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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土豪(99)

陶月华跟景兰一样,只是喝了几口茶,桌子上的点心都没动。

看到景兰不眼馋桌子上的好点心,陶月华对她就更好奇了,她觉得景兰一点儿都不像她看见过了解的那些丫鬟。

于是她就开始问景兰多大了,家里几个人,她怎么这么胆大还敢打狗,还打得那么准。

景兰听她问得好笑,便逗她说,自己家里是屠户,从小她看着她爹什么都杀。特别是她爹杀狗时,就是那么一棒子敲晕,接着杀狗放血剥皮。

陶月华听住了,好一会儿才说:“怪不得我总觉着你与众不同,原来你是屠户之女啊。还好,我家大黄没在别处遇见你,不然你也要把它打晕杀了。”

翠竹听景兰在那里胡诌,把个陶家小姐哄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喷笑起来,嘴巴里的点心渣子都喷出来不少。

陶月华见状问翠竹笑什么,难道自己说得不对吗?

翠竹看见景兰向自己使眼色,便说:“姑娘说得对,幸好你家大黄狗没在外面遇见兰姐姐,不然真要被打杀了,下锅炖成一锅香喷喷的狗肉。”

“狗肉很香么?我还没吃过呢?”陶月华听了翠竹的话不但没吓到,还露出向往之色来,凑过来一些问景兰。

景兰道:“我杀狗但不吃狗肉,没法回答你。”

翠竹说:“不骗你,我吃过,加上各种香料炖上一锅可好吃了。”

陶月华舔了舔唇,重新看向景兰,道:“我听我娘说,以后你家姑娘跟咱们家要常走动的,我过几日叫我娘带我去你们那里,你去打一只狗杀了,让翠竹下厨炖一锅给我尝尝鲜吧?”

景兰简直暴汗,没想到这个陶家小姐居然真信了自己和翠竹胡说八道的话。

“我家姑娘的宅子里面没有狗,我上哪儿给你打狗去?”

“我吃是吃过,没有做过,姑娘还是放弃这吃狗肉的念头吧。”

……

景兰和翠竹跟陶月华一通胡侃,没说多会儿,竟然十分投机,三人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她们聊得太欢快,都没有留意到沈婉此时已经由方氏陪着出来,打算去后花园转一转,招呼她们两个过去,她们竟然没有听到。

沈婉站在花厅门口,看到景兰和陶月华两人脑袋都凑在了一起,不知道说什么说得那么开心,好像景兰跟自己说笑都没那么开心过,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天又翻篇了。╮(╯▽╰)╭

第66章

“爹,那个齐鸣回去之后就没信儿了, 我看他们是怕了, 不敢来老太太跟前告堂姐了。”沈世连在齐鸣回苏州六七日之后去见其父沈显,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然后他问齐庄头等人怕了不敢来, 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沈婉收了苏州两个庄头孝敬的银子, 过上舒服日子吗?

沈显阴阴/道:“他们人不敢来,难不成咱们就不能让他们写的信来么?”

沈世连疑惑地问:“他们写信来?这……”

“你不是认识一些书画上做伪的高手么,写两封信又有何难?”

“爹……我懂了!我那里正好还有齐云平写的一封信, 是去年贺我新婚时随着那一副画一起送来的。”

“这不是更好么?有了他的亲笔信, 更可以假乱真了。你把那信找出来, 拿去找人仿写两封信,信上写齐云平检举揭发沈婉在苏州敲诈勒索他跟刘世明八百两银子。这信写好了,送一封到我这里, 送一封到你大伯父那里, 到时候我就拿着这封信去找老太太。”

“爹的意思是大伯父必定不会把收到的那封揭发堂姐收了两位庄头孝敬银子的信, 交给老太太看。然后爹就能以此来质疑大伯父做族长不公,偏袒堂姐, 以及让堂姐把收的那八百两银子吐出来。如此一来就可一箭双雕, 既让堂姐没钱受穷, 也可以让做沈家族长的大伯父名声受损?”

