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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成精没有户口指标怎么办(9)+番外

祁江歪歪扭扭在考卷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先翻到数学那里把小徐教他的四则运算做了,然后咬着笔头对着密密麻麻的说明题傻眼了。

旁边坐着一个戴眼镜高高瘦瘦的小伙子,铃声一响,他就运笔如飞,翻卷子哗哗响,更是让祁江心烦意乱,考试时间到了,陆陆续续有人交卷出去。很快教室里只剩下祁江一个人了。

“同学,还有十五分钟交卷,交卷吗?”监考老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快到用餐时间了,更多的人走出了教室。

祁江对着空白答题纸发着愣,走廊上三三两两走着交卷出教室的学员路过,低声交谈着,感觉他们都考得好轻松的样子。祁江坐如针毡,抿抿唇点点头。

祁江失魂落魄拿着笔袋走出教室,听到旁边的人在讨论题目。

“选C吧,背斜和向斜我老是记混。”

“我国妖精户籍新制度是一九八七还是一九七八啊?”

“你们谁做了数学最后一道大题,x是不是等于2啊?”

“晋流芳说等于0啊。”

“惨了这次不会要分到初级教育班吧!我不要!”

祁江低着头走在路上不说话,内心满是悔恨,如果当初叫小徐多教教他别的就好了,他写了几天字,觉得自己认识的已经挺多了,然后试卷发下来,还是一行也看不懂。

凤凛在食堂等他吃饭,看见祁江咬着筷子发呆,问:“没考好吗?”

祁江惊醒,讷讷地说:“嗯……”

“你的情况和那些人不一样,不用太烦恼。”

祁江问:“是不是我灵力太低的缘故?”

凤凛皱皱眉,说:“你知道秦沐云吧?”

祁江点点头。小徐跟他讲过,捧着脸向往状,絮絮叨叨说她有生之年也好想做秦院长的智力数据研究。据说这个秦沐云是妖精里最聪明的一个之一,只用了十年的时间,拿了好几个博士学位,现在在中科院工作。”

凤凛说:“秦沐云的灵力也非常低。”

“真的吗?”

“嗯。”凤凛说。他看着祁江,“你要记住一点,灵力和学力没有任何关系。”

“嗯。”祁江用力点头。他心想,只要我不变回去,我就还能继续学。

“那为什么要设录取线呢?”他还记得上次凤凛说过晋流芳的灵力值很高,既然这里是学习的地方,为什么还要要求灵力值呢?如果把秦沐云放在今天,会不会被这个刷下来啊?

“怕突然变回去,算是治安事件,负责人要作检讨的。”

凤凛看见晋流芳端着盘子走过来,招了招手。“流芳。”

晋流芳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要过来还是要假装没听见,他动了动嘴,走了过来,“凤老师。”顺便和祁江点了点头。

祁江连忙也冲他点头。

“手续办齐了吗?”

“谢谢凤老师关心,已经齐了。”晋流芳说。

“那就好。”凤凛说。

凤凛平时就不多话,晋流芳此时也不说话,祁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好低头挑着盘子里的西红柿吃。

都不知道晋流芳有没有把饭扒到嘴里,他一会儿就站起来,说:“凤老师,我吃好了,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嗯。”凤凛说。

“诶!”祁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叫住了他。晋流芳侧过身,看着他,皱着眉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祁江被他冷淡的表情唬住了,讪讪地收回手,说:“呃,没事。”

晋流芳点点头,说:“那我先走了。”

祁江看着晋流芳远去的背影,低声说:“我是不是被他讨厌了啊?”

凤凛眼皮子都没抬,“耍小脾气,别理他。”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你家里问的户口那事儿……”

“嗯嗯。”祁江心里一跳,这才是他去国离乡,到这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上下求索的终极目的,如果有了户口,他可以到南临县上学,留在父母身边一家团圆,真真正正当他们的家人。

凤凛漫不经心地说:“晋流芳就有一个名额。”

祁江睁大眼睛。

凤凛看出他的疑惑,慢慢补充道:“我不是说他本人的户口名额,而是他手里捏着一个空名额。洛阳的他们这牡丹一脉,今年正好空出一个。”

晋流芳一看就出身不凡,还和高层人士凤凛如此熟络,而且之前张红湘他们被通知的时候,也提到这个基地本来招收的除了成绩优异天赋异禀,非富即贵。祁江是个文盲,自然不能算成绩好,可也是托了凤凛这么一个身居高位的院长的福。那么晋流芳,估计家里也是凤凛这般的情况了。

能随心所欲要户口的人真好。

祁江心砰砰直跳,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岂不是如果有人要了,就进洛阳的户籍了。”

凤凛看了他一眼,说:“他们家在体制内,拿的是特殊籍贯,而且名额比较要紧,我也见过先拿到名额再叫家人开出生证明转回老家的。”

祁江捂着胸口,心如擂鼓,心想,户口啊,晋流芳手里有一个户口!

第11章

“不给!”晋流芳把门一甩,拍了祁江一鼻子灰。

祁江灰头土脸摸摸鼻子,锲而不舍敲门:“晋流芳,求求你了。”

门里传来怒吼:“说了不给就是不给!”

祁江继续谆谆善诱:“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真的求求你了。”

“走开!”晋流芳暴跳如雷。

“噢,那明天见。”祁江灰溜溜回去了。

第二天就是正式上课,祁江在被子里捂着胸口在心里默默背了三遍九九乘法表,心想着终于能正式的上课了,不知道有老师教是什么样子,第一课会教什么啊,他越想越觉得跃跃欲试,翻来覆去好久,又背了好几遍乘法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祁江醒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他跳下床穿衣洗漱,把书包里的东西点了一遍,铅笔、橡皮擦、水性笔、作业本,课本还没有发,他背着空荡荡的一兜空气悲壮地上路了。入学学力检测他只考了八分,按照学力分班分到了初级教育预备班——连初级教育都不是,听说他们那个班人很少,只有十来个。

祁江摸进教室,一个人都没有,他推开了窗,擦了擦讲台,选了一个第一排靠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正在自己的课桌前颠来倒去默写着自己学会的那几个生字,陆陆续续传来了脚步声,有人拉开椅子坐在他旁边了,还有嘻嘻地交谈的笑声。祁江正绷紧神经专心致志写着字,克制自己努力不要分心。

不知不觉到了上课时间。

“老师……老师……”廖老师扶了扶眼镜,才看见那只不断跳起才从前面的人的后脑勺戳起的手。

“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看不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对方奶声奶气地说。

“呃,”廖老师看了看花名册,又看了看在第一排坐得笔直笔直的祁江,“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走错班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