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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大狱后我走上人生巅峰(109)

是谢云的声音。

“主子!荀大公子带走了叶赫古磬,去和北戎人交换消息了!”

谢辞骤然刹住脚步,脸上罕见的几分轻快忐忑之色猝地消失,他厉声:“你说什么?!”

谢辞脸色霎时沉了下来,夜风掀起大黑斗篷,他一动不动,面色阴沉眉目凌厉到了极点。

谢平等人面露惊愕,一瞬跪在地上。

卧槽,东窗事发了!

怎么这么快啊啊?

顾莞吓了一大跳,顾不上其他,赶紧拔腿冲出去。

作者有话说:

午夜已过,荀逍返程途中,已成定局了。

顾莞:不会搞出人命……吧?谢辞和荀逍不对付已经很久了,这俩又能打!

再只是私事,那也是私通北戎。男主一个原轨迹国家风雨飘摇之际能为此挣扎后放弃家仇的人,沟壑分明某些底线是不容侵犯的。(就好像国家高度的事,再小的事也是大事)

谢家人,谢家魂。

来了来了,给你们一个超大么么啾!明天见啦哈哈~ 六一儿童节过了这么久,居然今天才想起,那祝我们儿童节快乐吧!(永远快乐的儿童心啊哈哈)家里有宝贝的宝宝加一句小宝贝天天快乐!

哈哈哈明天见了!(*^▽^*)

最后,还要感谢“sasa”扔的地雷呢,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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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所有给文文浇了水水的大宝贝们,笔芯!!

第48章 天啊,他竟真的喜欢她啊!

可午夜已过, 一切都成定局了。

寥寥急促蹄声越过丛林狭道,几乘快马打破夜的静谧,为首斗笠棉披的高瘦身影一踏马镫而起, 飞身掠过寨门。

荀逍踏月而来,无声落在台阶上, 他道:“是卢信义。”

夜色如水,嘶哑的声音冷冷又清晰。

幽静的月光洒在寨门后的大广场上, 有十数乘黑色战马停在台阶前已有一刻钟,为首一人, 正是黑甲红氅的谢辞。

大黑战马尤自喷着粗气, 但马上矫健英武的年轻少将已沉沉伫坐了一刻钟。

人不少,鸦雀无声, 气氛紧.窒山雨欲来, 黑压压比之这沉沉夜色还要更甚几分。

贺元的夫人刘荇迎了出来, 谢辞一言不发,她紧张得一声都不敢吭,看看这边, 又看看那边。

荀逍摘下斗笠, 灰色棉布兜帽的阴影下他面色淡漠, 一如既往。

谢辞倏地抬起眼睑。

沉沉的夜色下, 两人四目相对。

卢信义三字入耳, 荀逍的语气冷冷平铺直述,这个答案谢辞并不怀疑, 百般煎熬梦寐以求终究知悉,只是此时此刻, 谢辞居然并不感到高兴, 巨大的愤怒充斥心头, 于脉管中叫嚣着下一瞬就要破壁而出!

谢辞旋风般冲进了廊下。

这是一个敞口的轩亭,归夷族人聚会所用,沁凉的夜风像鞭子一样猎猎穿过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亭榭,半开半掩的木窗“咯咯咯”,亭内一半月光一半黑暗。

荀逍站在在木窗之侧,月光投在他的身前,他无声伫立在黑暗之中。

荀逍一言不发,事后之事不是没有预料,只是两人这一刻爆发的冲突仍然大得出乎预料。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做得半点不错?!”

谢辞一脚踹在木庭中间的石桌上,整个一掌厚巨大沉重的圆形石桌面竟被他一脚踹飞,“轰”一声重重撞在石柱之上,整个大亭被撞得晃了晃,“轰隆”一声石面倒在地上,“嗡嗡”灰尘飞扬,整个地面都颤了颤。

荀逍仍是平日那个姿态,无声而立下颌线抬起绷紧,这副拒人千里遗世独立的模样,一下子就激怒了谢辞,他双目喷火一般。

“那不然呢?”

荀逍倏地侧头,他冷笑着:“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最合适的机会?你想等着卢信义把你给铲除了,和你那爹和几个哥哥黄泉下相会吗?”

他冷冷讥诮:“冥顽不灵。”

荀逍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不该提起谢辞惨死的父兄,他顿了顿,冷声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倏地偏头看他,“不过就是一个叶赫古磬罢了。”

荀逍声音一大,声带立即被扯住,面部和头皮的绷紧和异样倏地变得明显起来,他情绪一下子也变得异常激动,双目赤红一片,“有这个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用!”

瞧,这不就得到了准确答案了,卢信义!

黑魆魆的山林里,荀逍孑然一身,山风自身边呼呼而过,远处那个延绵近百里的兵营之内,他眉目狰狞,扭曲着,“告诉我为什么不用?”他逼问,“叶赫古磬也不是你一人之功,我有什么不对!我有什么不对?!”

他嘶声厉诘!

谢辞呵呵冷笑,荀逍不提父兄还好,一提谢辞的父亲兄长,他双手紧攒成拳,牙关咯咯咬得尝到了铁锈味。

他的父亲,他的大哥,他的二哥,他的三哥,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而他们正是被构陷与北戎交易而冠以通敌罪名而死的!

锒铛入狱,身首异处!

他那么好的父亲,那么好的哥哥们,从前带他上山游猎,火烤松子,带着他练武出征教他为人处世,疾言厉色下一腔慈父之爱,将他捧在手心,戛然一面,就这么死无全尸了!

而今他谢辞一方,却竟有人在两军浴血奋战之际,真的与北戎进行了私下的交易。

巨大的愤怒几乎冲破胸臆,有一瞬,他真的想杀了这个该死的荀逍以泄心头之愤。

“好,好,说得太好了!”

怒极之下,谢辞心头反而一片冰凉的清醒,他眉目泛赤冷冷看着荀逍扭曲变形一片潮红的面庞,他一字一句:“好一个不得已啊,呵呵!那我问你,倘若每个人都有不得已,那你又当如何?!”

倘若卢信义也有不得已呢?

甚至荀荣弼也不是没有不得已的啊。

荀逊难道就没有苦衷了吗?

“我们和他们区别,就是不因为这些所谓的不得已践踏底线!!去私通北戎!!”

谢辞厉声!

他倏地扯下重甲,掷在地上,一扯里衣,绷带缠绕的胸膛和阔背之上,坑坑洼洼,烙铁的深疤一片摞一片,鞭痕棒铁刀痕重重叠叠,一直没入到肌肉紧绷的窄腰之下,上半身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肉。

谢辞永远忘不了烙铁烧红重重按下去那种焦痛欲死的苦楚,还有盐水浇下去那一刻浑身抽搐痛得几乎死去的痉挛窒痛。

“我和你一样!”

你死了娘亲自己重伤九死一生,谢辞死了父亲和三个兄长,颜面没有留下伤痕,可同样也是死去活来才挣扎熬着活过来的。

“我爹当年曾说过,有些事永远不能做!当时你也在——”

谢信衷为帅为将,为臣为人,作为一个持戟守卫北疆四十载的铮铮铁骨的军人,教导子侄,他深知一旦因为种种不得已,踏过楚河汉界,就必会有下一次,不要给自己任何借口,不要给自己任何理由!

谢辞一振臂套上上衣,衣襟大敞,他一字一句:“这是两军血战之际,你这是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