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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王子与花牛哥(27)

花牛滚够了,肚子开始咕咕叫。

“我去叫盖浇饭吧?”小白说。今天的生意一点都不好呢。

“我才不要。”花牛一咕噜爬起来,“看看我还有多少钱……哇,280块这么多!走,我们吃个火锅去!”

那天,火锅刚好吃了265。

于是接下来三天,小白每天吃了两个饼。

时间过得很快,花牛眼看就要毕业了。

那个周六的上午,小白第一次停下生意,过桥去了城市另一边。

利兹卡尔顿酒店,小白出生以来还是头一回走进这么豪华的地方呢,满目的堂皇璀璨映得小白瞠目结舌,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呆子。

犹犹疑疑,东问西问,好不容易摸到宴会厅前,小白才知道是有人举行婚礼。他盯着一块华丽的背景板,许久才搞明白新娘是位梁姓女子,新郎是位刘姓男士,可是这,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和花牛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菡梵昨天来奶茶屋一定让他在周末奶茶生意最好的日子歇工到这里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求评什么的……感谢!小白和肉骨头的歌,作者是七宝。

☆、24婚礼

小白迷迷茫茫想不出来,像是一脚踏进了梦里,脑子混混沌沌,晕晕乎乎。

他进了大厅,呆呆地看着。

远远地,小白看见一对新人,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看到了梁菡梵,激动地向前走了一步,可是等到新娘向这边看来时,小白发现她比梁菡梵个子更高更丰满一些。再一转头,他怀疑自己看到了另一对新人,同样是靓丽的礼服、领结胸花,小白看见花牛穿着精致的礼服站在梁菡梵身边,一起招待着熙来攘往的客人。

小白恍若梦中,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迈出一步想要招呼,忽然犹疑地停住了脚步。

几米外,小白看见了梁菡梵的父亲,他和一位气质不凡满头银发的老人亲密地攀谈着,然后俩人一起向梁菡梵和花牛走去。这个华丽的梦里,小白看到老人和花牛握手,梁菡梵在一边微笑,手就搭在花牛的臂弯处——自己的花牛。

小白糊里糊涂地地从侍者手里拿了杯果汁,呆呆地看,呆呆地听,许久终于弄明白这场盛大的酒宴原来是梁菡梵姐姐的婚礼。

远远看去,主宾席边,一对新人并肩而立,新娘的眉眼和梁菡梵十分相似,新郎长身玉立态度斯文,似乎还不太适应眼前应接不暇的场面。听周围的人说,新娘梁菡钰是梁氏集团的财务总监,新郎是协和医院的主治医师。

小白转头看向另一侧,梁叔叔和银发老人刚刚从菡梵和花牛身边离开,一个丰满秀美贵气祥和的阿姨走到了菡梵和花牛身边。

“妈妈。”小白听见菡梵说。

“小梵,”梁太太站在年轻人身边,向另一边新人看去,微笑着对花牛和菡梵娓娓说道,“你姐姐呀是财务专攻,小刘呢,有自己的专业,性格也很内向,你爸爸啊,他还是最看好你们这一对儿,你们赶快吧。”梁阿姨笑着看了菡梵和花牛一眼,举起酒杯和俩人碰了一下,兀自喝下一大口酒高高兴兴地迎向对面的嘉宾走开了。

小白忽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很久没有眩晕了。他该走了,该回去卖奶茶了,小白忽然想。

他转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来来来,合个影吧。”背后,有人招呼。

快走出宴会厅大门边,小白回头看了一眼,璀璨的舞台上,梁叔叔和梁阿姨站在中间,一边是新郎新娘,一边是花牛和菡梵,正齐整地对着无数只镜头。

小白快步走出大门。

酒店外,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一阵清风吹来,小白深深吸了口气。

多么好的天气啊!小白开心地笑了出来。

花牛哥终于幸福了,就要幸福了,好开心啊,小白想。可是眼睛却自己潮潮的。

小白埋头匆匆向前走去。

头还在晕,小白想他得赶紧吃点什么,不然就真的挺不住了。

小白在路边飞快买了一只棒棒糖,一转头扎进旁边的巷子,颤抖着把糖放进嘴里。

狭长的巷子,空无一人,小白靠在墙边大口地嚼着糖。

高兴的时候,他最喜欢吃棒棒糖的;

小时候,妈妈给他讲故事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吃棒棒糖的。

在帝都,高兴的时候,公司的秘书姐姐也会买好吃的棒棒糖的。

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今天的棒棒糖是苦的呢?

