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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23)

原来沈天福不曾回宅子的几日内,前两日沈氏还不曾过问。三四日后,晚饭毕,见新妇秀儿向自己请安奉茶时脸上都是一派郁郁寡欢的神色,便开口问道,“息妇,你官人这几日都不曾回来么?”

李秀儿低首轻声道,“回婆婆的话,官人他这几日想是新开了生药铺,铺子中忙碌才……”

沈氏本来在吃茶,听了新妇秀儿的话,便把手中的茶碗往桌上一搁,略有些不悦得道,“息妇也也不用替他遮掩,他铺子中忙碌,忙得竟是连家也不回了么?这可恨的小猴儿崽子,想是那日我不许她接那小贱妇儿来,他恼了,因此这几日故意的不着家,拿脸子给咱每瞧哩!”

话毕,又对身旁的梅五儿说,“五儿,你去把小厮永安叫进来,我要问他的话。”

梅五儿应了声“欸”,便往外面宅子中去寻管家永安。这里沈氏继续对李秀儿说,“你是咱每家的主家娘子,虽说现在这家由我这老婆子管着,但我终有老那一天,到时候这家还不是要交到你的手里么。如今你且学着如何管这内宅中的事。在房中时,你不要一味顺着他,他要个甚么你便许他甚么。我问你,那日他说要接个小贱妇儿来,你可是答应了他?”

李秀儿点了点头道,“嗯,那一日他说要接个相好的姐姐来。奴家想,官人年少貌端,又有本事在身,迎一个妾室本无可厚非。再说,你不许他这一时,难不成还能不许他一世?因此上奴便允了他。”

沈氏闻言不觉又气又笑道,“你这性子也忒好了些,那小猴儿崽子不知几世修得,讨得你做娘子。可恨他还不知足,竟日家朝秦暮楚,招蜂惹蝶,改不掉他那风流性子。”

见李秀儿不语,沈氏又说道,“息妇,若是以后你官人再对你说甚么接谁家小娘子的事,你就推到老婆子这里来,只说婆婆说了,迎谁进来,只要我允了你便允可好?”

李秀儿正欲答应,却见梅五儿领着那管家小厮永安进来了,便欲起身回避。谁知沈氏却说,“息妇,不妨事,这永安也算是自家人,你且坐下。”

看李秀儿依旧坐下,沈氏这才看着一进来便跪下向自己磕头的永安问道,“永安,你先起来罢,我且问你,这几日你爹都在哪里你可知晓?”

永安从地上爬起来躬身答,“回夫人的话,小的自管了这外宅中的事后,便不曾每日家随爹出去,因此并不知晓爹的行踪。”

沈氏闻言拍拍额头,自嘲似的笑了笑道,“老婆子老了,这记性却是不好了,竟忘了如今你不随他出去了。”复又问永安道,“永安,如今却是打发谁与你爹一起出去?”

永安赶忙答,“禀夫人,如今与爹一起出去的是新来的小厮庆儿。”

“五儿,你出去再把那小厮庆儿叫来。”沈氏吩咐道。梅五儿领命又出去把那小厮庆儿叫了进来。进来后沈氏依旧拿前番的话问他。

小厮庆儿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道,“俺爹前几日出门前吩咐小的自行回宅,这几日爹没有回来,小的也不曾出去,因此并不知爹去了何处……”

沈氏一听便伸手在桌子上一拍,呵斥道,“贼奴才,要你来何用,每日家三茶六饭的养着你,却连伺候的主子在何处也不知。还不速速的与我出去将你爹寻了来。若寻不来时,少不得大板子招呼!”

那小厮庆儿听到这话,早唬得腿脚都软了,口里直说,“夫人饶恕则个,小的马上出去将俺爹寻回来……”

旁边的永安见状赶紧上前将庆儿拉起来,倒退着往外行去,一面走一面忙不迭地说话,“夫人,切莫生气,小的马上和庆儿一起出去将俺爹寻回来……”

等小厮永安和庆儿出去后,沈氏方转脸来对秀儿说道,“似这起奴才就不能娇纵了去,不然难免以后蹬鼻子上脸,息妇,你可得记住我老婆子今日所说的话。”

“秀儿都记下了。”李秀儿低声应道。

沈氏点了点头便说,“那你且回房去吧,想来我才将发了火,那永安和庆儿一会儿定能将那小猴崽儿寻了回来。”

李秀儿依言起身作辞了沈氏自回房去不提。

却说那永安拉着庆儿从内宅中出来后,两人便去牵马往宅子外行去。一面往外走,小厮庆儿一面抱怨着对永安说,“那一日俺爹让我自回宅中,却是你陪着爹一同出去的,至第二日早辰才回来,想来俺爹去那里宿歇你一定知晓吧。为甚才将夫人问时,你却说不知,径往我身上推,害我差一点被夫人打一顿板子。如今,夫人让俺每去将爹寻回来,你可得带路寻去。”

永安却在庆儿身上一拍笑道,“算你小子还算聪敏,没有将那日的事一咕噜说出。等下随我去将爹寻回来时,我自会在爹跟前替你美言几句,爹一喜欢,便会赏你。以后但凡爹的事,里面若是问起来时,你只含混应答就成。只要奉承好了爹,有你的好!”

小厮庆儿一听便赶忙应承,眉开眼笑的随着永安牵了马出门。两人刚刚牵着马到门首,抬眼一看,却见大门口进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两人要出去寻的家主沈天福。

永安一见,赶紧上前一步跪下去讲沈天福的腿抱住,嘴里喊道,“神佛保佑,爹你可算回来了,若再不回来时,小的每可要被夫人的板子打死了!”

小厮庆儿也在一旁磕头道,“爹回来了,俺每的板子可总算免了……”

沈天福笑着抬腿轻轻将永安踢开,嘴里说,“好小狗骨秃儿,起开。”又说,“你且起来罢,到底是甚事,我娘要打你每的板子?”复又转头对小厮庆儿说,“庆儿,你也起来罢。”

于是永安和庆儿从地上爬起来,永安便把刚才在内宅中的事加油添醋的对沈天福说了,末了又低声在沈天福耳边说,“兰香姐姐的事,小的不曾透露出一丝儿与里面夫人和大娘得知。”

沈天福听完便夸永安做得好,随手从袖中银子包里拿出两块碎银子,约莫五六钱的样子,扔给永安道,“这是赏你每的,以后都要如此行事。你每且去吧,我娘那里我自会去应承。”

永安接了,嘴中千恩万谢的,领着小厮庆儿自去了。

这里沈天福进了内宅,径往老娘沈氏房中去。进房中时,恰巧看见老娘沈氏又跪在佛龛前,嘴中嘀嘀咕咕的在做晚课。于是沈天福抬手将梅五儿叫到身边低声道,“等下我娘念完经,你便对她说我回来了,明日一早再来请安奉茶。”

梅五儿赶忙福了福,脆生生喜滋滋的压低声音道,“好,等下夫人起来,奴便将爹回来的话告知夫人。”

“嗯。”沈天福点了点头,轻轻的踮着脚出了老娘沈氏的正房,径往自己和娘子秀儿的房中去。等沈天福出去后,一直嘀嘀咕咕念着经的沈氏略微停了下,微微睁眼摇了摇头,复又继续念经。

沈天福一路走到自己和秀儿所在的东厢房,挑帘子进去后,只见娘子秀儿在灯下拿着一个竹制绷子,绷着一方彩帛在用心的绣些甚么?房里服侍的丫头小蝶和小蝉静静的在门首伺立。见沈天福进来都欲矮身道万福,却被沈天福摆了摆手制止了,然后又抬手示意两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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