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住莫延的身体,想把他从下面那男人身上拔开,他却突然转过了身搂住了我。
重重地吻上了我的唇。
这个吻来得不合时宜,却仍让我怔住了。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他整个人都压了过来,喘息着,舌头伸入我口中纠缠,他将我紧紧抱住,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衬衣,带着滚烫的体温在我皮肤上摩挲。
耳边传来林竟惊惶失措的声音:“搞错没有?要亲热也不要在这里啊。”
我瞬间清醒,随后用力将他推开,他的力道也大的吓人,亏得有林竟帮忙,我才能挣脱。
一路拉拉扯扯地出了PUB,林竟拿过钥匙便坐到了驾驶位,我拖着怀中人坐在后排,刚关上车门,他却又扑上来,拉着我又吻又摸。
林竟回过头看了一眼。
“哇,有没有搞错啊,发情成这样。你就做做善事忍耐一下好了。”
那人显然已经理智不存,根本是无所顾及地挑战着我的忍耐力,一路上在后座上翻滚纠缠,他肆无忌惮地吻我,拉扯着我的衣裤,恣意挑逗我的身体。
他的渴望就是我的渴望。
我强忍着,如果不是因为还在车里,只怕早已翻身将他压倒。
好不容易才到了酒店,就这样纠缠着进了电梯,两人的身体都滚烫,林竟说着什么我没听清,只是他在一旁不时拉扯着莫延让我异常烦闷。
事实上我已经烦闷了一整晚。
终于到了房间,林竟离开前对我戏谑地笑了笑,还不忘记调侃。
“好好享受哦。”
啪地一声将门摔上。
失而复得......在那个夜晚,我是真的这么以为的。
转醒时天光已大亮,阳光毫无遮掩地照进玻璃窗,把头埋进枕边人的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的气味,怀中是那样的温暖。
怀中的身躯似乎僵了那么一瞬,然后又放松了下来。
我低头吻了吻他的背。
“你醒了吗?”
他索性转过身来。
“你没事就好。”
他看着我,表情似乎有些疑惑:“怎么了?”
只觉得一阵脸热,说不出的羞窘。
“你昨晚被我……呃……被我弄晕过去了。”
他的脸刷地红了,随后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发一言。
这是......生气了?
“LEE……你现在怎么样了?”
他仍是闷头不语,我越发不安。
“LEE?”我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还好吗?是不是我昨晚太……”
我的话没说完便被他打断。
“没事,我就是困,”他突然翻身坐了起来,面色颇为不豫,“妈的,我明明在酒吧性爱轰趴,结果怎么会是你啊。我以后可不想再跟你搞了。”
说完看了我一眼,又嘟哝道“没劲。”
......
从云端落到谷底是什么感觉,我想这次我是真的尝到了。
我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愕然。
大概是因为我的表情太难看,良久,他叹了口气,语气也温和了下来。
“对不住,柯洛,我不该说那种话。”
我含糊着应了一声。
“但我真的不想再跟你有肉体关系了。以后我们都自重吧。我就算是欲火焚身,你也别搭理我,让别人来解决,明白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象怎么反应都不合适,他的话很伤人但却坦诚。
他告诉我,我已经出局了。
他为他和叶承安立下的碑被遗落在了梅园,而我的那一块,又在哪里呢。
后来又跟着他去吃了午餐,就算是要离开,仍然舍不得放过能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我告诉自己,能多一秒钟也好。
饭后,他又抽起了烟,也可能从来就没有戒掉过,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我深有体会。
就如我不能将他戒掉一般。
十七、旧人 新欢
回到T城,继续之前忙碌到麻丨防和谐丨痹的生活。
那天之后,林竟也曾调笑着问我那夜是否销魂,我无言,既不想告诉他我被莫延判出了局,也不能坦然地说那仅是一次419。好在他也能看出我的郁闷,不再多问。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
忙碌中却等来了一个想不到的人。
这天下班后如往常一样到地下车库取车,走到一半却看一辆限量版的名车颇为熟悉,飞天女神的车标很是打眼,刚想着到底在哪里见过,却听见一个声音。
“柯先生。”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者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我并不认识。
“柯先生,我家少爷请您到府一叙。”
“你家少爷是......”
“我家少爷说他是莫延的故人。”
我跟着男人坐上了那辆限量版的名车,莫延手术那天,这车曾在医院门口出现过,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要见的是什么人,大概也猜到了。
车子渐渐开出市区,开到了郊外,最后来到一片别墅区。一直往里,房子越来越少,四周越发安静。
下车后继续向前走,一段条曲折的青石板小路从一片竹林中穿过,两边的竹子翠绿且茂密,风吹过哗哗作响。顺着小径往前,眼前出现了一幢古朴的小楼,在竹林中显得分外幽静。
终于到了门口,身前的男子微微叩了叩,门从里被人打开。
进了门,男人请我稍坐便转身上楼通报。
穿着白衣黑裤的佣人立即上前奉茶,茶杯放在几上,佣人退开好几步,向我略略点头才转过身离开。
怎么看都像是老片中旧式人家的规矩。
别墅内也是同样的古风。除了楼梯旁大片的青砖清水墙面前放置着大块的玉石摆件,其他的几面墙只用红木面略做装饰。墙上挂着数具大的木雕。还有几副工笔画,看起来有些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画纸已经发黄,但被装裱得分外精致。
家具也是红木制,线条流畅块面大气的改良式中国风,镂空间只稍稍有些雕花修饰,整洁但不繁琐。
叶承安的风格和莫延完全是两回事,可是其中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平衡,两人感觉起来也很和谐。
曾经送给莫延插瓶的那支梅,放到这里似乎才显得更合适。
想过之后又觉得自己犯傻。
心中有些微酸。
兀自打量着,男人已经下了楼,他对我微微点头,抬起手臂对着楼梯的方向。
“柯先生,这边请。”
跟着他走上楼梯,鞋踏在原木阶梯上发出笃笃的响声,分外好听。
上了楼,穿过一条走廊,在几扇雕花门前停住,男人抬手轻轻敲了数下,才慢慢把门推开。
叶承安坐在房内正中央的紫檀矮桌边,桌上摆着一些我叫不名字的茶具,我们的出现也只是让他抬起了头,微微对着我身后的男人挥了下手,那人向着他点了点头,退了出去,随后将门拉上。
他看着我,表情似乎没了初见时的冷冽,倒是一脸的闲适。整个人颇有些温润如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