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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剧收场(56)

今天这架势,小丁要不是带着图纸,他还真得以为这孩子是专程上门亲眼看看宁冉到底什么情况。

宁冉签完名,图纸交给小丁,“我这几天不在,工地那边你多留点心。”

小丁应一声,他离开之后,宁冉站在那,陈跃走过来从身后揽住他的腰,“这孩子真的是直男?”

宁冉回头瞪他一眼,“瞎想什么,他是钢管直,他女朋友我见过。”

陈跃笑着吻住他的嘴唇,忽而手机响了,,在他嘴唇上咬一下,陈跃走到一边,手机接起来。

是他的人把宁冉的车送回来了,陈跃不知道宁冉被劫持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只知道当时他连车钥匙都掉在了原地。宁冉这样显然不喜欢再有人上门打扰,陈跃在电话里交代一句,随后到浴室,从身后抱住宁冉,“我下楼一趟,马上就回来。”

宁冉满嘴泡沫,只从镜子里对他点一下头,陈跃在他脸颊亲了下。

下楼,走出电梯的时候,却看见小丁站在门厅的一角,手里握着电话,背对着他。

陈跃从他身边不远的地方经过,小丁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他还是一字不漏地听清了。

说话的语气非常恭敬,“是,应该都是皮外伤,看起来不算太重,您放心吧。”

陈跃的脚步登时顿住,过了几秒,他缓步走过去,在小丁身后的一步远的位置停下来,小丁说完电话,刚刚长吁一口气,抬头的时候正好从门厅大片的落地玻璃里看见陈跃抱着手臂站在他身后。

神色僵了几秒,小丁转过身的时候,脸上虽然又恢复了那种客套恭顺的笑,但他笑的很勉强。

“陈先生,”他对陈跃点一下头,但叫完这声,陈跃没动,他也没敢走。

小丁在跟谁交代宁冉的伤情,他已经不需要问了,陈跃没说话,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虽然陈跃唇边笑意仍存,但是气场中有种无形的威压,小丁笑容再也坚持不住,嘴唇翕动一下,像是要辩驳什么,但是终究没敢说出口,半分钟的僵持,他低下头不敢再看陈跃的眼睛,逐渐,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最后,陈跃笑了声,放下手臂,拍一下衣袖,“他有什么不对,我会送他去医院。”

小丁怔愣着看他一眼,神色中有难以掩藏的惊诧。

陈跃没再跟他耗,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八十八)

连着几天陈跃凡事都亲自照顾,每天晚上的热敷,宁冉身上勒痕的淤青消失的很快,剩下右肩的拉伤,偶尔使力不注意的时候,还是会疼。宁冉自己倒是觉得这样的伤没什么大不了,他肯在家老实消停几天,完全因为带着脸上的红印,手腕上的青紫,和磨伤处一圈触目惊心的血痂出门,实在太丢人。

这遮不住的伤疤看不着了——陈跃觉得他是没完全好明白就忘了疼,宁冉有天早晨起来吵着要去上班,任陈跃怎么拦都不行,最后陈跃把他拉到书房的画架前,给他一支铅笔,“你自己试试。”

宁冉胳膊刚抬起来立刻倒吸一口气,那天他给小丁签字的时候也只是夹紧手臂,完全不活动肩关节的情况下手腕动几下。

陈跃站一边手撑墙壁,一手抽走他手里的笔,冷冷看着他,“以后不想再画了?”

宁冉转身看着他,陈跃已经把笔扔在一边书桌上,往外边走,一眼也不多看他。

宁冉赶紧追上去,从身后左手环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肩上,“陈跃。”

陈跃步子没停下,对他一丝也不搭理,宁冉跟手跟脚一会,急了,环住陈跃脖子的胳膊一用力,整个人猛地跳起来,双腿腾起后紧紧夹在陈跃腰部两侧,突如其来的失重,他右臂也本能地攀上陈跃的肩,整个人挂在陈跃背上,这一较力又弄疼伤处,他登时嘶地倒吸口气,陈跃立刻托住他的大腿,向上用力托了下,把他稳稳地背在背上。

陈跃回过头要对他说什么,没等他开口,宁冉头埋他肩侧,在耳朵边上又讨好地唤了声,“陈跃。”

陈跃没说话,背着他到餐厅餐桌跟前,早饭刚吃完,陈跃的手机还放在餐桌上,没等他开口,宁冉伸出手臂很自然地把他手机拿起来揣他兜里。

陈跃终于笑了声,“叫哥。”

宁冉从善如流,“哥。”

陈跃更加不要脸,“叫爷。”

宁冉跟着不要脸,“爷。”

陈跃满意地哈哈笑出声,宁冉嘴里骂了声也跟着笑出来,一直背着他走进卧室,宁冉被陈跃小心地放在床上。

宁冉躺在那,唇角笑意不止,而陈跃很快就上床,手撑着床褥伏在他身上,握住他的手,“好好养着,改天用你看家的本事给哥哥再来一幅画像,哥哥就等着你这双手让我流芳百世了。”

陈跃话说的很认真,宁冉呵呵笑,“真的?”

他的表情中明显带着惊喜,问完这句还一直笑着,陈跃无故觉得自己像是被下套了,他咬一下宁冉的嘴唇,“比真金还真,不是,你笑这么贱干嘛?”

宁冉笑的更欢,他一手环住陈跃的脖子,“老子看家本事是油画,操的,从起稿到画完时间长了去了,到美院去请模特还得按钟点计价,每次这钱花出去我都像死过一次似的。大老爷们吐口唾沫都是钉子,你别反悔。”

陈跃听完,低下头啜吻他的耳垂,“要画多久?”

“要流芳百世,两百个小时逃不了,这样吧,每个周末画两次,每次你坐三个钟头,四十五分钟休息一次是模特的标配。”其实起稿和大块色完成后,根本就不需要模特一动不动坐在那对着画,总共只需要他坐不到十个小时,宁冉这是故意吓他。

但是,陈跃在他耳边嗯了声,从鼻腔里发出的音调低沉暧昧,吻细细密密落在他颈侧,宁冉的笑容僵在嘴角,他身子顿时一阵酸麻。

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发颤,于是,事实上,他是颤着声问了句,“你,坚持得住?”

吻一直没停,他听见陈跃低低地回答,“两百个小时不够。”

陈跃灼热的嘴唇从他的脖子游移到锁骨,有力的腿插入他的双腿之间,呼吸也愈见急促粗重,最后点吻变成在他喉结上狂乱的吮 咬。

陈跃的声音被情欲渲染的沙哑,突然,他沉醉地叹息一声,“想做爱。”

宁冉几乎瞬间就从半硬变成了完全勃起,他们已经十来天没做了,就算身上的伤痕每天都是他光着身子,陈跃给他热敷,尽管经常吻的动情火热,唯独性,陈跃好像一直在回避,禽兽也有从良的时候。

宁冉没主动的原因是,自己一身淤青,连脸都是肿的,实在没什么美感。

他甚至不确定,见识过他这一段的狼狈不堪,陈跃以后在床上对着他会不会落下什么心理阴影。

而现在却突然听见陈跃说,想做爱,陈跃一贯的风格是只要他想,提枪就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更像是自语的叹息,只是心里想着,不留神话就到了嘴边,而不是向宁冉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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