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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之计在于春(25)+番外

“啊?”姚锦夕又问,“为什么?”

吴洋笑笑,“因为看上去比较有文化。”

姚锦夕:“……”

可能吴洋自己也觉得这理由也蛮好笑的,笑着摇摇头解释,“当初很着急地想装成精英,最先就从外表着手……现在也就是习惯了。”

这人的想法真是深不可测啊……姚锦夕蹙眉看了他一会儿,脱口道,“其实你不戴眼镜更好看点吧。”

“哦?是么?”吴洋点头,从善如流地同意,“那我还是不戴了吧。”

姚锦夕:“……”

他不自然地咳了两声,“那个,衣服我放在竹篮里的,可以么?”

“明天就有人拿去洗,可能需要你委屈一下穿我的衣服了。”吴洋拿起遥控器,“你要看么?”

姚锦夕平日里这时候多半在刷网页,要说睡也能眯着眼睛开始培养瞌睡,这时候在别人房间里还是不要多麻烦了,“不了,时间差不多就睡了吧。”

吴洋显是同样的想法,直接关了电视,走回卧室。姚锦夕看他这么大大方方的,心里也不再有别扭,跟着进了卧室。

所谓的大床虽然没有到达king size的地步,也比一般的双人床要宽敞许多,两个成年男人并排睡上去绰绰有余。

两人互相道了晚安,关灯,各自睡觉。

姚锦夕睡不着。

他背对吴洋侧躺,窗帘漏了一条缝,可什么也看不到,漆黑一片。转过身,看到的就是平躺着的吴洋,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搞半天都睡不着。

吴洋发现他的动静,微微转过头,“睡不着?”

姚锦夕苦笑,“睡不着。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吴洋问,“你睡不着是担心夏若男的事情?”

说担心也不全对,事已至此,担心也没有用,若是夏若男走不出来,他也可以一直陪着她直到遇到对的人,把她安安全全地交到对方手上。

见姚锦夕发呆,吴洋像是想安慰他似地道,“要是想分手怎么也能分,汪鹏那个人自负逞强,如果夏若男想分手,就算是他的错他也不会回过头来缠着不放。”

和汪鹏短短做了几次接触,吴洋对这个人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这时思路十分清晰,“要是夏若男舍不得,也不是不存在其他选项,我们可以和汪鹏谈谈,多半还是会有个能够妥协的结果。”

男人嘛,汪鹏和夏若男谈了这么久,都快结婚了,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就算养条狗都能养成家庭成员了。

而妥协,并非一定不可接受,人活一辈子,谁能够毫不妥协?

“汪鹏这个人容易冲动,我相信要以感情说服他不是难事。”见姚锦夕还在发呆,吴洋往下分析,“不过这得让夏若男自己出面和他谈。”

“不是这个。”姚锦夕发了片刻的呆,也回过身平躺,“其实……虽然我一直不待见汪鹏,可是看若男这么坚持,也就以为他们会这么走下去。若男真的对汪鹏做了她能做的所有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胸中涌起了不甘和惆怅,“可是还是这样的结果。”

吴洋道,“她只是遇人不淑而已。”

“也许吧。”姚锦夕抬起左胳膊枕在脑后,眉宇间罩上一层忧郁,“但是看到自己生活中理所当然的事情轰然崩塌时,那滋味真难受。”

黑暗里,吴洋忽然问,“你也经历过,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同床共枕什么的大家纯洁一点啦。

☆、同床之事【捉虫】

姚锦夕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难道你没有?”

他们的话题已经很深入,可在黑夜的笼罩下,一切秘密的事情都变得不那么难以启齿似的。

吴洋的经历已经早全部告诉他了,所以这话问得也算有针对性。可吴洋却否定,“没有。”

他道,“我没有那种东西。”

关于依赖,关于信仰,吴洋根本没有过那种感觉,他的病症不是源于突如其来的失去,而是一直以来的缺失。

姚锦夕沉默,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的手腕突然被握住,身体下意识地一颤,却没有成功地抽出来。因为握着自己的手掌温度太刚好了,而拂过伤口的力道那么温柔和舒适。

身体的颤动仿佛要透到心里去。

吴洋低声问,“那时候,很痛吧?”

姚锦夕转过头看他,吴洋也正看着他。

两人视线相交,似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暗藏的期待和动摇,这感觉让他们怦然心动,而微微的晕眩使人迷恋,不忍打破。

他们都是懂得那种痛楚的人,所以才能感同身受地生出默契,于是一旦面对对方就忍不住想让自己更加温柔一点,温柔到足够安慰对方。

这冲动自然而然得仿若与生俱来的本能,姚锦夕察觉到的时候有一瞬的无所适从,他近乎慌乱地把手抽了出来,同时转头看天花板,努力平静下来,“不记得了……很久了。”

吴洋没有理会他的敷衍,专注地问,“多久?”

“……大概,5、6年前……”姚锦夕自己也不太记得,20岁就是个分水岭,之前那段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记时日。

吴洋算了算日子,夏若男和姚锦夕年龄既然一起长大应该也差不离,“6年前?你在上大学吧。”

姚锦夕顿了片刻,方才回道,“……那时,我没有上大学……”

说完都不给吴洋再问的机会就侧过身去,留给吴洋一个微微弓着的背影,“不好意思,吴洋,我想睡了。”

这是代表谈话就此结束的信号,就算是吴洋也不可能再多说什么了,今晚上也说得够多了,他道,“晚安。”

姚锦夕没有回答,闭上眼,心思莫名,模模糊糊地逼着自己睡了。

第二天。

夏天天亮的早,况且时钟走到了10点,这时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那条宽缝照进房间。

然后姚锦夕在一个很尴尬的境地里醒了过来。就算外面气温高,因为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两人也各盖了一床被子。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他的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整个人贴着吴洋不说,一只腿还横跨在人家腰上。

这么多年了,姚锦夕对自己的睡相早有一定的认知,猜都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必定是自己睡觉踢了被子,半夜睡得发冷,就循着吴洋的体温贴了上来。

作孽啊简直,怎么就忘了这茬呢……

要怪就只能怪姚锦夕太多年没有和人同床共枕了,遗忘了自己对同床人的骚扰能力。他心中大囧,冷汗直冒,正想不动声色退开,那边却有了动静。

“早上好。”

吴洋也不知道是刚刚才醒还是已醒了一会儿,这时挑着个若有若无的笑,看着一脸空白的姚锦夕,“还没醒?”

恍如被逮个正着的小偷,姚锦夕心如死灰地收回脚和手,“醒了……那个……”

要不要就自己的睡姿解释什么呢?直男之间不会过于在意同性的接触,但吴洋知道自己是个同,被自己这么抱着会不会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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