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给秦叔的情书(126)+番外

韩国华顿时怒不可遏,隔着厚厚的玻璃对着楚绎几欲疯狂地咆哮出声:“我要弄死你!”说着就用胳膊重重地撞击玻璃。

楚绎眼色都没闪一下,就站在他对面,“别瞎折腾了,就你还在韩家做主那会儿弄死我了吗?啊,我差点忘了,你说你有愤世嫉俗的本钱吗?给你一个韩家,你不是照样守不住,不照样过到今天这个田地。”

接着眼光收回来,眨眨眼,像是突然回神似的,“你一个命中注定的失败者,从小活到老从来就没起色过的彻头彻尾的loser,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呢。”

说完撇开被他气得快昏死过去的韩国华,转身拉着秦佑,十足乖巧地说:“说多不好,我们走吧。”

本来心情是绝算不上好的,但秦佑坐在车里嘴角还有些犯抽。

侧头瞟一眼若无其事的楚绎,沉声问:“说多不好?”

这才真叫气死人不偿命,那样一通长篇大论照脸一顿猛抡后扔下这么一句,秦佑估计韩国华离吐血不远了。

楚绎乌黑的瞳仁闪烁几下才转头茫然懵懂地看他,“不对?”

秦佑身子坐得笔直,目不斜视,但心里头忍俊不禁。

车开出去,见他一副不动如山的架势,楚绎很快扒上他的肩,眼巴巴地看着他问:“我不对吗?”

揽到楚绎身后的手在他腰上轻拍两下,秦佑深邃的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其实不用跟他费唇舌。”

秦佑从小受的教育,要整谁就闷声不响把人往死里折腾。

而且,他今天来仅仅想知道母亲死前凶杀案发生的始末,了解了就离开,至于韩国华,管他说什么,接下来的日子他都不会让他好过。

楚绎心里头当然也明白个通透,但这会儿抿唇看了秦佑一会儿,说:“现在咱们家也不是没嘴炮技能这项配置,只许他嘴上不把门地舒坦,凭什么?”

当他的面挑衅秦佑,甚至骂秦佑是孽种,秦佑轻蔑于口舌相争,想来点实在的,但他不轻蔑,相当不轻蔑。

实在的也要来,嘴炮也得打回去,总之,韩国华不论多豁得出去,也休想在他们面前占到半点便宜。

秦佑这会儿明白了,哑然失笑。

转头看向楚绎,故作肃然地点一下头,“果然是没人赢得了的楚绎。”

楚绎伸手扳着秦佑的脸,让他目光正视自己,四目相对,而后非常认真地说:“我回护的心思不比你对我的少,我很厉害,现在连嘴炮技能都点满了,以后谁骂你,我就帮你骂回去。”

接着想到什么又加上一句,“当然,你该怎么整还是怎么整,别手软。”

说完,澈亮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秦佑,秦佑也跟他对视,一双漆黑的眼睛目光深沉。

这也算深情表白的一种了,四目交汇半晌,楚绎期待地眨眨眼,给点反应啊,秦先生。

但还没等秦佑说话,手机铃声忽然打破车里的安静,眼见着秦佑拿出手机,楚绎只好放开手,自己乖乖坐在一边。

一边听秦佑讲电话,一边百无聊赖地把手伸进裤兜,手指碰到小小的硬物,楚绎顺手摸出来,是一颗润喉糖。

正值炎夏,这些天他嗓子被空调折腾得有些不舒服,因此这种糖手边常备着。

楚绎撕开糖纸包装,把糖扔到嘴里。

刚用舌头卷着打个圈,秦佑那边电话挂了,楚绎正转头看他,秦佑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嘴唇不容抗拒地凑过来。

嘴唇触碰在一起,柔软熟悉的触感,短暂惊愕中楚绎睁大眼睛,但秦佑很快用力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嘴巴张开。

接着,有力的舌头入侵他的口腔,从他舌间利落地卷走糖果。

这一连串的动作只是发生在十几秒内,楚绎回神时,秦佑已经放开他,若无其事地坐正了身子。

秦佑把糖含在嘴里,目光瞟他一眼,神色再正经不过,“甜。”

楚绎哭笑不得,下意识地瞥一眼前边的司机,司机可能已经习惯了,此时只当什么也没瞧见。

伸手抹了下嘴,对秦佑控诉:“可是这是不含糖的。”

而一身端肃的秦先生只是一手放在大腿,一手搭在楚绎身后的靠背,微微眯眼看向车窗外,“是吗?那就怪了。”

楚绎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捶了一下秦佑的肩,“不能直说吗?”

秦佑没说话,但目光迎向他的,眼中晕出一丝很淡的宠溺的笑。

这一年的九月,楚绎再次听到韩国华的名字是在助理先生上门和秦佑的谈话中。

他听见助理先生对秦佑说:“谁让他在里头得罪人呢?反正,这一场打挨下来,他伤了要害,现在已经不算是个男人了。”

这时候离案子宣判时间已经不算长了,楚绎听完感叹着报应来得及时。

有些人,死都不配有全尸。

2015年的秋天来的很快,9月中旬一场大雨,连着几天,天气都非常凉爽。

晚上,激情褪去之后,楚绎腰侧发酸,洗完趴在床上,秦佑坐在一边手在他腰后揉捏。

一边揉着,秦佑想到什么突然问,“去年老爷子生日在老宅,你是不是随口对谁许了什么,今年春节前,有人向我打听过你。”

楚绎一怔,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那是他第一次去秦家老宅,除去秦佑、助理先生和赵离夏,何曾跟人深谈过。

可今年春节前,赵离夏和助理先生都明知他和秦佑有意撇清了,不会拿他的事刻意问秦佑。

很快,他似乎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侧头看向秦佑,“不会是个小孩儿吧?叫什么来着,秦时钺?”

秦佑嗯了声算是回答。

楚绎虽然有些意外,不明白他突然提到这个孩子干嘛,还是佯装委屈道:“秦叔,你怎么能在我床上提起别的男人。”

秦佑被他气笑了,手在他屁股上用力一掌拍下去,“好好说话。”

楚绎手向后捂住屁股,也笑了出来,一直笑完,说:“有这事,这孩子居然还记得我?”

不过想想有些内疚,当时知道孩子总被他叔婶家暴,虽然明白秦家的事不容他置喙,楚绎也是想做点什么的。

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每一件都劳心耗神,这事儿他后来给忘干净了。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秦佑手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揉,一边说:“那孩子家里情况有些复杂,他爸爸是他祖父的原配太太生的,他叔叔的母亲则是续娶。那孩子出生时候他妈妈死于难产,过不久,三岁那年他爸爸在澳洲死于空难。”

接着又说:“他爸爸算个可造之材,在世的时候也是被寄予厚望的,可他叔叔的能耐只够仗着家业混吃等死,一直到兄长意外身亡才出头。”

楚绎立刻明白了,小孩子嘴里那个叔叔只是他爸爸同父异母的弟弟,而且还有可能对死去的兄长积怨已久,最后居然不入流地把气都撒到了兄长遗孤身上。

这又是个奇葩,不过楚绎不太明白秦佑这时候对他提这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