小白不知道为什么,小白一点也搞不清为什么,小白的脑子一下子乱了,为什么?为什么棒棒糖会是苦的呢?小白纳闷地想,使劲的想,糖怎么会是苦的呢?他想着想着艰难地走出两步,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高架桥边,小白久久地看着眼前苍茫的上海。

花牛要结婚了,小白对自己说。

是的,花牛比自己大一岁,显然是要结婚的。

一瞬间他想起了哥哥苏晓宏当年说过的话,“我今年27,很快要结婚,你看你又不需要房子……”

是的,转眼间,他已经来上海快五年了。没有房子,但过的很好。

再过大半年,他就要三十岁了。

可是小白还是当年那个小白,单薄的肩膀,苍白的圆脸上,扑闪着一对儿惊慌失措顽皮天真又故作镇定的大眼睛。

小白望着眼前苍茫的上海,人潮汹涌的街头,一瞬间,小白感到无限地茫然。

“哥哥。”莫名的,小白再次想起了哥哥苏晓宏。

过去的几年里,他每年按照和苏晓宏约好的日子,回家去看望母亲一至两次,每次的时间都很短。

忽然地,小白想回家,回到童年妈妈给他讲故事的家,多呆一阵子,看看自己的母亲与哥哥。

小白回家了。

然后小白和小宏大吵了一架。

将近十年了,小白从没不依照苏晓宏的约定,从没在苏晓宏不在的时候回到这里。

可是这一次他回来了,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情景。

“我很忙。”苏晓宏在办公桌后理直气壮地瞪着小白。“我要工作还要照顾老婆儿子,我不可能能天天带着她。我不像你这么闲!”苏晓宏轻蔑地瞥了眼对面的弟弟。

“而且,我不是没请过人照顾她,她不用,她说人家是坏人把人赶出来了!锁起门不让人进去,你要我怎么办?!”

小白说不出话了。他在上海过的很开心,太开心了。开心到现在开始感到一阵阵心疼。

“你闲,你去照顾她啊?!”苏晓宏挑衅地看了过来。

小白看看周围。在这里,他已经没有地方住了。

他抬头看看对面的苏晓宏,转身出了办公室。

小白想了一夜。

两天后,他带着家人回到了帝都。一个星期内,匆匆忙忙地租了处简单的房子,离城区很远,但是个三居室,足够住人了。下一步,他要赶快找个地方,继续卖他的奶茶。

小白只会买奶茶。想来想去,小白觉得只有卖奶茶才能养活自己。

找什么样的地方呢?

小白开始上校园网,并留意起人流密集的公交车站、地铁站。

小白觉得自己越来越聪明了。

他甚至有些纳闷,自己怎么能想得过来这么多事情。

然而地方还没有找到,小白的母亲突然病倒了。

一路奔波,加上水土不服,病来如山倒气势也汹汹,而且正如苏晓宏所说,当小白提出去医院时,小白的母亲声嘶力竭地叫了出来。

小白自己也没去过医院,很多年都没去过,医院,在他最后的印象里,还是如当年板车张大婶所说“坑死人”的地方。可是不去医院他该怎么办呢?去医院又该去哪所医院呢?或许该把医生请到家里,可是找谁呢?去哪里找?怎么找呢?他谁都不认识啊?

午夜深重,看着病中□的母亲,小白才刚刚觉得自己聪明,眼下顿时又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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