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道要她要做什么?反正殷十三娘连忙护在周梨身边。
不料那小覃氏却捡起半边碎片走过去,将玉郎身上的绳子个割了,要扒拉他的裤子,一边说:“叫我看看,你有什么宝贝能叫我们这大小姐连脸面廉耻礼仪都不要了,也要和你睡觉?”
那条裤子是玉郎最后的体面了,他被小覃氏胆大妄为的举动吓得不能自己,只用最后的力气按住裤头,一面不停地求饶:“使不得,使不得,夫人饶了小的吧,饶了小的吧!”
那声音凄惨又惊骇。
周梨别过头去,也不能真叫她给玉郎将裤子扒了,这里多少小姑娘呢!便四处找寻霍忠的身影,却不见人在何处?只得喊着高嬷嬷:“快找两个人将覃姨娘拉去,看看御医们那边怎么说的,顺便请了给覃姨娘看一看。”
霍海棠完全都被小覃氏方才的逾越举动给惊着了,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覃氏看到自己的话本子了?还知道是自己写的?一时心里不免是有些担心起来,她若是说给府里的人听,那……
然而她不知道,地狱模式现在才正式开启。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等反应过来后,什么东西已经砸在她的脸上,湿答答的发着一股子腥臭味。
随后是八岁的霍芳菲,她是小覃氏的小女儿,手里还拿着一个鸡蛋,见霍海棠看朝自己,小嘴不禁扒拉起来:“你不要脸,自己偷人还要污蔑别人!我打死你,害我娘!”然后又将手里那鸡蛋扔了去。
随着她的此举,更多的庶子庶女们加入其中,还有些周梨都数不上名字的姨娘,也在旁边讨伐她。
这时候霍海棠才觉得天旋地转,怎么自己出去一趟,和玉郎的事情败露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自己写的话本子,她们都知道了?
后来霍海棠被砸晕过去了,周梨这才叫人将这些庶子庶女们拉开了。
正巧那边太医也给覃氏和马氏诊断,都是气急攻心,只不过覃氏年老体衰,这一气以后怕是想要养回来是难的。
言下之意,是熬日子了的。
至于那马氏,本就心中有郁结,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也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那两位御医也知道周梨的身份,也是好心提醒她,“周姑娘,这事儿还是早通知将军为妙。”
“是,多谢两位大人。”周梨朝他二人道了谢,只叫人喊了管家霍忠来送。
霍忠躲起来才飞快将那话本子看了个大概,果然是有自己的,但却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如今也是气得不轻。
回来却叫周梨喊住,“两位御医的话,你也听到了,你们大公子那边可有了消息,快些请回来,至于这里的事情,我却是不能做主,我看莲姨娘倒也能主事,你有什么事情,叫她拿主意便是。”
瓜吃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北院去了,她可不想掺和到这些破事里,倒不如趁乱的功夫,查一查当年的消息。
霍忠还想开口,却是忽然听得有人禀,说大公子回来了。
也是了,莲姨娘带着霍海棠和玉郎在街上衣不蔽体敲锣打鼓的,他只怕听到风声,急忙赶回来了。
回了北院,周梨只叫千珞把门给闩上,“等晚些听个结果,咱们就过元宝街去休息,白天再过来。”
千珞应着,“亏得高嬷嬷啊,要不是她发现了人物对照图的话,咱们只怕继续住下去,也要被这霍海棠写进话本子里。”那时候,可就没有一个清白人了。
又说阿叶不长心,都晓得画本子是霍海棠写的,还反应不过来。
阿叶也很委屈,“我以为都是她瞎编的,何况好几个人物也改了些身份,我实在想不到啊!”霍南民这个大将军都叫她改成了瓷器商人。
这话倒是提醒了周梨,一时也是觉得运气好,“回头赏了高嬷嬷。”不过眼下这覃氏和马氏都命不久矣了,那高嬷
嬷现在虽是覃氏身边的一把手,但以前管事的却是一个姓苏的婆子,那婆子死了,才有高嬷嬷后来居上。
便和殷十三娘说道:“那马氏这样没出息没主见,还不是个聪明的,怕也不会有胆子,到底还是覃氏那里,只不过那姓苏的婆子早没了,高嬷嬷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我思来想去的,不如还是从马氏这里入手算了。”
殷十三娘深以为然:“是了,这几日里我与韩先生也将这府里上下也都打探清楚了,的确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说到这里看到那桌上的话本子,不禁好笑地自嘲起来:“早晓得这里头写的那都是有名有姓的,我们还去费那劲查个什么。”
周梨闻言,也失笑了一回,也将那话本子捡起来翻看:“今儿御医的话,大家也听到了,只怕底下的人都在盼着她俩死。霍建安整日里吃喝嫖赌不管事,霍南民又远在豫州,就算是要回来,最早也是年底的事情了。”
而这霍海棠又出了这档子的丑事,如今这偌大的将军府,只要自己不插手,那些个妾室们一个个都有机会做这未来的女主人,谁会愿意放过这个好机会呢?接下来这将军府,该是什么乌烟瘴气的样子?
所以覃氏和马氏,只会是两块绊脚石罢了。因此还是早早从她二人身上查些线索出来才是。
殷十三娘心里却是已经有了好主意,同周梨打着包票道:“人在病中,那防备最是薄弱的时候,我有法子去问了,保管马氏不敢说一个字的虚假。韩先生那里,叫他继续忙公子交代他的事情便是,这件事情只叫我去办,明日就得了结果。”
周梨不知道她想了什么好办法,不过听她这样胸有成竹一说,今晚也不打算回元宝街,就等着她天亮后的好消息。
白亦初从翰林院回来的时候,现在满城风雨都是这将军府的荒唐事情,怕是早传到了皇城里去,他多半也晓得了。
果不其然,回来就问周梨,“这霍海棠真这般大胆妄为?那话本子哪里,我看一看?”
周梨这一个下午,已经把没看完的全部补齐全了,“我原本当是个浅薄的宅斗话本子,哪料想那后头都是风月之事,实在是一言难尽,真真如大家所言,这府里便是一头猪,都有些风流艳史。”
白亦初听得她这般说,拿着的话本子的手不禁抖了几下,“我祖父的棺材板子,怕是要压不住了。”
周梨只觉得剧透实在是没有意思,“你自己瞧吧,要我说覃氏这些年花在她身上的精力,也不见得都打了水漂,那后面些风流韵事,文笔还挺不错的。”精彩至极,没有一个露骨之字。
她这样极力推荐,且还能从这本书中一下弄清楚这将军府内外男女的各种关系,还有姨娘庶子庶女们之间的拉帮结派小团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