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着的。
宁冉握住他的手腕,望向陈跃的双眼,眼角还带着一丝泪红,像是乞求的语气,“别看了。”
这伤口分明不是撞的就是砸的,想起宁冉今天晚上的反常,陈跃把他下巴钳的更紧,“谁弄的?别说是你自己不小心。”
两人面对着面,相隔不过寸余,正想说他就是自己不小心,忽而听见陈跃再次开口,“你尽管胡诌,我想知道的总有办法。”
陈跃俯视着他,狭长的双眼目光深沉而犀利,似乎一眼就能把他看穿,但心疼的神色毫无隐藏,宁冉在他双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目光从他英挺的面
容上转开,凄然地笑下,“是我妈。”
但是陈跃的手纹丝不动,片刻,眼神又看向陈跃,宁冉看见他眉头皱着,目光直直逼视着他的眼睛,依然是怀疑的表情。
他也毫不避开的回视陈跃,勉力再次挤出一丝笑意,“真的是她,你别管了,管别人家事那是居委会大妈。”
后面一句是故作戏谑的语气,但这句话说完,面具似的笑容再也无法维持,宁冉握住陈跃的手从他下颌拉开,但并没放下,一只手跟陈跃十指交握,
他翻了个身面朝陈跃这一侧的方向,刚才陈跃打开的是宁冉这边的床头灯,背着光,宁冉的面目陷入大片的阴影里。
陈跃手肘撑着床,侧躺在那,凝视着宁冉的目光若有所思,还有几分阴沉,虽然宁冉说话时直视他的眼睛,他直觉宁冉并没有说假话,但这事情分明
不合常理。
他是个现实的人,他相信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即使在家庭中也是。他还记得他说宁冉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时候,宁冉立刻辩驳他还要赡养母亲,
这样说起来,宁冉也算是经济支柱,对于这样的孩子就算有什么看不过去,最多嘀咕到他烦不胜烦,哪能对一个奔着三张去的儿子说动手就动手。
宁冉握住他的手略微收紧,陈跃拖着他的手伸到宁冉额前,拇指小心抚过他伤口旁的淤青,“为什么打你?是家里出事了?这几天你就是因为这个走
不开?还疼?”
这下宁冉没躲开,“我妈病了,所以情绪不怎么好,”静默片刻后,他简单地回答。
“用什么弄的?”
又沉默一下,宁冉的声音有些发涩,“茶杯。”
目光死死锁住宁冉的伤口,虽然从外边只是一条血痂,用茶杯砸出的一条口子,没缝针就怪了,陈跃心底的无名火越烧越旺,这女人真他妈地太狠了
点,用茶杯对着脑袋砸过去,保不齐就是一条人命。
他低头盯着宁冉的伤口没说话,寂静中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凝滞,气压很低。
宁冉蜷缩着躺在他对面,目光正好平视他赤裸精实,肌理分明的胸膛,片刻,又低头看向他同样赤裸着的坚实的腹肌,宁冉突然笑了声,只是唇角僵硬地扬起,笑意并没达到眼底,他笑的很勉强。
又强作戏谑地开口,“别学人玩男体横陈,你这到底是让老子把眼睛往哪放?”
他的声音虚软,这话说的没他平常笑骂时的半点气势,明显是为了缓和气氛而极力跟陈跃逗乐。
话刚说完,陈跃突然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随即嘴唇强势地吻住他的,起先他吻的很用力,而后慢慢变的缠绵,最后是安抚似的,怜惜的轻吻,嘴唇分
开,陈跃抬起头时喘息不止,但是看着宁冉的眼睛,手指怜惜地再次抚过他的额角,突然偏头笑骂,“靠,本来想替你出头去,结果是个惹不起的主。”
宁冉澈亮的双眼中有水光闪动,立刻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颈侧,许久,再没说一句话。
(四十九)
陈跃被宁冉闹醒的,耳廓被用力揉捏摩擦的发烫,迷蒙间听到宁冉的声音,“起来,吃点再睡。”
睁开眼睛,宁冉站在床侧屈着一条腿跪在床上,一手撑着床褥,一手揉着他的耳朵,眼睛离他不过寸余,“要冬眠也得先补充能量。”
卧室门开着,房间里隐隐飘散着食物的香味,陈跃伸手按住宁冉的后脑用力吻一下他的嘴唇,握着他的手,抬头朝外看了下,透过玻璃隔墙看见餐桌上摆好了碗碟,旁边有个食物袋,上面印着酒楼的LOGO,以前他带宁冉去过,陈跃很喜欢这家的早茶茶点,他记得最近的一家离宁冉家将近三公里的路程。
重新又仰倒在床上,眼睛看着宁冉的方向,掀开他的额发,宁冉额头上的伤口在白天看来更是触目惊心,他可能,真的没有等着别人宠他的习惯,这弟弟总是让他心揪着疼。
看一眼窗外,目光又转向宁冉,“今天不上班?”
宁冉拉开他的手,漆黑的眸子凝视他的眼睛,“我想休息几天,你今天有事非去公司不可吗?”
必须没事,就是有事也得变没事,陈跃果断地摇一下头。
宁冉笑着拍一下他的胳膊,“那就吃完再睡,快点,粥要凉了。”
握住宁冉的手突然用力拉扯一把将他掼倒床上,陈跃的速度快的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压住宁冉,膝盖弯曲着压住宁冉的大腿,宁冉惊呼一声,但陈跃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手把宁冉的手腕压到头顶,一手用力钳住他的两颊,嘴唇强势地吻住宁冉的,用力地辗转吮咬,宁冉躺在那任他无所欲为,陈跃突然离开他的嘴唇,深深看着他的眼睛,“你起床的时候怎么不叫醒我?”
说完根本不等宁冉回答,嘴唇再次覆上去,舌头伸进宁冉口中,却不是为接吻。
他用舌尖刮擦宁冉的上颚,动作轻的像是用羽毛撩动,那滋味奇痒无比,很快宁冉开始在他身下激烈地挣扎,舌头也抵抗式的纠缠住陈跃的舌在口中缠斗翻搅,但是陈跃的舌头一直不放弃摩擦他的口腔上壁,宁冉哭不得笑不得,奇痒一直延伸到鼻子里。声音都被陈跃封锁在口中和鼻腔,空出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极力推开他的钳制,但是陈跃似乎是铁了心地不让他挣脱,终于,陈跃的嘴唇离开他的,气喘不止但笑着问他,“嗯?你起床的时候怎么不叫醒我?”
宁冉像是死过一回,用力地揉着鼻子,喘息着,笑着骂了声,“靠。”
他在陈跃身下猛力挣了下,陈跃的钳制没有丝毫松动,但目光像是在瞬间变的柔和,四目相对,陈跃缓缓地低下头,在他嘴唇上轻啄一下,随后深深吻住他。
轻柔,缠绵,宁冉也回应陈跃,呼吸交错间的沉醉,又逐渐加深,最后,慢慢变得火热。
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喘息声更加粗重,陈跃眼中有灼热的情欲,但他一手撑起身体,笑了声,一边喘息,一边声音沙哑地开口,“吃饭去,我还真饿了。”
说完,低下头不舍地又用力咬一下他的嘴唇。
(五十)
宁冉请假三天,他们就真在家腻了三天,他工作起来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钟,一旦空闲,其实不喜欢旅途劳顿,除了待在家,哪也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