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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88)

待沈氏等人走后,贾姑子回到庵中,走到后面自己的禅房内。原先还懒懒的歪在床榻上的潘园一见贾姑子进来,便立刻蹦了起来道,“姑,她每都走了么?”

贾姑子点了点头道,“你也走罢,落后与月梅说话快些儿说,她婆婆在,耽搁久了怕起疑心。你的心思,姑也知道。只是如今她已嫁了人,你得放手时便放手。只在她那里图些银子使便是。我每潘家只你一个男丁,还指着你开枝散叶哩。自小儿我便把你当亲儿子待,此番助你,也是想你弄上几个银子好娶房媳妇过正经日子。为这,你爹爹和娘亲与我说了好几回,我方才想了这个法子。”

“多谢姑姑疼我。”潘园向着贾姑子躬身一揖。

原来这贾姑子是潘园爹爹的亲妹子,因家贫自小送给一户姓贾的人家养,后改姓贾。出嫁后一直无有子嗣。丈夫又死得早。哥哥的儿子潘园出生后,这贾姑子便疼爱异常,把他当亲儿子看,如有所求,无不依从。这潘园也常来探望她,与她说话,顺带要两个银子使用。

年前串门儿时,贾姑子便将沈氏施舍银子修葺珈蓝庵的事与潘家人说了,恰巧那时节潘园也在家中。听她说到沈家的事便格外留心。

后来表妹小月儿与他有了私情后,小月儿求他想法子进那沈家大宅去。潘园便去找贾姑子商议。那贾姑子是惯在外走家串户的,大户人家的事儿门儿清。对那沈氏的心思自然摸得准。于是便与潘园定下了连环计。

潘园使银子先教自己在外认识的泼皮无赖扮作盗贼进入杏花巷的宅子里偷盗,顺带惊吓了小月儿,小月儿便有理由要沈天福接她进宅子去。

后又叫小月儿教周氏和柳儿去沈家将沈天福在外头置外室的事说与沈氏听,又说沈氏是信佛的人,只教她每夸她菩萨,行善积德就成。

贾姑子又趁沈氏等上珈蓝庵上香,将自己惯会望气,算准沈氏有第三房媳妇,名字中有“月”的事说出。哄的沈氏不得不信。

在小月儿进宅前,又特意去与她说,叫她进宅后刻意装作信佛的样子讨沈氏的欢心,又将一串极细的檀香木佛珠与乐小月儿,嘱咐她进宅时戴着。小月儿应了,落后便顺顺利利的进了宅。

此番贾姑子愿意帮潘园的忙,一是待他如亲儿子有求必应,二是小月儿进了沈家大宅,便能撺掇着沈氏常来珈蓝庵上香做佛事,自己也能多捞银子。

贾姑子又嘱咐了潘园几句话,无非是他在生药铺做伙计不容易,一月只挣得二两银子,少在外眠花宿柳,吃酒耍钱,弄得将来无钱娶媳妇。

潘园便说,“姑姑教训得是,今日出来只与生药铺中的李主管告了半日假,下午还得回柜上去。便先走了。”

其实贾姑子哪知道潘园的主意,他哪里是想做伙计,分明是贴上小月儿想有朝一日做个生药铺的主管,不愁捞不到大把的银子。甚至他还想小月儿生下自己的儿子,将来在沈家做公子,长大后承继沈家的家产。

却说沈氏一行人回宅后,晚间沈天福家来,一家人吃了饭。灯下吃茶,沈氏便说,“今日你每都在,我便将以后宅内房中的事说上一说。”

众人将手中的茶盏放下,俱都看向沈氏听她下言。沈氏吃了一口茶方缓缓道来,“如今这宅内有三房媳妇,秀儿是大娘,孩儿以后回来便去她房中两日,方可去兰香和月梅房中各一日。这俗话说得好,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宅子里也得分个主次尊卑,不可乱了规矩。以后各房中的吃穿用度,我自会替你每分配好。若是短甚么,也只管来与我说。”

