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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爱同人)玻璃窗的爱情(33)+番外

每次难以抑制住要落泪时都会快速地跑到一边,无论如何也不想被他看见。相对于我的抑郁,谢炎却表现出不同于往常的平静,连脾气都很少。我知道,他不怕舒念离开。

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和舒念在一起。

我的痛不只为了舒念,更是为了这两个男人来之不易还可能随时可能以命相祭的感情。

执子之手,就连死亡也不能把两人分开。

我已经不再嫉妒谢炎,只是带着些悲悯地羡慕着这两个人,茫茫人海里能找到对方谈何容易,而我的那个人又在哪里。

不自觉地会想到LEE,想过之后又是一阵自嘲,还真敢把自己当一回事,他有些喜欢我是不假,对我好也不假,可这一切离爱距离岂止有十万八千里,更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方向。而我又凭什么对他有那样的期待。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他昏迷后依然唤着名字的叶承安。

我果真是魔障了。

舒念入院一周后,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当医生宣布已经找到合适的志愿者时,我们都险些失控地欢呼出声。持续了一星期的雾霭一瞬间就散去,阳光显得格外明亮。

在和志愿者联系的同时,舒念开始了骨髓移植前必要的化疗。那些毒药一次次地流入他的身体,反应有些严重,原先本来就为了让旁人安心勉强让自己多吃一些,现在连装都装不下去,经常会呕吐。大把大把地掉着头发。即使是这样,我们仍觉得希望就在眼前。舒念也越发忍耐。

我们一直期盼着希望,希望却在眼前消失,当医生宣布那位志愿者已经失去联系时,我们彻底傻了眼。谢炎这才真正地情绪失控。谢家的人通过各种方式寻找那名志愿者,无奈人就如石沉大海一般。

这个变故几乎击溃所有有关的人,不能再犹豫,当我拨通电话向陆风求助时,他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安慰我不要太难过,我很烦躁,这些我都不想听。大概我的的语气太过失常,陆叔叔有些强硬地要求我无论如何也要回T城一趟,甚至表示T城的医疗条件更胜S城,带舒念回T城治疗也不是不行。

马上就带舒念转院不太可能,因为急转而下的病势让我们不得不同意把他转入层流仓的建议。从那天起,我们每次见他都隔着一层玻璃,玻璃那一边的舒念被穿着病号服,连头发都一丝不落地被包进帽子里,脸色依然苍白,每每与我们眼神触碰时依然淡笑。

他仍然在等待着那已经遥不可及的希望。

在一切安排妥当后,舒念转到了T城的医院。

那名志愿者仍在继续查探中,新的消息让人瞠目结舌。在消失之前,那人曾跟叶家的人有过接触。脊背一阵发寒,早就知道叶承安的触角伸得有多长,可是这次的事情既在预料之外也不在情理之中。

如果说叶承安对付我和林竟是为了LEE,那么舒念对他又能有什么威胁?甚至我对舒念的单恋应该更让他觉得安心的。

还来不及想清楚,事情又发生了变化。新的志愿者出现了。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必须在叶承安再次找麻烦之前跟志愿者见面,夜长梦多,捐髓的事必须尽快进行。这次的配型比上一次还要成功,这个人明显比上一个志愿者更适合。心中有些雀跃,还带着惶恐,当医生告诉我那名志愿者完全拒绝留下个人信息时,这种不安越发明显。

当我忍不住雀跃着把这个好消息与LEE分享时,他仍是一脸不屑的笑,甚至刻薄地揶揄着捐髓者一定是犯了傻。我再次觉得情不自禁地跟他分享这些才是真的犯傻,他让我有些灰心。

让人意外的是,捐髓人的焦急程度似乎一点也不亚于我们,据说配型成功的当天就恨不得手术,最后被医生以情况不合适为由拒绝,但仍答应他会尽快进行,最后为了避免泄露身份连采髓前动员针剂的费用都是自付。

“从没见过这样心急的志愿者,说起来那位先生跟病人还长得真有些相似呐,如果是亲戚,这么心急也就不奇怪了。”采髓的医生这样说道 。

我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一个从没有过的猜想迅速浮现在脑中。接着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如果我的猜想是事实,那么疯子一般的叶承安也有了对付舒念的动机......

一次次地回忆着LEE见到舒念后发生的事情。舒念也说被绑架时LEE曾救过他,那时候没人相信。

其后,LEE拒绝答应我不再骚扰舒念的条件,他跟我说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在S城时,他远远跟着舒念时那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听说舒念的病情后的震惊与沉默,我讽刺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时那意义不明的一笑。

原来那么早他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选择沉默地远观。

不知道怎么回到床上的,很累很累,澡都不想洗了,柯洛强拉着我去快速的冲了一遍。

虽然下午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还是觉得困,睁不开眼睛,也不想说话,拉开床罩躺下才发现,床很硬,好像直接睡在床垫上。

“我们忘记买枕头和被子了”柯洛抱着我,笑着说。

是忘记了,本来也没打算今天就睡在这儿,不过,我枕着他的手臂,还是挺舒服的,薄薄的床罩当然不够温暖,所以,我贴柯洛更近些,他身上热热的,还有几分浴后的湿气,我们也没有毛巾,都不记得他刚才用什么帮我擦干身体的。

柯洛很温柔的吻我,不过,他再细腻,老子也在不应期了。

“睡吧,你今天一定累了,这床罩是不厚啊,不过,我不会冻着你的。”

我也对他笑了一下,眼皮沉沉的,两个人靠在一起,就能取暖了吧,虽然是他抱着我,我也三十七度的体温呢。

很快就朦朦胧胧了,柯洛忽然对我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嗯。”迷糊着答他,不清醒也知道他问的是句废话。

“他也不能带你走的,对吗?”皱一下眉,哪个他呀。

“睡吧,我困死了,明天再说好不,乖”后面几个字,我已经是臆语了。

十二、入髓

健康的骨髓经处理后一次次流入舒念的静脉。或许这次真的是否极泰来,舒念的一切生理指征都朝好的方向发展。夫夫俩一直很想见见那位救命恩人,当知道对方一切资料都保密以后,只表示遗憾。

之前那种乌云罩顶的郁闷也慢慢散去。

再次回到风扬发现LEE已经消失了好几天,电话一直处在关机状态。一直消失了两个礼拜,他才再次出现在办公室时也没见得脸色多好,甚至有些苍白,行动迟缓,还时不时地揉着腰,休假休成这样也着实奇怪了些。

“你怎么了?”

“啊,我啊,腰酸。”他回答着,说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暧昧笑容。

那笑容却让我有些心酸。

有些事情,只要别人都不提,他永远也不会自己说出口。明明离得这么近,甚至也偶尔亲密,却永远都像隔着一扇玻璃窗。看得再真切,伸出手时只能触到一片冷硬,温暖和柔软永远都被那扇冰冷的玻璃隔断。窗里的世界安全但寂静,窗外的世界喧嚣到欢腾,该要有多大的力气才能拼命忍住寂寞即使对着至亲的人也不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