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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121)

很难形容谢辞心中如今的感受,沉沉巨压,国仇家恨,心中却又升起一股巨大的难受,即是有过心理准备,想过万一露馅了怎么办?但此时此刻,他放置在案上的双手,也不禁攒紧成拳。

谢辞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少倾,他终点了点头:“好,那你们立即动身。”

顾莞若无其事冲谢辞笑了下,她和秦瑛转身,背影迅速消失在被风扬起的帐帘之后。

而谢辞却只能坐在原位,眼睁睁看着她青葱身影动作脱兔,一眨眼经已远离,再望不见。

但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穿帐的热风将他夹裹。

谢辞喉结上下滚动片刻,竭力控制情绪,将视线从帐门挪开,“我们继续。”

……

大魏中军大营,主帅大帐。

卢信义有些烦躁在帐内来回踱步,偌大的大帐内除了陈汾等心腹卫将,还有好几个心腹幕僚,人不少,但雅雀无声,气氛沉沉。

连日来的调整兵马部署战局,卢信义每天寐寝不足两个时辰,还经常通宵达旦,面上难掩疲倦之色。只是他需要耗神的除了大军和鏖战,还有另外一件至关重要之事。

“谢辞啊谢辞!”

卢信义眉心跳了两下,那黑甲少将毫无疑问就是谢辞!当日暴雨中如雷霆一般滚动而过的玄黑色擎天身影历历在目,卢信义芒针在背之感大盛迫切如影随形。

这个谢家,真是他的克星啊!

这谢辞怎么怎样都弄不死!

只是他连追查的空间都没有了,黑甲少将的事已经被频发紧促的战局瞬息掩下了。

怎么样,才能在对大战局影响不大的情况下,将谢辞以及秦显等东营头部人马一举解决?

这次大战是最佳时机。

但身处频发的战事当中,要寻找或制造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完成这个目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卢信义现在要解决的是谢辞秦显一干人,但却不能过分伤害灵云肃定四州兵马,否则战局将立马急转直下。

终于在四月廿三的夜晚,北戎刚刚调整战策的第二天,卢信义等来了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当天傍晚,范阳有一乘快马赶到,往大营传了口信。

陈汾很快带了两个人进来。

有好消息来了!

卢信义这些年,手下也养了不少能人异士,有幕僚文吏,也有工匠医者等等,还有会一些杂七杂八本事的7异人。

这次大军出征,在察觉谢辞秦显的棘手之后,卢信义曾思考过后,往老巢范阳传回一信,让底下擅医理和药剂的人研究一种能让人病倒,却不致命的药物。

“主子,施艺和曹华来了!他们说那药已经成功研制出来了。”

施艺是卢信义另一留守范阳的心腹,陈汾带着施艺快步进了主帐,内帐刚刚才假寐下的卢信义当即霍地张开眼睛。

“快进来!”

卢信义翻身坐起,赤脚踩在靴面上,陈汾施艺快步进账,“啪”一声单膝下跪,面露喜色,呈上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有点点浑浊,但混在酒中茶中俱不能察,曹华说此物可至人血脉致生栓塞,上升于颅脑,初时感觉不适但尚能支应,继而呈重病颓倒之症。”

施艺面带喜色:“卑职在范阳及路上都试验过,药效确实如曹华所言一般无二!”

换而言之,这药服用后会呈现一种血栓梗阻之症的病症,不致命,初时还能坚持行动,但没多久就会呈现一种重病不起的状态,起码大半个月后药效才会开始消减。

“大半个月,足够了!”

卢信义面上疲累之色终于一扫而空,他大喜:“好,很好!都重重有赏!”

“看来,老天爷都站在我这一边啊!”

他举起这个白色的小瓷瓶,外帐的烛光照进来,这个白色的瓶子色泽普通却光润,他面上终于流露出志在必得的喜色,倏地一收:“立即让卢大找个人过来,我亲自试一试。”

很快,该药卢信义亲自试过,效果然不错,几乎是对秦显量身打造的。

没错,卢信义这药要对付的正是秦显!最好能顺带陈晏苏桢等人,不过倘若无法顺带,一个秦显也够了。

——赵恒死后,秦显乃谢家军旧部的领军人物,军职最高兵权最大,在他与陈晏等人一干团团拱护之下,谢辞无懈可击。

而这谢辞此刻必然也在东营之中。

心腹幕僚郭良面露喜色:“主公,接下来的分兵追战,就是一个最佳时机。”

“没错,”卢信义目中精光大放,“我们可以分兵令下之后,当场在主帐喝一盏决志酒,将药下在这盏酒中!”

所谓决志酒,和誓师酒差不多,可茶可酒,是军中一种常规操作。军令下干尽满满一杯酒,把杯盏掷在地上摔个粉碎,以示一往无前此战必胜的决心。

如今北戎兵分三路左冲右突,战场不断移动越来越远,如无意外,大魏很快也将倾巢分兵展开三路大战了。

就在这两天了!

卢信义垂目看战局疆域图:“到时候让程礼璋与梁芬迂回在侧,灵云四州一溃,我们目的达到,立即让程礼璋去接手四州兵马,控住阵脚。”

英国公程礼璋一直保持中立,日前黑甲少将一事,程礼璋还在东营为谢辞秦显打过圆场。

灵云四州兵马及秦永等人必定不会抗拒程礼璋。

……

双方都在不影响大战局的情况下,谨慎又竭力地出招。

不管是谢辞一方,还是卢信义。

当天深夜,顾莞带着谢梓等近卫,快马带回了重要的消息!

“我们的人得到消息,今日傍晚,范阳似乎来人!紧接着帅帐叫了一个人过去,没多久抬回来了,头疼不适,呈血脉梗阻的症状。截止在我回来之前,这人病症一直在加重。”

顾莞瞟了一眼匆匆而出的谢辞,大帐内很快挑亮灯火,在的人都迅速赶过来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顾莞笑了下。

她继续快速说着:“但我们判断,这个人应当是没有大问题的。”

后续应该会好起来了。

谢家卫的这个眼线,身处在卢信义的近侍卫队之中,亲近不算过分亲近,像这种贴身机密没他知道的份,但身处其中,影影绰绰还是能知悉一些的。

这样只身从范阳赶赴,没有抬什么大箱小匣,随身带着的要么重要书信消息,要么就是体积不大的东西,譬如药物。

结合抬回来的人判断,是药物无疑。

仓促之下,卢信义直接在身边卫队召了一个人试药,也没有毁尸灭迹而是抬回来躺着,所以谢风顾莞他们判断,这药效过后,人应当会好起来的,不然对很容易会让身边的近卫物伤其类。

顾莞气喘吁吁:“现在我们怎么办?”

她汗流浃背,谢辞顿了顿,垂眸从主案端一盏茶给她。这是谢辞的茶盏,以前艰难时期也不是没一起喝过,后续也就没那么忌讳了,但现在顾莞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喝了半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