沈天福听了便有些不以为然,懒懒的应了声,“娘,知道了。”

李秀儿,兰香,宋月梅三人却站了起来恭敬的向着沈氏福了一福道,“媳妇每谨遵婆婆安排。”

沈氏抬抬手笑道,“如此甚好,落后你每三人要好好相处,服侍好你每官人,如此方能家宅安宁,万事顺遂。”

又吃了一会儿茶,到了沈氏念经的时辰,沈天福等人便起身作辞沈氏往外走,沈氏在后说了一句,“今日孩儿你便去秀儿房中罢,我才将定下来的规矩便从今日开始施行。”

沈天福转身略微欠了欠身道,“孩儿就去。”一面说一面拿眼看看兰香,却见她提着裙子,领着丫头,一径去了。自小月儿进宅后,这两日都不曾去兰香房里,沈天福怕她嗔怪自己,因此今儿夜里本想去她房中,却不曾想老娘沈氏竟然又定下这甚规矩,逼着自己按规矩行事。她知道姐姐的脾气,外面越看着云淡风清的样子,内里还不定要打甚主意,如她所说的,那甚么“看我怎么收拾你”。想到此,沈天福竟然不自觉得头皮麻了麻。

兰香走在前往自己西厢房中去,还没走几步,忽听得正房门口“哎哟”一声,似是有人在吃痛的呼喊了一声,便住了脚,转回头去看。

只见在正房门口,那新来的三娘宋月梅,正弯下腰,手捂住肚子在痛苦的呻唤。沈天福和李秀儿站在她跟前,扶住她,正在说些甚么,看她每脸上也是颇为关切之色。

兰香抽抽嘴角,心道,这新来的三娘整日家身子还真是弱,今儿早辰在珈蓝庵肚子痛,晚间这要去歇息了那肚子又痛起来了。摇了摇头,兰香轻移莲步走了过去关切的问道,“三娘这是怎的了?”

一旁的李秀儿答,“说是腹痛得甚为厉害。想来今日定是去珈蓝庵着了寒气。”

本来正准备念经的沈氏听见小月儿腹痛也走了出来,看她痛得五官都拧了起来的模样,便赶忙吩咐,“孩儿,你陪她先去后面她房里躺着,我叫五儿出去叫永安去请郎中来替她瞧一瞧,看是甚急病,可怜见的,疼得恁厉害。”

沈天福忙应了,教那两位伺候她的丫头小玉和鹂儿便一人在一侧扶住她,陪着她慢慢的往后花园中她房中去。

进到房中后,两个丫头将小月儿扶到床榻上躺下。沈天福坐在床榻边陪她。看她仍是痛楚的模样,便握住她一只手轻言软语说些好话儿安慰她。

等了许久,永安请的夏郎中才来。房中丫头将帐幔放下,小月儿便伸出一截粉嫩的手腕。丫头将一张绢子放到她手腕上,沈天福便命丫头掇一张凳子来与那夏郎中坐。夏郎中坐了,伸出手指搭在小月儿手腕上替她诊脉。

约小半个时辰后,那夏郎中方将手收回,吩咐拿来纸笔,开了张方子,只说小月儿寒气入体,气滞血虚,脾胃不调,用些疏通温补的药,吃些日子便会好了。临走又拿了一丸药,叫今儿夜里吃下去,止一止痛。

沈天福便亲自将夏郎中送出去,又给了二两银子诊金。命小厮永新提了灯笼来送夏郎中回去,顺带将方子上的药抓了带回来。

送了夏郎中出去,沈天福又折回来到小月儿房中,看她将那丸药服下。那药吃下去后,便见她似是要好些,方欲走,手又被她紧紧握住。一时之间,又有些不忍。一个时辰后,永新带回了那夏郎中抓的药。丫头鹂儿忙将药煎了,端来与小月儿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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