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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238)

最后成为这片如画江山的真正主人。

所有人俱匍匐在他的脚下,成为他的奴隶!

呼延德捡起国书一扔,抽出另外一卷文书摊开,其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十数个人名。

“谢辞、高鸣恭、宋濂升、隆谦、方孝准、杨唯功、袁洪应、陈卓竟、赵伯安、解良、吕亮、曹文衡、郑伏光、张杭、王秀清。”

谢辞只猜对了一半,呼延德的目标不仅仅是他,而是这上面十几个人。

不管心思在不在朝廷之上,不管是地方节度使或京营将帅,这十几个人,乃大魏当世最顶尖的统军武将。

最能打仗的那一拨人在这里了,还包括一两个未显露能打但能聚拢足够大兵权的。

“这些人一死,大魏再无可惧,当时本王囊中之猎物!”

难吗?

难!

但他有个帮手。

那是谁?那就是嘉州那个老皇帝!

呼延德双目凌然,勾唇一笑,他当然要把那几个汉人太子皇子还给老皇帝。

他开出的条件甚至不高。

老皇帝可千万撑住了,可不能因为焦急而提前病死了。

老皇帝在呼延德这里,可是前期计划中的重要一环。

日前呼延德亲自带兵追击过了,他对老皇帝的军事能力有了一定的了解,这老皇帝搞阴谋诡计一把好手,军事眼光也还过得去。

开城门撤离中都够当机立断的,再晚两个时辰,他跑出来就上不了船了。

但这对呼延德来可是大好事啊。

因为老皇帝的私心太重了!

一个私心重的皇帝,还有适当的军事眼光,才能看懂局势,部署战局插手排兵布阵不是?

“就从谢辞开始吧!”

呼延德双目凌然,一一扫过文书上这十几个人名,“然后到宋濂升、隆谦、方孝准、杨唯功、袁洪应、陈卓竟、赵伯安和解良,这些人。”

他和安瀚舒对视一眼,两人哈哈大笑。

安瀚舒笑道:“大魏这个皇帝,是当真有趣!”

好帮手啊!

……

北戎大军大破中都大挫大魏士气之后,把整个太行山以北以南搅和成一团狼藉。随着二十多路勤王大军并京营大军奔赴集结于黄河以南之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破竹势头终于暂停下来了。

北戎先后入关五十万大军,其中骑兵占半,凶悍到了极点,好在大魏如今参战的兵马已经超过百万,兵力上还要压过北戎一头。

将局势控在对峙持平之上。

北戎大军汇合成一股转身,大魏多路兵马奉诏奔赴汜水关以东和嘉州以北的大平原。

天阴沉沉的,隆隆的春雷响起,在连绵的春雨之前,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陪都,嘉州。

行宫大勤殿之内。

皇帝没了特制的龙榻之后,僵硬靠坐在堆拢了引枕的龙椅之上,一天下来,既疲且累,连日的奔波和关注战局他根本难以寝睡。

他脾气越来越暴躁,双目泛着浑浊的红,需要服药的间隔日子越来越短了。

早就被秦关喝破身份之前,荀逊和三戒已经及时逃离皇宫了。

老皇帝根本顾不上搜刮他们,他手里就剩下两瓶药一百多颗,五天一颗,也就勉强够一年半多点。

他心内焦灼,忿恨,又紧紧盯着局势,内外交困,哪怕穿戴梳理整齐,都依然有一种披头散发的狰狞感。

大勤殿内,御案的玉阶下站的是高鸣恭。

高鸣恭是此次大战的主帅。

老皇帝东狩至故都平原之时,秘密传信给了高鸣恭和刘贽,让两人立即赶来武关护驾,高鸣恭刘贽急忙掉头,一个护驾一个拦截呼延德大军,所以高鸣恭在嘉州。

只不过,与皇帝相谈军机到最后,他一怔:“让谢辞率朔方军在前军最前方?”

……

春雷滚滚,惊蛰一般,风已染上了水汽。

沿着黄河一路急行军,铠甲铁片映着波涛摩擦声染上挥之不去的水寒。

彼时正是入夜,火把赤色闪烁隐隐照亮了谢辞一边面庞,大半陷入黑魆的夜色阴影之中。

谢辞眉峰染霜,玄黑的铁片映着他的脸,他声音比这倒春寒还要冰冷几分:“若他真要在大战中做文章,我就退离战场,先让北戎灭了这个朝廷!”

从汜水关到现在,诸多情绪到了最后,几乎要冲破血脉喷薄而出。

他接过顾莞递过的水囊,颠簸的马背上一口温热的水入腹,他喘了两口气冷声说道。

顾莞用力握住他的手:“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谢辞用力点了一下头。

……

大魏主营。

大军陈于嘉州之前三百余里,和北戎呈犬牙交纵态势,各路京军和地方军已经先后到位了。

战事一触即发。

主帐内。

高鸣恭却狠狠地踢一脚帅案,沉重的楠木大案发出“嘭”一声闷响,他怒道:“这是要干什么?!”

几乎拿到军事布阵图,出了大勤殿,他很快就看懂了老皇帝的伏笔了。

不独独是谢辞,京营中昔日是两党没来及清算,最重要是北军中、地方军中,那些拥兵最多又干练的节度使们,都藏在这些伏笔里。

“可他们都这样了!凭什么让别人填了膛灰?!”

是,那些节度使大都护确实暗生不臣异心。多年经营,拥兵自重,现在连皇帝都难动他们了。

可也正忠诚度本来就低,一个弄不好就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了!

皇帝想趁大战除去他们,顺势接掌他们的兵马,可战场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有能耐的人才会看明白王朝隐患生出异心并成功坐大啊。

把这些人都铲除干净了,谁来抗击的北戎啊?

就靠他们几个吗?

他们不会战死吗?!

高鸣恭一直都是沉稳寡言的,鲜少袒露自己情绪的大将,这一次他怒发冲冠,皇帝连下八道金令,连陆海德都派出来了,他忍无可忍,“锵”一声抽出长剑,厉喝:“再不闭嘴,我先砍了你!”

陆海德一骇,连续倒退几步栽倒在小太监身上,指着高鸣恭,“你,你你——”

高鸣恭“唰”一声长剑还鞘,黑色甲胄在身,他喝了一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他把这张以谢辞为首的布阵图往地上一扔,冷哼一声,快步撩帘冲了出去。

……

二月廿五,大魏和北戎大军的第一场正面大战打响。

隆隆的雷声,雨云越压越厚,酝酿到了最后,一丝丝冰凉雨丝自半空降下,落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之上。

一场拉开足延绵百余里的凶猛大战,短兵相接之后迅速攀升至白热化。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没什么好犹豫怜惜的,双方大军不管骑兵步兵,全部押了上去,以最凶悍的力道将敌军兵丁置之死地。

可老皇帝不独独一个高鸣恭,他的部署还是有大部分到位了。不少大将犹豫过后,又思及随着王驾一并遁至嘉州的家小,最后还是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