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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此时(58)

说着,另一只手用力一下撕扯开了阮蓁的衣襟,眼光贪婪地在她洁白如玉的躯体上来回逡巡,“还是等老子先吃完再说吧。”

而后,把手机扔到一边,整个人伏上了阮蓁的身体。

屏幕灯的熄灭带走了最后一丝光亮,阮蓁只剩下绝望,她刚才看清了男人的脸,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可预知,但她知道,她不一定能见得到明天的晨曦了。

这是阮蓁后来怎么也不愿意回想的一夜,她从来不知道,死亡之前的恐惧原来是这样,整个世界是混沌一团不可能找到出口的漆黑。

绝望中她想到了很多人,她的父亲和母亲,也想到了裴砺。

带着汗臭味的气息在她身上狠狠地吮咬时,阮蓁再次剧烈地挣扎起来,她有多恐惧,就有多恨,而这个时候,男人解开裤带,手伸进了她的裙底。

阮蓁不顾一切地哭叫,身下最隐秘的遮蔽快要被撕开的时候,她几乎都要疯狂了。

但是突然听见一声沉重的闷响,随着男人吃痛的闷哼声,她身上的重量突然轻了下去。

她睁开眼,泪水迷蒙中看见一个逆着光的身影,和男人在树丛中扭打起来,即使光线晦暗她也能认出那个身影是卫风彦。

阮蓁大声地嘶喊出声,被堵上的嘴,含糊不清的呜鸣声像是一只垂死的小兽。

男人被踹倒在地上,卫风彦朝着她的方向望过来,极为惊讶地问了声,“阮蓁?”

就在他分心的间隙,男人喘息着从地上迅速地爬了起来,而后大步向着树丛外的方向遁逃而去了。

卫风彦看了一眼男人逃走的方向,一步跨到阮蓁面前,蹲身打开手机屏灯才看清阮蓁泪痕遍布的脸,和一身衣不蔽体的凌乱。

他微微战栗的双手解开阮蓁的手上的束缚,脱下外衣掩住她的身体,扶着她坐了起来,声线也颤抖地嘶哑着,“怎么是你?”

拉下嘴里的布片,阮蓁扑倒在卫风彦的怀里,忍不住大哭出声,“风彦……”

☆、第五十一章

五十一

裴砺这晚上酒也喝得不太踏实,给阮蓁的电话挂断不久,司机告诉他,阮蓁不接电话,所以没接到人。

裴砺自己打了几次,开始也是不接,后来再打,干脆变成了关机。

他心底隐隐有些不安,从李旬家出来,吩咐司机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家赶。

很快到了楼下,抬头就能看到卧室窗口灯光暖黄,像是在等着他回家似的,裴砺疲惫中升起一股暖意。

但与此同时,也更加忐忑起来,等下上去吃一顿排头还是免不了的,这点他太清楚了。

不禁自嘲起来,活了三十年,裴砺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有被女人拿捏到这个程度。是他宠坏了阮蓁吗?可是阮蓁分明对他诸多不满。这个念头在裴砺脑子里一晃而过,回头想想还是算了,上楼,说几句好听的,女人还是得用哄的。

有了前几次不依不饶的争吵,裴砺这次在上楼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只是,不管平常,阮蓁怎么跟他不对付,眼里除了他,从来连边角余光都不会留给别人。

所以,裴砺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这一晚上将要发生的,是怎么的逆转。

他站在寂静的电梯间,两架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先后往下跳楼层,右边的一部,先跳到1,叮地一声,门开了,裴砺走进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开合逐渐变窄的时候,裴砺清楚地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从旁边电梯门的位置出来,向着大厅出口的方向走去。

即使步履匆忙,也没失却他一贯的温文优雅,不是卫风彦又是谁。

裴砺愣了一瞬,电梯门在眼前合上,他把心底刚刚才浮出的猜测迅速打消下去,对于阮蓁这位前任,他一直没太放在心上。

但裴砺没想到的是,回家走进卧室,他清楚地看见一件浅色的男装夹克,搭在沙发扶手上。

卧室里,典型情敌着装风格的男装,安静地摆在那,示威似的印入他的视线。

而阮蓁就坐在一边的梳妆台前,背对着他,身上穿着睡衣,湿淋淋的黑发,发梢还滴着水,很显然是刚洗过澡。

“算了吧,我也未必只靠得住你。”晚上在电话里,阮蓁对他说的话,裴砺现在清楚地想起来了。

裴砺就站在沙发旁边,视线在梳妆镜中对上阮蓁的,“卫风彦送你回来的?”

屋子里只开着一展床头灯,灯线很是昏暗,透过镜子,阮蓁的神色,裴砺一时看不清晰。

但他听见阮蓁很轻地笑了声,“你不是看见了吗?”

裴砺心瞬时沉了下去,他没把卫风彦放在眼里,是因为阮蓁的眼光一直别无他顾地缚在他身上。

可是,他同样记得的是,卫风彦看着阮蓁的眼神,是何等的悱恻缠绵,何等的灼热。

阮蓁的样子是刚洗过澡,而卫风彦也是几分钟前才下去,情敌大半夜登堂入室,裴砺现在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阮蓁自己去招惹卫风彦,以此惩罚他的失约。

“你这是,在向我示威?”裴砺面沉如水,向着阮蓁又走近了些。

阮蓁蓦地站起转过身,泪红的双眼瞪向裴砺,怒不可遏地嘶吼出声,“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拿卫风彦气你?我本来就应该跟他在一起的。”

裴砺胸口像是被重击了一下,但是,还没等他多想,就看见,阮蓁微微张开的睡衣领口,隐隐一抹鲜艳的红痕,触目惊心地印在锁骨下方洁白如玉的肌肤上。

那是什么样的痕迹,裴砺再清楚不过,他和阮蓁那么多个热情似火的夜晚,他不止一次无法自抑制地用嘴唇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猛地冲上前去,抱起阮蓁扔在床上,而后不顾一切地扯开阮蓁的衣领,“这是什么?”

阮蓁脖子上、胸口、锁骨,好多个位置,一个个红印像是白雪上散落的血滴,硬生生地刺入他的眼底,直直地刺向心脏。

顷刻间,浑身血液都涌到了头顶,裴砺觉得头像是要炸开似的,“他对你,做了什么?”

阮蓁何等的诱人,对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她的多情妩媚就像是一个,让人情愿沉醉不复醒的绮梦。

从不染尘埃的纯净,到慢慢绽放她属于女人的热情和诱惑,阮蓁的一切都属于他,只属于他。裴砺从没有想过,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美好,阮蓁能同样呈现给别人,心甘情愿。

出于任何原因都不行,裴砺不想相信,也不能承受,光是想着都会让他疯狂。

他怕他疯狂起来会杀人。

“他是多君子的人,你不知道吗?”阮蓁浑身止不住的战栗,呜咽着喝骂出声。

不适当的辩解,就像一到利斧终于劈开裴砺理智犹存的最后一根弦。

“那就真是,你们做了什么吗?”裴砺愤怒中通红的双眼几乎要滴出血来。

事实上他已经想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