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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富贵闲人(165)

乔马氏被乔永贵这一骂,哭得更凶了,道:“你这狠心的人,秀月眼看就要遭难了,你还不帮她一把,你这是当得什么爹?”

“你知道个屁!”乔永贵恶狠狠地吼了她一声,走过去一把抓住她手臂就往外拖,“走,跟我回去!再跟我在这里胡闹,看我不削你!”

乔马氏是女人,到底没有乔永贵力气大,被他拖着拉出了偏厅,只呜呜咽咽地哭。乔永贵出去挺远了,才对乔珍喊了声,“珍儿,我改日再来瞧你,代我问女婿好啊,今儿个的事情麻烦你了!”

乔珍扶额,叹口气,让两个丫鬟出去送人。自己转身带了剩下的人出了偏厅往自己四房院里去。到了院子中,喝了道茶,缓口气,这才又和李周氏和李易氏说笑,挑起锦缎来。

晚间,李弘济回来,乔珍刚欲问他此事,他却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媳妇儿,你知不知道,今儿个从北边传来消息,燕王连同四位北边戍边的王反了!”

乔珍那个时候手里头珍捧着一盏茶往李弘济跟前递,听他这一说,吓得手一抖,茶盏中滚烫的茶水溢出,烫着了手,几乎将手里的茶盏给摔了。

不由惊声道:“什么?燕王,燕王他真得反了?”

“那还有错?北边八百里加急传来的奏报,一个时辰前才传到宫里。一点儿不会错。我这也是回来换个衣裳,吃点儿热饭。一会儿你给包些换洗衣服,恐怕我最近得住到衙门里了。”李弘济道,一面说一面从她手里接过茶盏来。

乔珍知道他最近刚被封了锦衣卫都指挥使,这当口,必定是忙起来了。便去吩咐丫鬟们先摆饭,自己去衣橱里替他选出来些这时节穿的衣裳来,用包袱皮包好了放到一边。在等饭的当口,陪着李弘济说些话。

就先把今日延平侯府乔永贵和乔马氏来府中相求的事对李弘济说了,问:“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弘济淡道:“什么意思?昨儿个抓他们进北镇抚司诏狱,的确是查出了他们和次辅许宣成贪墨治理河道的银子的事。不过,这也就是个表面的借口,皇帝还是怕他们和燕王勾结谋反,先下手了。哪曾想昨儿个刚下手,今儿个就传来了反叛的消息。这还真是抓对了。我看这一回皇帝定然会下杀手。既可以立威,又可以肃清这京城里跟燕王有关系,对帝位稳固有威胁的党羽,这是一箭双雕的事儿,皇帝必然要做的。”

“那我问你,这一次卫国公府的男子逃不过一死,那女子呢?”

“你是在担心乔秀月?”李弘济有些不悦地问。

乔珍叹口气,“毕竟她也算我妹子,我只是今儿个听乔马氏说她即将临盆,如果皇帝真要惩办卫国公府,那?”

“她作为世子夫人,自然难逃一死。不管她是即将临盆,还是生下了孩子,都逃不掉一个死字。你别忘了,信国公府的大小姐可是嫁给了燕王,做了燕王妃。如今反了,他们一家就是叛党的眷属,皇帝能绕得了他们?我想,怕是除了些外姓的丫鬟婆子并小厮们不死,其他的人没一个不死的。”

乔珍“唉”一声,低下头去半响不言语。此时她的心态很复杂,想起自己前世可是卫国公府世子夫人,和吴义权还生了两个孩子,并且跟吴家的人生活了十年,还是有些感情的。尽管这种感情在重生后已经淡得不能再淡了,但这一世,吴家将会满门被灭,这样惨烈还是让她唏嘘不已。

李弘济以为她是在可怜她异母妹妹,便提醒她,“你可不要忘了,当年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死的?全是拜你那异母妹妹所赐。如今她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老天有眼。你就别当老好人了,不值当。你想一想,要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不死,如今该多大了。当年我就发过誓,这仇我这一世一定会抱。我告诉你,他们府中贪墨的事儿还是我当年送给吴义权的扬州瘦马,做了他外宅的焦氏说出来的。如今正是老天爷要叫我讨这债。”

乔珍这才明白当年李弘济这么做的理由,原来是安了两个密探到吴义权的身边儿。怪不得这些年他总要花几千两的银子,说是跟朋友交际,原来是拿去收买人心了。

☆、第144章 惊4变(3)

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了章礼全,她既然接走了庄贵妃,可是说明他会站在燕王那一边儿,也跟着起兵叛乱,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家里人怎么办。

“弘济,既然燕王已反,那章礼全会跟着反叛吗?那章家大宅的人会不会遭殃?”

李弘济道:“难说得很。他所领的西宁卫本就在燕王的藩地上,这事情怕由不得他。这之前,东厂就已经派了番子暗中监控章家了,这会儿燕王反叛的消息传来,想必很快就会出动锦衣卫把章家上下都给控制起来。一旦确定了章礼全助燕王反叛的消息,那章家众人也逃不脱噩运了。”

“哎,章礼全这么着可不是把他家里人给害了吗?这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啊。”乔珍叹气道。

“行了,你就别管这些事情了。最近京里人心有些不稳,你还是去把铺子里的现银都收拢放到家里来。再有,家里的财物也都清点清点。也不要出门儿去,在家里把孩子们看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怕这时局有变?”乔珍愕然道。

李弘济又喝了一口茶才说:“我是有这担心,这一回燕王反叛,兵锋很盛。我们得早做准备。昨儿个我去乾清宫回事的时候,听到一两句,‘贼兵兵锋盛,陛下宜避之,都金陵’之语。”

乔珍“啊”了一声,问:“这话是谁说的,燕王才刚反叛,离京师都还有上千里,就说要避之,迁都金陵,这不是十足的投降派么?”

“我听那声音,是内阁首辅曹自成。他可是先帝倚靠的肱股之臣,未必说话没有道理。你是不知道,燕王联合戍边的五王反叛,兵多将广,兵锋的确很盛。一千多里路,他的先锋一路势如破竹,要不了半个月就得兵临城下。半个月,全国的勤王之师都还在半路上,就靠驻防京师的这些毫无战力的兵士,根本挡不住燕王的虎狼之师。那要是京师被围了,皇帝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再说去金陵那里暂避兵锋,等勤王之师汇集了,再和燕王打的确比较有胜算。”

“那皇帝会听曹自成的主意吗?”

“阁臣们大多都赞成首辅曹自成的主意。所以,我们得早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慌乱。”

“那公婆那里,你一会子也去说一说罢,阖府都做好准备才好。”

“行,那我一会儿吃了饭就去。”

说话间,就有丫鬟进来禀告说已经摆好了饭,请两人吃去吃。于是乔珍便陪着李弘济出来用了饭。饭后,李弘济便去了上房院儿说话,约莫半个时辰后,回来拿了乔珍给他准备好的换洗衣物,由乔珍送出了门儿。

次日起来,乔珍去了上房院儿,跟婆婆请安,伺候她吃早饭。饭后,李余氏就跟几个媳妇儿说了昨儿个李弘济给乔珍说得那些话。除了乔珍外,其他几房的媳妇儿听了都很吃惊。但是既然婆婆这么说了,各人便都各自回去收拾好细软财物,以防万一,真得皇帝要迁都金陵了,避免到时候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