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喜剧收场(94)

发泄似的用力吮吸,舐咬,急速向下,一直蔓延到他的胸口,痛感细微,却那样明晰。

陈跃知道宁冉疼,所以也让他知道他当时的疼痛,可是如果爱着,皮肤上单薄的痛楚,哪里及得上他当时的万分之一。

宁冉像只爆发的豹子,嘴唇落在陈跃急促起伏的赤裸胸膛,像是暴风雨后的宁静,他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陈跃灼烫的手掌握住宁冉肩头紧了紧,从他的角度,正好看见宁冉乌黑的发顶和垂着的眼帘。

宁冉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胸口,目光滞留在陈跃胸口上的名字。

陈跃看见他浓密的睫毛,很轻地,扇动一下。

他不知道,如果剖开胸膛,让宁冉看见他为他鲜活跳动着的心脏,是不是就能抚平曾经的伤痛。

宁冉柔软的嘴唇最终落在他的胸口的印记,在坚实的肌肉上一下下含吮,点吻,轻而坚定,像是确认,又像是再次让那个印记深刻得刻骨铭心。

陈跃揽住他的身体,让他紧贴在自己的胸口,下巴抵着他的发顶,“我爱你,”陈跃的声音低哑,但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有过数不清的情人,唯独这三个字像是禁忌,漫长的三十余年中的第一次,而现在的冲口而出几乎是本能,那么自然的水到渠成。

宁冉在他怀中轻颤一下,短暂的怔忪,而再次落在他胸膛上的却是牙尖,尖利的牙尖用力的噬咬,剧烈的疼痛中陈跃紧咬着牙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反而把宁冉抱得更紧,这也是第一次,宁冉清醒着对他发泄怨恨。

血腥才能发泄的强烈恨意,如果不是爱极,恨因何而起。

恨而且委屈,宁冉嘴唇离开陈跃的胸膛,整个人在他怀中瑟瑟发抖,他今天才知道陈跃是真的爱着他,如果爱他至深,怎么忍心让他承受那样不堪的事实,宁冉努力抑制着即将决堤的情绪,这样的委屈和怨恨,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女人,但他克制不了。

他恨过陈跃,恨过为他欲罢不能的自己,到现在不管再怎么疼,还是舍不得见陈跃,受一丝委屈的自己。

他更恨自己曾经的残忍,他们都一身锋芒,所以曾经拥抱着彼此的时候,两个人都是锥心彻骨的疼。

陈跃胸口的牙印渗着血,但他像是完全没有感知,低头吻住宁冉的唇,“我爱你。”

嘴里的血腥持久不散咸腥交混在两个人密不可分的唇间,陈跃吻起初像是安抚,但是久违的亲密,半点零星的火种都足以点燃滔天烈焰,泪水模糊视线,宁冉用力地回应他,紧贴的胸膛两颗钝重跳动的心脏,极力收紧和怀抱和疯狂的唇舌纠缠,他们血脉相连。

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很快赤裸得没有一丝阻隔,陈跃喘息着进入他的时候,动作郑重缓慢但毫不迟疑,像是一个仪式,过往的残缺现在已经破碎成齑粉,他们会有新的开始。

宁冉咬牙忍住疼痛时不适的呻吟,手指深深掐入他坚实的背肌,他抱住陈跃,竭尽全力。

如果我们都舍不下彼此,即使疼着,让我拥抱你,再次。

(一三九)

激烈的欢爱,这一晚,宁冉睡得很沉。

半梦半醒中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好像他在陈跃怀里翻了个身,迷迷糊糊觉得有吻轻轻落在他额头上,“多睡会,”像是陈跃在说话,声音低而轻柔,宠溺而缠绵。

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但宁冉安心而满足,意识又一次抽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次醒来,惺忪睡眼看向厚重的窗帘,缝隙里透入一缕阳光,房间里光线幽暗,身边的床褥空着。

宁冉坐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得厉害,薄毯从身上滑落,赤裸的上半身斑驳吻痕遍布,昨夜欢爱时的激情和放纵像是历历在目。

没有听见属于另一个人的声响,宁冉缓慢地跨下床,套上睡衣裤,走出卧室,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这天是周末,说不出理由的,他直觉陈跃走得不远。

果然,牙还没刷完就听见大门打开然后被重新关上的声音,宁冉抬起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眼里依稀可见笑意,含了一大口水,满嘴泡沫冲洗干净,低下头,掬水浇在脸上,水温的清凉驱散沉睡方醒的混沌,舒适而安静的早晨。

洗手间门被从外推开,他再次抬起头,视线刚好和陈跃在镜中对撞,陈跃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衣,目光相接时,笑意立刻浮现在他脸上,想都没想,从旁边架上抽来一条干毛巾递到宁冉手上,“起了?出来吃饭。”

宁冉顺手接过来,抹了把脸,陈跃从身后一手揽住他的腰,昨晚的第二次,他们就是在这个位置,陈跃用背入的姿势进入他,和现在相差无几。

虽然是周末,但陈跃他们公司现在的情况,他本人又是出差几天刚回,手头上急着处理的事应该不少,宁冉笑着问,“今天没事?”

陈跃头搁在他肩膀,狭长的双眼,黝黑的眸子从镜中凝视他的眼睛,“刚才去公司取了几份文件,老杜那有秦鹏招呼着,周末哥哥我就当提前休两天婚假。”

宁冉叱地一下笑出声,当即一记肘击,陈跃也跟着笑了声,一手在他后腰处揉捏,“难受?”

宁冉笑着摇一下头,“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陈跃嗯一声,头埋在他颈窝,侧头专注地望着他,目光中的宠溺毫无隐藏。

握住陈跃环在他身前的手,正色道,“我跟装饰集团的合同下个月就到期了,这次我没想续签,正巧你那在招兵买马,我看了网页,主任设计师的要求我每条都够得上,我的作品你见过不少,你看,我怎么样?”

陈跃立刻愣在那,宁冉握紧他的手,“反应快点,陈总,老子这是在跟你求职呢。”

真相是,他从秦鹏那了解到,目前到颐嘉应聘主任设计师的几位,刚开始被远高于其他公司的七个点的项目提成打动,后来了解到公司现阶段的经营状况和接单量,纷纷打了退堂鼓。他相信这正是陈跃现阶段为难的事,对于能够得上他条件的资深设计师,公司的单源才是硬道理,他们没有一个会看得上陈跃设想在限度之类的底薪,这可比不得请一个杜孟成来当主管工程的副总。

而且设计师从业流动性大,越是混成精的,手上接私活的机会越多,即使东家跟他们签长约,一旦发生龃龉,雪藏对他们也够不成决定性的威胁,没有一个傻13老板会用一口叫出天价年薪的方式留住设计师。

宁冉打算到颐嘉的事,本来他可以等到自己结束装饰集团的工作再跟陈跃说,这是先斩后奏,但他不清楚陈跃是否有其他顾虑。

他是好意不错,但是如果他认为自己自说自话的给予,陈跃就理所当然地接受而且必须接受,那就是不容分说地武断地填鸭,他该有多自大才能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问问陈跃的意思非常有必要。

宁冉等着陈跃的回答,陈跃很快松开他的身体,“不行。”

上一篇:甜言蜜语 下一篇: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