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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界(2)

魏竟成脚一软,刚从沙发上抬起了两公分的屁股,又稳稳地落了回去。

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魏竟成的如坐针毡之上,文笙很受用,他在心里喊了声“活该!”,拉郎配也就罢了,让你给我说成“接客”,接你个妹啊,还真把老子当头牌了。

但埋怨魏竟成没提前说清是一码,对秦晋的看法又是另一码,那一天,文笙对秦晋那“淡笑一眼”印象尤其深刻,是那种带着些审视,甚至称得上逼视的眼神,仿佛说话时一个字不对,就会被他扒了裤子啪啪啪地在屁股上打上几巴掌。

文笙从小没人管束,父爱缺失严重,他对那打在屁股上的几巴掌很是稀罕。

简单说来,就是文笙发情了,为初次见面的秦晋。

见过几面之后,文笙心里对秦晋大概也有了底,就冲着魏竟成在他面前的一脸狗腿相,也能看出他对秦晋是有所求的。魏竟成做的是医械生意,近些年来赚得盆满钵满,也算事业有成。能让他俯身贴耳的秦晋,自然不简单。见识过魏竟成的满身一线男装与几辆名车,再反观秦晋身上或国产或港产的名牌西装与雪铁龙凯旋,文笙就算再迟钝,也能猜出秦晋的身份敏感。

文笙脑子里有根时不时抽抽着来一下人文关怀的神经,习惯关注群体。他深知同类的不能曝光在阳光下的困顿处境。普通的GAY都已经是行于边界,如履薄冰了,更何况秦晋这样身份敏感的呢?因此当两人真的处上时,对于秦晋的身份,文笙并不急着探寻。他认为有些事,到了该让他知道的时候,秦晋自然会让他知道。他太过急进,表现得太过好奇,反而会让对方觉得危险,这实在是太有失温柔了。

也不知该说他是太淡定,还是太自信。

说不清楚是第几次见面后,两人终于滚上了床,对文笙来说,水到渠成和从419开始没有太大的区别,因此对于发生实质关系这回事,有没有心理准备也谈不上有多大区别。所以,那天晚餐后,秦晋按惯例把他送到了楼下,文笙下车时突然冒出的一句“上去坐坐”,根本未经大脑,纯属嘴贱。

但秦晋只怔了几秒,随即欣然答道:“好。”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再不上就太矫情了。身为男人,文笙当然明白数次约会的后续,目标无非也就是指向他卧室里的那张与房间面积极不相称的大床。他又不是处男,更重要的是秦晋对他还是极有吸引力的,因此当两人真的独处下来时,文笙觉得荷尔蒙急速分泌,再难淡定,很失水准地没等秦晋喝完一杯水,就问了句:“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秦晋本来交叠着腿,姿态闲适地坐在沙发上,听见这话,握着玻璃杯的手抖了一下,幅度还不轻。水从杯子里溅出来,落到西裤上,迅速地晕出一大片水痕。

文笙见状干笑一下,道:“看来只能你先了。”

而秦晋此时也从惊吓后的短暂失态中迅速镇定下来,低低“嗯”了一声,没多少表情地起身宽衣。

脱下西装外套后,秦晋跟着文笙来到洗手间门口,文笙等在一旁,秦晋回头看了他一眼,文笙道:“衣服……”

秦晋会意,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衣的扣子,脱下衬衣时,文笙的眼神牢牢地黏在秦晋的六块腹肌上。文笙视奸得十分投入,以至于秦晋把脱下的衬衣递到他面前时,他愣是没回过神来……

“衬衣。”秦晋淡淡道。

文笙总算是回了魂,接过衬衣时还不忘戏谑道:“身材不错。”

对于文笙的夸赞,秦晋接受得坦然,脱得只剩内裤后,见文笙杵在门口还不肯走,便叹了口气,说:“进来,一起。”

文笙狼血沸腾,浑身燥热。因为在精神上他总是偏好年长的男人,所以六块腹肌什么的,从很早以前就成浮云了。他没想到会遇到秦晋一般,到了这个年纪还能把身材保持得如此完美的极品。四十岁男人的六块腹肌代表什么?除了得天独厚的生理优势外,还能说明良好的生活习惯以及胜于常人自制力。不可否认,无论从那一个方面来说,秦晋都正中十环地击到了文笙的死穴。

文笙火速把自己扒得精光,低头看看□的那家伙已经成了半抬头状态,他伸手拨弄一下,吹了声口哨,道:“争气啊,今晚就看你的了。”

而一直到很久以后的事实,都说明他这晚的这一句话,显然说错了对象。

第 2 章

和大多数GAY一样,文笙对同性的性器官有着火一般狂热。此前在浴室外,看着秦晋前方裹在内裤里面鼓囊囊的一团时,他就已经意淫得口水横流了。当两人真正裸裎相见,文笙毫无障碍地看清对方无论是形状还是型号都傲人的那东西时,鼻腔和胯下都是一阵火热。

文笙的性器硬得发疼,所幸鼻腔内壁还是够争气,赞扬对方的方式有千万种,当场飙血什么的太极端了。

文笙走到秦晋身边,沾上些沐浴乳后顺着抚上秦晋的身体。都说脱掉衣服的男人与兽无异,秦晋也不例外,他掌着文笙的后脑,重重地吻下去。

秦晋平素的神色太过淡然,以至于在此之前,文笙错把他当成了禁欲系。如今看来秦晋不仅不是禁欲系,还大有虎狼之势,仅仅是接吻,他就已经把侵占的意图表现得十分明显。唇舌相接时,文笙便开始意识到今晚的事可能无法由他主导。

秦晋的舌头直直探入文笙的嘴里,以坚硬的姿态强势地攻击文笙口腔内壁的每一寸。那样肆意的强势,让文笙有些吃不消。

好吧,秦晋同志工作热情很高,但业务的确糟糕,文笙在感受到他灼烧般的狂热时,心里还是暗暗给出了客观中肯的评价。

即便退后五年,自己的吻技也不会如此拙劣吧,文笙想。但念头一转,未成曲调先有情,那也是情啊。这样想着,文笙又觉得受用起来。

而当两人拥吻着黏糊了好一阵,秦晋除了耳朵,脖子,和性器之外再也击不中文笙任何一个敏感点时,文笙的情绪开始变得悲悯。

秦晋的挑逗太过笨拙,文笙几乎能断定他和同性上床的经验少得可怜。文笙脑子里那根人文关怀的神经又开始犯抽,他急速脑补出了秦晋因为身份敏感,为了隐藏性取向而不得不长期禁欲的可怜剧情。他脑子转得飞快,这股子悲悯情绪从个体发散到了类似秦晋般的那一个群体,然后又由对那个群体的关怀飞快地绕回到秦晋这个个体身上。那样的无奈,文笙切实地做到了感同身受,所以此时,秦晋的拙劣技巧不仅不让他反感,反而让他心头柔软,鼻子发酸。

而事实上,秦晋搞男人的数目不仅不可怜,还十分可观。他讨好性伴的手法笨拙,仅仅是因为以前那些只是玩物,没有讨好的必要。他的性生活,大概就是趁夜而来,在魏竟成为他寻来的玩物身上发泄完毕后再趁夜而去。他的目的很明确,只要自己快活就好,而身下那个有没有爽到,不是他需要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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