对她动手了。这让她微觉意外,同时也升起了更多的警惕之心。不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猜测这想要害她的人到底是谁,以及属于宫中哪方的势力。

她在黑暗中沉默想事情,纪锦却在那里絮絮叨叨,所说不过是天明以后出去,她的及笄礼怕得延后了。还有皇太后,父皇和母妃等人恐怕要虚惊一场了。说到这里,她竟然咯咯笑起来,说:“这样真好玩,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给过他们这样的惊喜,对了,还有芍药,见到我还活着,不知道她会哭还是会笑……”

“我敢肯定金宝见着我是会哭的,那猴崽子,这一回我得好好罚他。”韦瑜接着话头冒出一句话。这一次的麻烦,金宝可算是始作俑者,要不是他引着自己来偶遇小公主,现如今也就不会呆在这里。不过,她又转念想到,要是没有出这样一件事,或者那藏在暗中对付自己的人会挑另一个机会出手,要是自己疏忽了,也许没有今天的幸运也有可能。

“……你不要罚他行不?这一回我邀请你来我这里吃酒,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连累你像如今这样狼狈。”纪锦在黑暗中替金宝求情。

韦瑜咂咂嘴,说:“你是不是给了金宝啥好处,他才帮着引我来遇见你?”

纪锦“啊”一声,心道韦瑜年纪轻轻能当上内相,果然是聪明至极,连这也猜到了。她想称赞她两声的,不过想着要是赞了她,不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派芍药去收买金宝这回事了吗?要是这样,金宝那就真得要受罚了。以韦瑜的手段,还不知道会被打得多惨呢。她心软,所以看不得别人因为自己的事情被打,尽管她是给了金宝好处的。

“没有,绝对没有。”纪锦赶忙否认,韦瑜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她表情,但在她语气里听出了心虚。遂勾唇一笑,也不在这问题上继续逼问她,而是默了默说起了另外的话:“三公主,你可否告诉我今日你给我喝的酒里头可有什么迷药?否则我也不会只喝一杯就昏睡过去了?还有,你这么做到底想做什么?最奇怪的是,你既然要迷晕我,怎么还连自己都昏迷睡过去了呢?”

☆、拉近距离

听韦瑜问起这个纪锦更心虚,但是知道厂督大人有可能是个女儿身后,她突然觉得没那么害怕她不说,而且还陡然生了些亲密感。再加上今晚两人共同经历了一场大火,又一起逃过一死,更是拉近了距离。

所以接下来纪锦咬咬春,慢吞吞回答道:“今日我请韦公公来喝酒,除了真有谢你是我一日之师指点我写字以外,另外就是想……”

她的脸慢慢发热,有点儿说不下去了。当初憋着一口气想要迷晕韦瑜,豁出自己的闺誉不要,想要拿捏住她。可是这会儿面对着韦瑜,她却无法启齿了。顿了顿她回答了韦瑜后面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只在一个酒杯上抹了梦陀罗,谁想……”

韦瑜“哦”一声,抿紧了唇,想:“原来小公主跟前服侍的人也有问题,先就在酒杯上做手脚了,而殿门被锁也许也和公主跟前服侍的人有关,如此说来,出去后是先要从小公主跟前的人查起了。”

对于小公主的打算韦瑜可以说是门儿清,她之所以问她这些话,不过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以及知道一些细节。比如说她从纪锦的话里知道了有人在另一个酒杯上同样抹上了梦陀罗,这样的话,不管两人动心思怎样换酒,都会被迷晕。这是一种万无一失的做法,可见那要想杀她的人心思之细密。

要查的人有了个方向,这令韦瑜心情好了些。她裹着那件半湿的“披风”坐下来,想了想继续道:“三公主,其实你最近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我很清楚,本来今日来赴宴我也想跟你讲清楚的,不想后面出了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以至于没有说出来。这会儿,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在,我不妨把我要说的话都说给你听。以后你就不要来找我了行不行?”

纪锦唔声,仅仅表示听到了,但不置可否。因为她想无论韦瑜说什么,在没有帮二皇兄成为太子,没有真正确定韦瑜是个女子之前,她都不可能不去找“他”。她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厂督大人,她也很有兴趣关注着这位容貌绝色的督主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总之,厂督大人的身份突然从一位阉人变成了一位可能是女子的人,这极大的提高了纪锦对“他”的兴趣。

——

慈庆宫中,那来回话的内侍一听皇太后问这个,便低下头去声音小了些,忐忑答:“回老娘娘,大家伙没有见到三公主,据她跟前服侍的人说……说三公主还在里头……”

“什么?锦儿还在里头?”皇太后一听不由得吃惊心痛非常,手一抖,捧着的那茶盏也哐当一声摔碎在地,里头的茶水和着碎瓷片四面溅开。

“她跟前服侍的人都死绝了么?寝殿着了火也没人去叫她出来?”皇太后站起来怒声质问地上跪着的内侍。

那内侍被吓得瑟瑟发抖,口齿不清答:“……老,老娘娘,今儿七夕,三公主就遣散了跟前服侍的宫女和内侍,说给他们一天假。她身边唯有一个宫女芍药……方才火起来的时候,奴瞧见芍药去救火,被火灼伤昏迷不醒,这会儿已让人抬下去了……”

皇太后抬手在旁边的紫檀茶几上重重一拍,怒不可遏道:“这等贱婢还救她做什么?想必是自己个儿睡得沉,连主子的寝宫走水也不晓得,害得我的锦儿……锦儿啊……”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蓦地低沉下来,哽咽着,眼角滑下泪来。

殿中伺立的宫女和内侍都知道皇太后最喜欢孙女一辈儿中的三公主纪锦,陡然知道她身陷火海,极有可能在火中殒命,岂能不心痛心伤。此刻皇太后盛怒之后又洒下伤心之泪,使得众人噤如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个多言将她的怒火引到自己个儿身上,那就得人头落地了。

“老娘娘,您切勿太过伤心,三公主是有福之人,不定能逃过这一劫也为未可知。这会儿只叫林管事带人尽力灭火,对了,要是过一阵下雨,这火不就能灭了么?”大宫女秀珠上前一步大着胆子安慰皇太后道,一面说一面递上一方手帕。她知道此时说些有希望的话总要让人好受些,再有她又将话题转移到下雨上头,要是皇太后去关心下雨的事情,也就不会如此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