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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122)

谢辞也想过了,他现在也没办法,他只竭力将自己调整到符合顾莞的标准。他想,这样稍稍拉开距离,或许是他试探规律的最佳方式,他最后强忍压着。

如今只盼这个阶段能够尽快过去。

荀逍穿着灰色棉布斗篷,他倏地抬起眼睛:“蛇动了。”

三方拉成一条绷紧的弦,谁也不知道最后谁能把谁崩断?

谢辞思索片刻,很快道:“这个药物,应当会放在分兵后的主帐之内,决志酒!”

荀逍闪电思忖,他很快说:“我建议,秦显喝了这盏酒,将酒水噙于嘴中,回来吐掉。”

顾莞眉心一跳,立即说:“不好吧?别忘了还有北戎人,咱们还不知道荀逊在卢信义布置的安排究竟是什么,万一是人,他们把酒换成毒药怎么办?”

“所以我让噙住回来吐掉啊。”荀逍道。

他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避开这盏酒,要么喝下这盏酒,但前者继续被动,“而且我们很可能会马上暴露这个重要眼线。”

卢信义严阵以待,秦显怎么都不去,猫腻很快就会被猜出!哪怕卢信义不能马上把人擒住,但汰换一批还是轻而易举的。

他们唯一的优势将马上失去了。

而喝下这盏酒,冒险是冒险,却化别动为主动,荀逍冷冷说:“如果北戎在卢信义近身有人,我们正好可以寻找这个人。”

所有人都动起来,是危,也是机。

“如果我们顺利找到这个人,并将其人赃并获,卢信义谋害部将之罪,就跑不掉了。”

就算将来无法找到其昔日走私构陷的证据,单凭这个罪名,就能将其绳之於法!

荀逍冷笑一声:“况且你们避得了一时,避得了一世吗?”

他目光冷冷,荀逍思维敏锐,其实他一瞬已想到另一方向的后续走向的局势猜想,眼前一张秀美的面庞一闪而过,抿唇一刹,他掩下未说。

谢辞抬眸瞥了他一眼,蹙了蹙眉。

“但我觉得还是有点冒险了。”顾莞皱眉说,荀逍说着这些,确实是难点,万一这个眼线再暴露,他们可就太被动了。

可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是很赞同秦显去喝这个酒,她感觉荀逍之策有点激进了。

荀逍讥诮:“险?何时不险?”

顾莞一时也没法吭声,现在他们确实,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存在危险。

荀逍也说得对,那个酒能避得一次,未必能避开第二次。譬如上次三四两位皇子见过秦永,后续就赏赐了不少东西,都是经由主帅卢信义的手赐下来的。

其中就有一桌御膳和一小樽御酒,这上赐的东西,都是要谢恩后当面吃完的。

卢信义要是煽动两位皇子再赐一次呢?

到时他们可就太被动了。

但荀逍的做法太鹰派,他意在将这一潭浑水大力推动,而后伺机而行。

秦显想说话,谢辞抬了抬手,他沉吟片刻,“先看进一步的消息。”

……

第二则消息很快送回了!

是由秦瑛亲自带回来了。

“我们察觉卢信义身侧一名近侍有异动,他短短一天之内,连续两次和一名叫燕岙的裨将有接触,我们的人已经在往下查了!这人很可能就是荀逊和北戎安插在卢信义身边的人!”

秦显霍地站起来,“好!”

他立即看向上首的谢辞:“少将军,且让我去吧!”

现在这个险,已经很值得冒了!

秦显两步出列,“啪”一声单膝下跪,抬头看谢辞。

谢辞思索片刻,秦显急了:“少将军!!”

谢辞最终站起身,一个箭步下来,扶起秦显,“好。”

“就依你所言。”

……

接下来,东营之内都在为这件事密锣紧鼓地准备起来。

顾莞立即开始教秦显一个技巧,如何噙住一小口酒水的情况下开口说话,并且尽力不露出异样。

这种一寸登捷,差一寸却急转陷险的处境简直了,比赌石还要惊险刺激太多了。

他们没有任何可参考和倚仗,一切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已经竭尽全力去权衡判断。

这一次,谢家卫流云卫联合陈晏寇文韶苏桢的人倾尽全力在侦查,在里应外合。

最终在谢风传信而回,说有把握拦下裨将转交给那名近侍的药物,并及时擒获那人之际,所有人一致同意了秦显的这次冒险。

他们不会有更好的机会了!

雨水过后,艳阳高炽,温度一下子陡然上升,一如现今暗流汹涌的局势。

……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荀逊在卢信义身边安插的部署,竟不止一个。

在得悉药物痕迹的一瞬,这个鹰目鹞鼻的男人霍地一声站起来,荀逊不知详情,但他几乎是马上就判断出此时此刻卢信义身畔的暗流汹涌。

他几乎是仰天狂笑:“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哈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晚要应在这个卢信义身上!果然啊果然哈哈哈——”

安插人手和暗线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谢家卫牺牲了无数人手殚精竭虑花了足足将近两年的时间,才弄成功了一个不算贴身的眼线。

荀逊亦然,哪怕他有呼延德的全力支持,当初北疆这么多层出不穷的人物,只能重点选择一个,荀逊考虑了半个月之后,他最终选定了卢信义。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果然没错!

荀逊疯狂大笑,笑声一收,立即吩咐:“马上传信回去!”

……

北戎大军。

刚刚结束了一场反阻截战尚弯刀染血的北戎王呼延德,他接过密函一看,几乎是马上,“好!非常好——”

他大笑一收,双目湛然:“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回信,把燕岙送给他们!传信邓芩,从誓师台动手,把药换成钩吻!”

北戎王庭有一种毒药,七虫七花剧毒炼制而成,每一种虫花俱是人间罕见的毒物,至今已没人会炼制,最后几瓶珍藏在王庭,是被呼延德干掉的王庭大祭师给炼制的,后者死后药方和炼制方式随之失传。

这次南侵,也给带上了。

而这个邓芩,他甚至不是卢信义的人。

呼延德心念电转,把荀逊的计划否掉一半。

他判断,这个卢信义必然极度防备他们,这个酒,他很有可能会先虚晃一枪,最后甚至不会原定计划的身边的人动手。

而是临时叫停,到誓师台确定会上酒了,才让心腹在上酒之前下药。

并且,最后端上酒一环,为了防备谢辞等人反咬一口留下罪证,他应会转交给誓师台的人上。

这个邓芩,正是誓石台的守卫之一。

呼延德目光如炬:“让荀逊启动全部眼线,务必掌控全面所有变化!”

他旋即调兵遣将,北戎兵马暗中大动,将迎卢信义部署而上。

……

北戎骑兵左冲右突,非常机动灵活,很快绕过大魏大军的阻截,直奔东西西南三个方位掠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