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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之影卫穿渣攻(7)

现在装什么懵懂无知?!

心中一股火气不知往哪儿泻,苏云起双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地冷眼看他,“今天这个局面,真的是你自作自受。”

明天这家伙就要被医院送出门了,可还是没有个谱,苏云起不再多说,阴着一张脸转身离开。和韩宁有关的事老是这么令人头疼,眼不见心不烦。

孙昭笑嘻嘻地看着苏云起板着脸回来,很有眼力价地给苏云起倒了杯水,调侃道,“谁惹我们苏医生不高兴了?”

苏云起正是没好耐心地时候,没给孙昭好脸色看,“别这样说话。”

说完水也没有碰,双手捏着鼻梁就闭上了眼睛。孙昭被噎了这么一下,也不敢再多说话,乖乖回到对面自己干自己的事。

顿了片刻,他窥探苏云起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不少,这才斟字酌句地问,“不过我说真的,遇到什么事了么?我是你助手,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我可以帮忙。”

韩宁的事肯定算不上工作,可要说是私事……说实话和苏云起也没什么关系。

苏云起一想也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就这么抛开了韩宁这个包袱,他心里也没有轻松多少,在心底深处他就不是一个面对问题避而不谈的人。从小到大的家庭教育他做人不能不负责。

就是这一点根深蒂固的特质,让苏云起一直都很优秀,也让他一直过得不轻松。

所以从他最先插手韩宁的事那一刻,这件事就是确实参与了,断没有半路撒手的道理。不然苏云起总是心里像被什么堵着似的。

孙昭还在等他说话,苏云起却对整件事避而不谈,“没什么,你安排你的事吧。记得晚上还有个会,明天的手术再确认一点细节。”

医院里来来去去的病人很多,除开坐诊的一天半几乎每天都有手术,苏云起明天要负责的手术占满了上午和下午,只有中午有空挡来吃饭,和孙昭一起开了会,满脑子都是手术的事。

每一次手术都需要医生全神贯注,苏云起根本没有空余多想其他事,他的注意力高度紧张,从早上7点开始直到中午1点,一连2个手术都没有停下来过。倒是怕孙昭适应不了出了错,还让他出去休息了一场。

出了手术室,苏云起这才稍稍松懈了精神,缓过一阵疲劳。孙昭陪着病人家属下病房去了,他上了另一部电梯,去看韩宁。

韩宁穿着不属于他的衣服,很不合身,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当时他的血衣和身上的物品。

他像个落魄的流浪汉站在总台后面,来来往往的护士也好似不知怎么安置他,都把他当了空气。

长久和苏云起打交道的护士不在,苏云起赶时间,走到护士台直接开口问,“他出院手续办好了?”

一个小护士打量了他几眼,“你是苏医生吗?孙敏说要是你来了,这人可以让你领走。”

孙敏正是往常特别热情的那位护士,小护士又道,“这人也太搞笑了,衣服都没有一件,还是孙敏从家里拿的衣服。”

怪不得韩宁身上的衣服这么不搭杠,也不知道是孙敏爸爸的还是爷爷淘汰掉的。苏云起看着这被糟蹋了的模特,到底是没忍住笑了笑,立马闪到了旁边的小护士。

2点开始又有场手术,苏云起冲韩宁道,“过来,我们走吧。”

韩宁不知是犹豫还是怎样,呆滞了几秒才迈出步子。小护士笑道,“他果然认识你,刚刚让他从病房里出来都费了大家好大的力气啊。病床要进行消毒处理,马上有病人要入住,实在不好让他一直躺在那里。”

“谢谢。”苏云起道了谢,带着韩宁乘电梯。他不知韩宁是抽了什么疯,站在电梯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在他拖拽下才勉强进了电梯。

下楼,出医院大门。这一路上韩宁自觉地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简直像个听话的宠物狗。

苏云起和他站在路口,一边盯着来往出租车一边交代,“没人来接你,还是你自己回去吧,回去后找个保姆,照看你一段时间,或者我帮你在医院里联系个护工。”

他抬手拦了一辆的士,“先这样吧,我还有事,你先回你家……”

还想再交代点什么,又觉没话好说,苏云起开门,让韩宁坐了进去,塞给他一百块钱,“好自为之。”

随即关了车门,回医院去了,这转眼又是耽误了几十分钟,苏云起早先跟孙昭说了午饭不管自己,这会儿就去买了个面包和牛奶,吃完就差不多就赶去了手术室。

晚上又临时加了一场手术,苏云起晚饭都没有吃,忙得头晕眼花,结束时真的有种脱力的疲惫感。孙昭帮他叫了外卖,放在一边到冷都没有让苏云起升起食欲。

孙昭道,“我带你出去吃饭吧?”

“不用,我回家休息休息就好。”苏云起拒绝了孙昭要送自己回家的提议,其中显露的强硬态度让孙昭明白再劝下去说不定会惹得他生气,尽管担心,还是先走了。

留下苏云起又一次独自在办公室,像往常一般眯了一会儿,等醒来后果然感觉好了许多,肚子里的饥饿感更胜。

他去看了一圈自己的病人,这才下楼,提着公文包走出住院部的门。

一踏出去,苏云起就定住了。

住院部和门诊楼不同,中间的空地是个小花园,方便病人家属来散步。韩宁还是那副笑死人的装备,直着腰,巍峨不动地坐在长凳上。

不知坐了多久。

晚风徐徐,苏云起站在台阶上遥遥望着他。

第6章 这碗面

苏家养过一只哈士奇。

这只狗和它那威风凛凛的外表相反,有着温顺和亲近人的性格,是苏启文夫妇怕苏云起姐弟俩一下改变环境,无人作陪而特意买来的。比起性格跳脱的苏淼淼,哈士奇反而更亲近较为沉默的苏云起。只要苏云起放学回家,不管它在家里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势必会风一样窜到门口以发疯般的热情迎接苏云起。

苏云起同样很喜欢它,无论是遛狗还是洗澡,都是他一手负责。它陪伴了苏云起的初中,在苏云起高二的时候生了病,脓溢满了它的肺部。

宠物动手术一点不比人便宜,而且它的费用政府不会管,都要主人自己承担。苏家对四位数的美金的手术费望而却步,不是给不起,而是用在一只活不过多少年的宠物身上着实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于是他们把哈士奇从宠物医院接回了家,没让它去院子里的狗屋,在沙发上帮它做了临时的窝。苏云起第二天还要上学,被父母勒令去睡觉,明天再照看哈士奇不迟。

但是那只哈士奇离开了医疗设备,终究是没有撑过那天晚上,在家里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孤零零地死在了沙发上。

苏云起看着现在的韩宁,不知为什么脑子里陡然就想起了临死的哈士奇。

若说之前他一直只有着“放着不管有点过不去”,那么现在倒是真的有点动了恻隐之心。韩宁这副无处可归的样子任任何一个人看了都觉得悲惨,虽然也是他咎由自取。可这懵懂的弃犬样,让苏云起实在幸灾乐祸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