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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富贵闲人(27)

“于是镖局就派了我在内的十几个镖师护送这些货去口外,一路上风餐露宿,好不容易眼看要到张家口时,却在小红山遇到了独眼龙蒋天霸,他领着百来号山贼来劫镖。和我们镖局的镖师们打了一场,那些山贼人多势众,我们自然不是对手,死了一大半兄弟后,其余的人只能赶忙弃了所保的镖车逃命。”

“我那时手臂上挨了一刀,只能随着没死的镖局的兄弟们逃命。逃进张家口后,养好了伤就身无分文了。你也知道镖师押镖却丢了镖,回去后也没办法再在镖局里讨生活。再有张家口离浚县千里以上,我又一个铜子儿也没有,就是想回来也不行。”

听到这里乔二奎就问:“所以大哥就留在了口外?我听人说起过,口外虽然气候严寒,风沙也大,但张家口那边因为和蒙古人开市做买卖,倒还是很热闹。这两年,山西人往那边儿走得多,说是那边儿的买卖好做,不知道是不是这回事?”

乔大奎听了接话道:“二弟听谁说得?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张家口那边儿在我去得那会儿人并不多,只有些大商家往那边贩些盐茶和蒙古人以物易物,换蒙古人的皮子和呢绒,再运回口内赚上一笔。要说是热闹,还是这三五年才热闹了起来。”

“我初初到那里时,是去一家客栈帮工,没有工钱,只是吃饭管饱。苦做了一年后,那客栈的东家才给我一月三百文的工钱。我又做了两年,到第三年上就辞了工,手头也攒了几两银子,便去一家专门杀羊,杀牛剥皮的屠场帮工,屠场里的工钱比客栈里翻番。后来,在那里认识了开屠场的齐屠户的闺女,也就是志诚和志刚的娘,被齐屠户招上门儿做了女婿。后来我老丈人病殁后,因为他就一个独生女儿嫁给了我做老婆,所以我便接手了那家屠场做起了买卖。”

乔二奎闻言禁不住笑了笑,“怎么大哥你也和我一样做了上门儿女婿?”

“你也是上门儿女婿?”乔大奎好奇得问。两兄弟才见面,自然乔二奎还不曾对他讲起自己家中的事。于是乔二奎便把自己如何入赘黄家的事对乔大奎说了,最后说:“其实入赘除了名声有点儿不好听以外,也没什么,珍儿她娘是个好女人,我能娶了她也是上辈子积德,这辈子心满意足了。”

乔大奎赞同道:“谁说不是,像我们这样穷苦没有根基的男子,哪里来的银钱娶媳妇儿。给人家做赘婿方能成家生子有后,遇到好女人,并不吃亏。”

“那大哥如今可还在张家口开屠场?”乔二奎随口一问。

乔大奎摇头,“十年前就没有了。现如今我替名闻大武朝的大商家瑞升祥做事,在张家口管着一家店铺。”

乔二奎奇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的买卖不做,反而去替别人做事?”

“这话说起来,又有个故事。”乔大奎微微一笑,接着说:“我接手我老丈人的屠场那一年,张家口附近的蒙古人养的牛羊染了一种奇怪的病,死了不知道有多少。因此那一年屠场的买卖就不好,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两三年,到最后我那屠场光等着人上门送牛羊来宰杀剥皮便做不下去了。反而是要去牧区招揽生意。”

“说来也巧,我带了屠场中的伙计去牧区揽生意时,路过小红山,居然救了个被独眼龙蒋天霸抢了货伤重倒在路旁的年轻男子。后来那男子伤愈后,才对我说他是瑞升祥的少东家,这一回跟着商铺里的车来张家口见见世面,谁知道会碰到流窜的山贼杀人越货。他感激我救了他,便提议让我去他们瑞升祥在张家口的一家专收皮子的铺子里当管事,一年给我五十两银子的工钱。”

“我想,我那屠场一年下来买卖好也赚不到这个数,回家跟孩儿他娘商量了,便答应了去瑞升祥在张家口的那家店里做管事。这一做就是七年,直到三年前老掌柜回口内颐养天年,少东家让我接手成为了瑞升祥在张家口的那家皮货店的掌柜。”

“这两年买卖做得顺当,少东家给我分成,我也攒了些银子,家里头孩子也长大了,我想起这么多年没有回家看看。因此趁着这一回瑞升祥召集大武所有的掌柜去京里议事,特意带了志刚和志诚回乡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明清时代的张家口堡子很热闹……

☆、来抢生意

黄山村的乔家北边正房堂屋中,乔大奎父子和乔二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大人们把酒言欢,乔珍和乔忠则随便吃了些东西就下了桌,乔珍帮着抱乔玉,乔忠则出去玩儿。乔黄氏进进出出得端饭端菜。

席间,乔大奎就问起乔二奎今日为何在下乔村收破烂的事,乔二奎便压低声音将大女儿乔珍突然间有了一双神眼,会辨识古旧珍玩的事对他说了。这话说出来后,乔大奎自然是有些不相信,于是乔二奎便起身去乔珍住的西屋里拿了件青铜人形小灯给乔大奎看,并说这东西自己女儿说要值好几十两银子呢。

乔大奎接了过来,乔志刚和乔志诚也凑过去看,父子三人在外头这么多年,也有些见识,因此一看这东西也认出来是件古玩,便都相信了乔二奎的话。

乔大奎的大儿子,今年十七岁的乔志刚便说:“二叔,既然堂妹有这样的眼力,你们一家还呆在这黄山村做什么,我看不如到城里去开一间古玩店,也比你们种地强多了。”

谁知乔二奎却说自己是庄稼人,不懂得做买卖,只会伺弄庄稼,等珍儿再收几年值钱的东西回家,换了银子,好好往下过日子就行。

在一旁抱着乔玉的乔珍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这坑爹的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的确他是不懂得做买卖,而自己除了有识别古玩的眼光,对生意买卖也不精通。真要开店的话,那就需要一位精明的懂得管理的掌柜,几个对古玩有些认识的伙计,而且开古玩店,就算是一家小店也需要一大笔银子。如今这些,乔珍觉得只具备自己的眼光这一条,而且自己还小,再怎么样也要等长大些再说。况且在她心中,还有更长远的打算。

乔志刚听了乔二奎的话,却有些惋惜,还想再劝说两句,却被身边坐着的父亲拍了拍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因为他对自己兄弟有什么样的本事一样很清楚,对开古玩店需要具备些什么条件也和乔珍所想的差不多。

乔大奎转而说起别的话题,“这回进京里,我想去求一求少东家,过两年调我到口内做一家瑞升祥商铺的掌柜。我离乡这么多年,没有照顾到爹娘,所以我想以后能和二弟一家人多走动走动。”

“好啊,大哥要是回来,我是再高兴不过的。到时候我一定上大哥家里来讨酒喝。来,今日我们兄弟相会,务必要把酒喝个痛快!”乔二奎端起面前盛满酒的碗向乔大奎豪爽说道。

乔大奎说了声“好”,将手中同样盛满酒的碗端起,仰脖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