“你还不算太蠢笨。”

“只是……万一那齐云平跑到金陵来说这两封信不是他写的,是有人诬陷他,咱们又如何应付?”

“谁会信他呢?白纸黑字,咱们只要阿婉受穷, 沈氏族人质疑你大伯父作为族长藏私就够了。再有,你让董管事去与齐云平说,若是他不胡闹,他损失了多少银子我们给他补上,也会在别处给他们父子找好差事。若是他不识相胡闹,就等着倒霉罢。”

沈世连听完向着其父躬一躬身,说自己这就去办妥此事。

隔了两日,沈家宗房的两位老爷果然收到了笔迹相同的两封信,此信是由沈家苏州管理义田的庄头齐云平所写,信中揭发宗房族长之女沈婉到了苏州之后,借着老太太让她管理苏州学田和义田的名义,讹诈了他们两人一共八百两银子。齐云平在信里还写了,沈婉说如果不给她这个银子,她就会让齐云平和刘世明做不成庄头,他们两人被沈婉如此威胁,只能把银子交出去,换取保住庄头的位置。

沈昌收到的信里,最后写要让大老爷,也是沈氏族长的沈昌做主,秉公处理此事,还他跟刘庄头一个公道。不能因为沈婉是族长之女,就包庇她此种讹诈行为。

看到这封信,沈昌着实吃了一惊,他总觉着讹诈庄头银子的事情不像是自己女儿能干出来的事情。就算女儿的陪嫁和银子都被老太太没收了,去苏州的时候身上没有一文钱。可是太太说了的,老太太让女儿把她屋子里那些绸缎衣料大毛衣裳都带去了,光是那些大毛衣裳也值不少银子,她随便当一件就可以过上一段儿日子了。还有,自己跟太太都写了信给苏州的朋友以及太太的娘家亲戚,女儿拿着那几封信去求助,也不至于说没有钱花呀。为何她要讹诈两个庄头的银子,让这把柄落到他们手上,最后写信来告状呢。

拿着这封信,沈昌叫人找来了严老管事问话,问他苏州那两个庄头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写信来告发女儿在苏州讹诈了他们八百两银子。

严老管事自从送了沈婉去苏州回来覆命,并没有把沈婉召见两位庄头的事情告诉沈昌,当然后面沈婉跟两个庄头说了什么,以及两个庄头拿银子出来给沈婉没他也不知道。

此刻听沈昌问起,便把当日沈婉叫了农人来演戏,揭露两位庄头私吞本应交给沈家公中的银子的事情告诉了沈昌,并推测这应是两个庄头拿了银子出来孝敬大小姐后,不满此事,才写信来告大小姐的状。

“可这也不对呀,难不成他们不明白这一招叫做损人不利己么,阿婉被告了,顶多将那收受的八百两银子退出来,可如此一来,他们这些年来私吞的银子不是都要退出来吗,而且还会被沈家辞退,不让他们再做管理苏州学田和义田的庄头。这样大的损失,他们不可能不清楚,可却要冒着受这样损失的可能写这信来告婉儿,这里头必有内情。”沈昌拿着手里的信沉吟道。

严老管事在一边插话:“依老仆看,他们还没有这样大的胆子敢来告大小姐的状,还将这信写给老爷,明知道这样做可是要得罪老爷的。会不会是他们被人挑唆写信来告大小姐,故意来将老爷的军,就要看老爷可会秉公处理。若是老爷不秉公处理,他们就会说老爷因私废公,不配做沈家的族长。若是老爷秉公处理了,他们虽然受了损失,可大小姐才收下的银子也会退出来,大小姐的日子又会过得窘迫了。老太太有令在先,不许沈氏族人帮大小姐,否则大小姐就会被除族。老爷收到这封信,无论如何做,都不能两全。比起大小姐在苏州受穷,老仆认为还是要保住沈氏族长的名声更为重要,岂不闻一句话,皮将不存毛将安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