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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证代 考包过(32)

警察会来。

源源在这里。

他攥紧了拳头,眼前一片血红,像是整个人被丢进了油锅里,只剩下不成焦躁暴烈的哀嚎。

那只野兽被他禁锢在暗室中,只能发出愤怒的啸叫。

不可以。

他在气到视线昏聩的明明暗暗中,心里突然有一个声音,牢笼被打开,风吹了进来。

他想起景哲轻轻揉着他的头发说,以后别再打架了。

第49章 你还在忙吗

49.你还在忙吗

汪成华很满意他的表现,咣当一下松了手,水瓢砸进盆子里,溅了方得月一身水,方得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汪成华慢条斯理掏出钱包,说:“从良了脾气见好啊小方……”他一松手,一张一百块的纸币轻飘飘地落下去,漂浮在游满金鱼的缸子里,被水浸湿,“不用找了。”他笑了笑,挽着女人扬长而去。

景哲和同事有说有笑下电梯,小伙子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吧,设计得挺有意思的,反正都这个点了,晃一圈再走也来得及。景哲连忙卑微推辞,“不好意思今晚不行,改天改天,我家里有个小孩呢,得早回去。”

“景哥,你家那位不帮带啊?”他们组新来的实习生好奇地问。

“诶,一看你就是单身狗母胎SOLO,人景哲,那是有家室的好男人,可不就是怕查岗么?”一名同事勾着实习生的脖子,大家一起哄笑。

景哲也不反驳,说着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下次我请,自己一溜烟下到地下车库准备开车回家。

他刚系好安全带,丢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着来电人,他心里咯噔一下,接了电话。

苏玉在那边哭哭啼啼,“阿哲,呜呜呜,我好难过……”

景哲皱着眉头,“你怎么了?你先别哭,好了……别哭别哭……到底怎么了?”

苏玉越哄哭得越大声,抽抽噎噎地说:“我男朋友和我吵架了……呜呜呜,我现在一个人在酒吧,好害怕,打不到车,你过来接我一下,可以吗?”

景哲抿了抿唇,“我没空。”

“那我怎么办啊,呜呜呜……”苏玉的声音已经明显有了醉意,口齿不清地哭道。

“……我叫张默去接你你看可以吗?”

张默就是当年苏玉和他之间的那个男小三,他俩还是同个公司不同部门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转过背就撬了他墙角,景哲深深怀疑就是当年苏玉到公司找他俩人看对了眼的。伴随着苏玉再一次的琵琶别抱,他和张默的关系终于从略显尴尬的苦主和隔壁老王,恢复为普通同事,可张默不知道是怕他打击报复啥的,见了他都绕道走,其实景哲真不是那种秋后算账的人。

安抚了好一阵的苏玉,对方巴巴地挂了电话,景哲又打给张默,“苏玉喝醉了,在745酒吧,你接他一下吧?”

张默惊怪:“景哥,我早就和他分手了!”

“那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也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的行为自己负责呗,况且,他那个人……”张默语气略有不忿,看来对他这个前任印象不是很好。

景哲劝他,“你去一趟吧,你又不知道他那个人的个性,不知道后面要闹多大乱子呢。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行不,我改天请你吃饭。”

张默私德有亏,只好无奈地说:“好好好,我去就我去,我只包接送啊,别的不关我的事啊。”

想想苏玉也挺可怜的,这么多个前男友,当年上刀山下火海暗通曲款费尽周折才把他这个绊脚石踢开,如今也拔那个啥无情,晚上连个英雄救美的人都没有。不过自作孽,不可活,他是眼光烂,可是脑子又没坏。

他挂了电话,捏了捏眉心,这都些什么破事啊。他摸出烟盒,拉下车窗,准备抽完一支烟再回家,路上开会儿窗,回到家烟味也散尽了。

电话又震了起来,景哲看也不看,抄起电话划开解锁,不耐烦地说:“喂,又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景哲以为是地下车库的信号不好,把手机拿离耳边,看了一眼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方得月的号码。

吓得景哲含在嘴里的烟都快掉了。

“……怎么了,小方?”他两手抓着听筒,小心翼翼地问。

那边还是死一样的寂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除了嗡嗡的电流声,他什么也听不到。景哲悄悄咽了口唾沫。

“……你还在忙吗?”

“没有没有,我很快到家了。”景哲一边说一边换了蓝牙耳机,发动车子往出口开。

“……你来祥云路夜市一下吧,我和源源都在这里。”

“哦哦,好啊。”难得小方愿意带源源出去玩,那边夜市景哲自己都好久没去过了,主要是住得远,也没啥好买的,都是些隔壁市拿回来的便宜货。不过是应该带源源去看看的,那边晚上卖小金鱼小仓鼠还挺多的,小孩子不就是喜欢这种吗。

景哲开出闸口,立刻掉转了方向。

第50章 喜欢

50.喜欢

夜市正是热闹的时候,街边停满了私家车,塞得满满当当,行人们一双双,一对对,拖着手走在暖橙色的一团团的灯光中,有人在喧嚣中低头跟身边人含笑耳语几句,就惹来对方脸上一阵飞红。景哲绕了几圈,没找到可以停车的地方,只好开得远一点,找了个商场的地下车库,自己跑过去。

景哲按照方得月给的位置,钻进了如火如荼的人流中,烧烤的白烟和街边酒吧的音乐混在一起,炒热了气氛,让人视线迷乱。那个地方很偏,不挨着夜市的入口和出口,是离散的几个小点,景哲跑得一头热汗,在人群中寻找牵着小孩逛街的人,按理来说应该很好认,但他走了一路,都没有发现方得月和源源的身影。

还是源源发现了他,踉踉跄跄跑过来,差点被走来走去的行人的腿撞倒,他扑到他怀里,大哭:“舅舅你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对不起,之前舅舅有事耽搁了一下。”他掏出手帕给源源擦眼泪,扭头看方得月,对方站在一辆满载着货物的电动车边,手插在裤兜里,借着夜色中的一点灯光,他发现方得月上衣印着很深的一大片色块,是水渍。

他的头发也是湿的。

今天并没有下雨,街道干干爽爽,有些不怕冷的女孩子,露着胳膊和大腿,欢声笑语从他们身边走过。

“……怎么了?”景哲扶着源源慢慢地站起来,小声地问。

“有坏人欺负小舅舅!呜呜呜……”源源哭着抱住他的大腿,“舅舅,舅舅你怎么才来啊!”

方得月看他,眼神是空的。景哲直觉他要对他说什么话,可是方得月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是梗着脖子站在那里,好像天空突然塌陷了,正把他向下压。他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苍白的脸颊,琉璃似的眼珠子被街边的灯照得透亮,看上去更小了,让人猜他到底有没有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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