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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证代 考包过(30)

景哲看他,默默点了点头。

有了证明材料,源源的入学也很快办下来了,离他们小区不远,从后门走更近,源源上的是小小班,随报随来,景哲自己去看过几次,环境还可以,老师也很温柔,历年儿童权益保护委员会发的审查合格证就挂在大厅最显眼的地方,景哲经历过家长证审查,知道那群人有多细致到变态,查自己的时候觉得严厉繁琐,查到别人可就让人大大放心了。

景哲头天晚上给他置办了全身的行头,大到书□□鞋,小到袜子手帕,比本人还紧张,还特意抄了一面意见书上的话在小纸条上,打算明天一起给老师,生怕人家亏待了源源。

“源源,舅舅送你去幼儿园,绝对不是不要你哈。那里有好多好多小朋友的,你开开心心在那里玩,晚上舅舅就接你回家,好不好?”

源源试背着他的小书包,方得月蹲下来给他调背带长度,他点点头。

“你如果不喜欢那里,我们再另外想办法,但是有什么一定要和舅舅说哦。”

源源沉默了一下,说:“一定会来接我吗?”

“当然啦,我们拉钩。”

第46章 给我打电话

46.给我打电话

早上景哲遛狗,送源源上幼儿园,上幼儿园第一天,在一群幼儿园小朋友嗷嗷嚎着不要上学的哭声中,景哲哭得最大声。

源源轻轻拉了拉他的手,有点难为情地说:“舅舅,别哭了,你晚上就可以接我回去了。”

景哲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目送源源背着小书包,在老师的带领下进了幼儿园,甜甜蹭了蹭他的小腿以示安慰。

剩下只有甜甜和小方共处一室了,景哲穿鞋出门,确认再三,“真的没问题吗?”

甜甜蹲在地毯上送他,方得月离个几米远,站在玄关外,“没问题。”他板着脸说。

怎么看也不像没问题啊。景哲将信将疑,“那你有什么,给我打电话。”他晃了晃打电话的手势。

“好。”方得月说。

景哲松下肩膀,带着点笑无奈地看着他。

“我会打的。”方得月说。

“保证哦。”

“好,我保证。”方得月说。

景哲走了,方得月坐在那张大得夸张的床上,倒不是他要睡觉,只是景哲几次都命令过那只狗不能上床,它也真的没上过,可见床上是安全地带。

这个家完完全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四周静了下来,有点不可思议,这个地方永远都是吵吵嚷嚷的,有小孩,有狗,有家政阿姨,就算没有,这个地方的主人也不是什么温柔娴静的货色,如今它却这样安静,像是电视播出的风景纪录片,美丽洁净,不带人气。斜斜的日光透过百叶窗,照在他眼珠子上,在这里,日光都要柔和一些。他眯了眯眼睛,突然听到狗在客厅嘎达嘎达咬玩具,听得他汗毛倒竖,迅速爬下床,关上了门。

方得月拉开衣柜,景哲那边塞得满满当当,花里胡哨,他这边空空的衣架挂在横梁上,角落是几件没叠好的连帽衫,格格不入。他换了衣服,翻出自己背包,先前出门的时候没注意,蹭到了些泥点子,干透了,纷纷扬扬全是细细的粉尘,方得月用力抖着灰,愣了一下,突然低头看自己脚下的那块拼布,上面若隐若现脏了几块,他有些心虚,默默拿纸巾擦了擦,没想到湿了水,脏的地方没擦干净,印子反而扩大了,斑斑驳驳不成样子。他想了想,把拼布掉了个个儿,脏的那块塞到衣柜底下,眼不见心不烦。

方得月背上包,穿越危机四伏的客厅,甜甜抱着它最爱的小狗咬胶,疑惑地看着他。他在玄关犯了难,他的鞋被景哲从阳台收回来了,原样放在鞋柜里,就和那一双雪白的新鞋并排放着。方得月摸了摸里面,景哲忘了把里面的卫生纸拿出来了,还潮乎乎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叹了口气,把新鞋拿了下来,自己心里都在诧异自己为何妥协得如此快。

新鞋很轻,轻得方得月有些困惑,穿上去走路就像是要蹦起来,原来长得差不多的鞋子,本质上也是天差地别,他用比以前快的速度走路,心里轻飘飘升出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

景哲发现最近小方有点怪怪的,他接源源放学回来,家里通常是没有人的,只有一个深闺寂寞的甜甜冲上来就是一阵亲。他忧心忡忡带源源吃饭洗澡床前故事,把小孩拍睡了,回到自己房间,捏着手机又不敢问。“你去哪儿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这种话,简直就像是怨妇查岗,他和小方又不是那种关系,说好的人身自由呢……

他等到凌晨,实在熬不住睡过去,第二天醒来,小方已经回来了,蜷成一团在另一头睡得正香,背影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盯着他乱蓬蓬的后脑勺看,更不好意思把人摇醒问你晚上去哪了,景哲蹑手蹑脚爬起来洗漱,轻轻把门扣上了。

源源牵着他的手去幼儿园,都说:“好久没看见小舅舅了……”

景哲干笑一声,说:“你小舅舅也要像舅舅一样上班啊,等周末我们都有空了,就带源源去游乐园玩。”

源源最近去幼儿园,学会了很多新名词,比如游乐园和迪士尼,都是他之前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的,小伙伴们绘声绘色描述着过山车是怎么哗啦一下下来的,自己有多勇敢坐咖啡杯都不怕,听得源源默默眼馋,插不上话。“好呀。”他开心地答道。

第47章 金鱼

47.金鱼

方得月小腿浸在水里,弯下腰挑金鱼。还没入夏,太阳光已经有些猛烈,他躬了四十来分钟,后背一块皮肤火辣辣地疼,折射着太阳光的水晃得眼睛都要瞎掉了。然而渔场提供的水鞋塑胶薄薄一层,泡在水里的脚又是刺骨的冷,让他凭空打了个寒颤。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方得月直起身,接了电话。

那边是景哲小心翼翼的声音,“小方,是我,那个,不好意思有没有打扰到你,你下午有空吗?”

“怎么了?”他皱着眉头爬出池子,坐在一边的塑料红凳上脱下水鞋穿袜子,示意旁边的渔场工人给他挑好的金鱼加水打氧。

“我今天要加班,可能来不及接源源了,呃,如果你没空的话可不可以到楼下宠物店跟里面的老板娘说一声,拜托她一下,我刚打她手机没人接。”

“我去吧。”方得月说,“我没什么事。”

花鸟市场原先有一批金鱼要处理的,量多价贱,半卖半送,方得月觉得这是个商机,买了台二手电瓶车把一箱金鱼拉到当地一个夜市里卖,利润主要来自于薄薄的玻璃鱼缸和附带的小乌龟,前几天不会养,死的比卖出去的还多。但是金鱼等于不花钱,那个夜市小孩多,他自有一套唬人的办法,所以不算电瓶车,竟然勉勉强强收支平衡。他回收金鱼的时候又听隔壁店铺老板说渔场里的金鱼价钱还要便宜,而且品种更多,就是远,还麻烦,不少摆夜市赚外快的不在乎这一两块,宁愿到店铺拿货,卖不完还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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