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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要造反(65)

虞真真蹙眉,往自己肩胛处看去。她只见拇指指甲一般大的伤口,丝毫没有半分愈合的架势,伤口处的肉微微向外翻着,透着不正常的红。“怎么会这么久都不好?”

茯苓闻言,亦是忍不住皱眉,“确然是慢了些……但大抵是这药的药性温和罢?”

“温和?”虞真真冷作一笑,“把我疼成这样还叫温和?真是笑话。这连太医什么门路?为什么是他给本宫开的药。”

“回主子,连太医乃是太医署两位太医令之一,另一位留在了宫中。”

虞真真不动声色地摩挲着自己伤口周围的红肿,继续问道:“这次随驾的太医还有哪些?”

茯苓侧首思忖了一阵,片刻才答:“两位太医丞都跟着来了,其中孙医丞是连太医的学生,还有一位是赵太医,就是替三皇子、明昭容诊脉的那一位。”

“去叫他来。”

“赵太医?”茯苓有些不可置信,“主子,那可是定修媛的人……”

虞真真似笑非笑地勾唇,“那又怎样?”

茯苓垂了垂首,起身应是。没用太久,赵太医就被茯苓请了过来。彼时,虞真真只将伤口缠了一圈布,并未上药,见了赵太医,虞真真开口第一句话便是直言厉害。“本宫知道明昭容的事是你动的手,定修媛全部告诉本宫了。以后要么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本宫,要么本宫随时把你交给皇上。”

那赵太医被虞真真的气势骇了一跳,呆愣片刻才想起来称是。

听他这么说,虞真真唤了茯苓,“把药给赵太医过目。”

“娘娘……”赵太医有些拿不准虞真真的意思,忐忑地抬首,“有些事,臣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啊。”

果然如此……自己的担心从不是空穴来风。

虞真真冷嗤一笑,“不能说?桂枝,去请皇上,等皇上来了,本宫看他说还是不说。”

桂枝见虞真真仿佛压抑着怒意,一溜小跑地出了霞飞殿,趁这个工夫儿,虞真真方神色转淡,扫了眼抖若筛糠的赵太医,步至他身前。“你的罪状,本宫能揭出的可不止一条两条,你别忘了,如今三皇子可是写在本宫名下,欺君之罪,你有几个脑袋来担?”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考凶残的古代文学啊啊啊啊!!!求不挂!!!

今晚是刷夜背书的节奏了,T-T。

顺说,明后两天高考,不知道看文的妹纸有没有要高考的……如果有的话,祝大家超常发挥,一切顺利。

【喂,高考了就别看文了好吧,忍两天哈!】

看到一个特别戳人心窝的文章,给大家分享一下,看了半个小时,几乎是从头哭到尾,讲爷俩的故事。

【不是小说,是一个人的博客文章】

☆、53章

虞真真管教三皇子一个冬天,岂会不知当年定修媛教自己儿子装病的那些套路?是以等皇帝到的时候,虞真真已经成功拿捏住赵太医的七寸。

周励本来在东行宫诏见孟楷,穆康的尸首已经找到,策卫回禀是从山崖下坠落,虽能辨认出身份,但无奈尸身七零八碎,周励吩咐人尽快收殓,却密不发桑,让孟楷找可信的人看护,待事情水落石出后再做定夺。

正与孟楷商量着行宫防卫的问题,桂枝便求了董玉成,让董玉成进来传了话。事涉虞真真,周励虽极力在臣子面前保持情绪的稳定,但依旧还是流露出了情难自禁的关切。因得知门外是桂枝,孟楷心思一动,接了话道:“皇上,既然宸修容的宫娥在此,可容许臣向她问一下霞飞殿的情况?”

周励想都未想地摆手,“准,朕先去看看宸修容,你有什么只管问那个宫娥。董玉成,摆驾霞飞殿。”

霞飞殿里地炕火龙烧的极暖,虞真真只在雪青的襦裙外穿了个绛紫的半臂,依旧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颊有着因气恼而泛起的微红。周励大步迈入,睨了眼跪在地上的赵太医,安抚着泫然欲泣的虞真真。“出什么事了?别急,有朕在,没人能欺侮了你去。”

虞真真将一旁准备好的药碗信手摔到赵太医的面前,“皇上问他去吧,都将臣妾当傻子哄!”

周励蹙眉,拍了拍虞真真的肩头,沉声问道:“怎么回事?竟敢慢待宸修容?朕看你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吧!”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赵太医连磕了两个头,老老实实地答:“回皇上的话,不是微臣不肯说,是……微臣不敢说。”

“混账,在朕面前还敢欺瞒?来人——”

“皇上!”赵太医脸色一变,委屈地挤眉,“事涉连医令……微臣……”

周励耐性被磨去了七八,抬脚便要往赵太医身上踹,赵太医躲得快,在地上打了个滚,狼狈地回话:“皇上息怒……是连太医故意在宸修容的药里放了起阳草!因而宸修容箭伤迟迟不愈合,更有化脓的危险……臣受连大人胁迫,不敢言明……请皇上恕罪!”

虞真真又掼了个瓷碗砸在了赵太医面前,气的肩骨轻颤。周励的思绪却是被这一个瓷碗摔碎的清脆声音才砸的回了神,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连太医乃是受皇后亲自保荐才坐上了医令的位置。他之所以点了连太医随驾,就是看中他的耿耿忠心和高超医术,却没料到……

“董玉成,给朕把连桐押过来!朕倒想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董玉成应声而去,周励回过身再看虞真真,她脸上薄怒未消,眼底有着昭然的讽刺,周励想要安慰的话一时哑在了口中,半晌方化作一声无奈地叹息,“朕……朕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

虞真真寒眉冷目,兀自从榻上起了身,往书桌旁去,周励追了几步跟到她身侧,只见虞真真亲自挽袖研磨,“皇上,请您予臣妾一个承诺……”

“真真!”周励似乎能猜到她要说什么,无非是怕自己不肯废后。他打断虞真真的话,正要解释,却见一颗豆大的泪珠落如砚台中。

“皇上,请您承诺,永不立臣妾为后。”

“什么?!”周励仿佛受到极大的惊骇,不可思议地看着虞真真,“臣妾从不奢求后位,您废后以后,大可以立您欢喜的任何人做皇后,或者后位永远空着……臣妾都无异议,只是,臣妾希望您记住,臣妾决不会做越矩之事。”

周励按住了虞真真研磨的手,低作一叹,“朕没有这么想过你,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先别任性。”

虞真真抬头看了眼皇帝,垂首抹去眼角的湿润。“臣妾实在对皇后娘娘……”

“朕亦然。”

周励没有让虞真真把她的话说出口,只是伸手拥住了身形瘦削的虞真真。“你身上有伤,也泡不了汤泉,行宫不安,药种更是不全,咱们过几日就回宫吧?”

虞真真目的达到,自然没理由多留。“臣妾听皇上的。”

正月底,不到半个月的短暂行宫之旅被周励用震怒画上了句点。连太医承认他是在皇后的授意下为宸修容的药动手脚,却否认知道皇后使人刺杀宸修容一事。周励与虞真真对此都不甚在意,周励心里已有了定论,自然无所谓他认与不认,而虞真真则是庆幸这样半真半假的说辞,倒使得皇后的用意更加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