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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97)

“好在,我还有你和姐姐……”沈天福喃喃道,一面说一面撑起身子,俯首下去……李秀儿动情的回应着她……

两人已有一月多没有在一起,此番交欢便格外缠绵悱恻,意乱情迷。

第二日起来,沈天福便将丫头鹂儿叫到跟前来,将她妹子那一张卖身契给了她,又说,“你将这张你妹子的卖身契拿去,这是我事先答应你的。再有,你前番做了许多对二娘不利的事,我娘说这宅子里你还是不要呆了,另外去户人家罢。”

鹂儿自知这已是家主格外开恩了,便哭着忙矮身福了福,谢过了沈天福。永安近前来,将昨日打发宋月梅的事回了沈天福。

沈天福点了点头,便叫永安将鹂儿带到牙嫂林氏那里去发卖。去之前,让她去珈蓝庵里瞧一瞧她妹子。

永安应了声“好”,便带着丫头鹂儿出去了。沈天福站起来,出来,叫上小厮庆儿依旧往铺子上去。因昨日已将潘园绑去了提刑司,太平坊的生药铺子便没了主管。沈天福便带着庆儿去了太平坊的那间生药铺,一面安排众伙计继续做买卖,一面拜托买卖上的朋友帮着找一位做过生药买卖的主管来。下午又去提刑司衙门过了堂做了证供。

又过了三日,便是五月初五端午节。临安城内家家户户以艾与百草缚成天师,悬于门额上,或悬虎头白泽。又买桃、柳、葵、榴、蒲叶、伏道,又并市茭、粽、五色水团、时果、五色瘟纸,当门供养。

其日正是葵榴斗艳,栀艾争香,角黍包金,菖蒲切玉,一派佳景。

这一日沈天福却是没有去铺子中,只在家坐着陪老娘沈氏,李秀儿,兰香在家过节。昨日提刑司衙门的马翰晚间亲自过门来与沈天福说,那潘园在过堂时,被重杖三十打了,回牢里去当夜便伤重而亡。而那贾姑子被杖责二十,流放到一千里外的建州去了。

沈天福自然是谢过了马翰,说改日摆酒谢过他和杨提点。两人相谈甚欢。后马翰告辞了去,沈天福便打定主意过了端午节,便请马翰与杨提点吃酒,将自己与他每的关系再联系得紧些。

一家人在宅内欢喜过节,吃茶说笑。沈天福又陪着老娘沈氏,李秀儿,兰香去花园里赏花游玩。正高兴时,却见丫头春红急急的跑了进来,说管家永安到二门处传话,宅内来了几位提刑司的公人,现已到了外面中堂厅上。

“娘,秀儿,姐姐,我去前面瞧一瞧,看到底是甚事?”沈天福听了便对三人说道。话毕,便往外行去。

沈氏等人也知道昨儿夜里提刑司衙门的马翰到宅内来见了沈天福,想来不知是不是说那潘园之事。因此也没多想甚么。

却说沈天福到了外边儿厅上,只见提刑司衙门来了五六位宫人,其中一位便是她认识的殿直滕遵,都在外面儿厅中坐着吃茶,永安在一旁殷勤相陪。原来这几人进来时,永安迎着便教几人在厅中稍坐片刻,又叫小厮泡了茶来与这几位公人吃,一面进去二门处传话。

那殿直滕遵见沈天福来到,便站了起来向着沈天福叉手一拜道,“沈小官,俺每奉了杨老爹命,特请你去提刑司走一趟。”

“滕大哥,可否告知小弟一声,到底是何事要叫我前去?”沈天福拱手回礼道。

这滕遵也得过沈天福不少好处,又知道这沈小官与上面的马翰和杨提点都有些交情。因此虽说奉命来拿沈天福,倒还是客气。此时见沈天福如此问他,便叹口气道,“沈兄弟,这事原是与那万金赌坊的黄三有关,只不过你从他手中接了天庆坊的生药铺,因此将你牵连在内。”

沈天福奇道,“那天庆坊的生药铺是我从黄三哥手中买下的,怎会有甚么官司牵涉其中?”

滕遵顿了顿便问,“你可认识那蒋道生?”

“蒋道生?蒋道生……”沈天福重复的念叨了两遍,方想起来自己接手的那天庆坊的生药铺原先那东家正是叫蒋道生,难不成这一次的祸事和这一个人有关?

第七十回

“正是此人来提刑司衙门一纸诉状将你与那万金赌坊的黄三告下,告你二人合谋作伪生药铺的契约文书,谋取他那生药铺子。”滕遵将话说明。

沈天福听了却不以为然道,“我这里现有那蒋道生因赌债无力偿还,将生药铺抵押与万金赌坊的黄三哥的文书及房契,还有我使了三百两银子买那生药铺子的契书,想来那厮定是诬告我每。”

这话说出后,滕遵与周围的几位公人互看了一眼,略微有些犯难的道,“沈小官,我每只是奉了杨老爹钧旨,这中间的内情俺每也不得知,烦请小官人此刻便随我每去提刑司衙门走一趟。”

话毕,滕遵走近沈天福跟前,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天福也知道这些做公的公人只是奉命行事,他每也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况他每还算对自己客气的了,便转身对永安吩咐道,“你进去禀告夫人,让她将我交与她的天庆坊生药铺的那些房契文书都把来与我。”

永安应了忙一溜小跑得去了。这里沈天福方向滕遵等拱手一拜道,“烦请几位再坐下吃一会儿茶,待我拿了那文契便随几位一起前去提刑司衙门。”

滕遵等知沈天福为人,便也不难为她,各自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又吃起来。沈天福也坐在一边儿相陪,底下小厮忙也为她泡了一盏茶来递到她手上,沈天福接了,浅浅抿了几口茶,心想,只要将手中的那些房契文书拿去提刑司,料想那蒋道生也难诬陷自己和黄三哥的。

等了一会儿,永安去而复返,将那生药铺的房契文书交到沈天福手上。沈天福袖了,起身向着滕遵等人一抱拳道,“诸位请。”

滕遵等人也站起来回了一礼,便引领着沈天福出了门,往提刑司衙门而去。永安见沈天福出了门,便忙把小厮庆儿和隆儿叫来,说夫人吩咐叫人跟着去提刑司衙门,看到底是怎回事。又拿出来沈氏给的两封银子一百两,叫庆儿拿着以便等下去提刑司衙门打探消息之用,又说,若有消息,便赶紧回来报与夫人得知。

庆儿接了银子拿条褡裢装了,与隆儿一起出来,骑上马,跟在滕遵等人身后,一路向提刑司衙门奔去。

却说沈天福随着滕遵等几位公人进到提刑司衙门公堂上,发现黄三哥早就被押到,且已经用过刑,看起来像是用过了夹棍大刑,双腿一片鲜血淋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似是昏迷过去了一般。

“三哥!”沈天福一见即刻大喊出声,刚想奔过去,却被两旁的公人拉住。而堂上还有一位三十左右身穿宝蓝色绸衫,蓄着两撇八字胡的黑廋男子。想来便是那原告蒋道生吧。

那蒋道生看着一众公人带着沈天福来到,不禁冷冷看了她一眼,面上带着些得意的神色。

在大堂正中坐着的正是杨提点,而在他旁边伺立着马翰。沈天福抬眼望向公堂上方的杨提点和马翰,只见两人见自己来到后都微有些赧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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