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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舍朱门(54)

“正好,多一个想要除掉贺鸣天的人就多一份保障,之后的事之后再想。”温子渊狠狠地拍了下床。

“我倒不过是一个人质,只是你在林元修身边要事事小心,毕竟此时贺鸣天除掉你是势在必行的,”叶庭云说到这里,眉头一紧,眼中像是蒙了一层愁雾,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万事小心这句话可有人提醒阿雪,连韩悉也被贺鸣天要挟,她才是处境最凶险的。”

“她个笨蛋!居然以一己之力独战那么多名门正派,结果到底我们两个还是没有逃掉。”温子渊嘴上虽然骂得痛快,但心底却已经布满愁绪和牵挂。

“都怪我。”叶庭云眼眶微红,一颗泪滴竟轻弹滑落。

“怪你?当时你要是不带着我先行离开,恐怕现在咱们仨才是阴阳永隔再无相见之日了!”温子渊看到叶庭云的痛苦样子,心中其实也十分自责,如果不是自己有所疏忽,事情也不至于到今天的地步。

“不要去想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是要一起解决掉贺鸣天,将阿雪救出!”叶庭云咬了咬牙,觉得实在不是应该自怨自艾的时候。

“我的伤已好了大半,等回去我便听听林元修到底有何计划,有了这一次,想必日后见你也容易的多。”

“我的伤也基本恢复,只是林元修为防我逃走封了我几处经脉,虽然不能强行运功,但日常练习些心法也是可以的。”

“他的内功修为真有这么厉害?”

“恐怕不在柔镜波之下。”

☆、寒山

夜色四合,月幕低垂。

侯轻雪抬头望着至正山庄四个苍遒有力的大字,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夜里不要吹风。”

柔镜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将近午后,贺鸣天一席人到达了至正山庄,侯轻雪本是被关在了山庄后一个不起眼的旧舍中,可鉴于她此时经脉被封又四肢酸软无力,即使到处走动也不会有逃跑的可能,贺鸣天没有多想就同意她在山庄四处转转。于是侯轻雪转了一个下午,她不喜欢这里,人人都板着张脸,面上的神情都仿佛苦大仇深,侯轻雪觉得韩悉还真不像曾经属于这里的人。

此刻站在至正山庄正堂前的试剑场,群山之中的月色格外皎洁,只是这月缺了那么一大半边,再熠熠的光辉也都显得单薄。侯轻雪没有再看柔镜波,但她能感觉到柔镜波逐渐走远,直到气息和脚步全都消失在自己的耳畔。

夏夜的晚风初凉,但不算冷,只是这苍茫的夜色好像齐齐压到眼前,白日里见到的万山浓绿此刻寂静又暗沉。

原来山也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侯轻雪叹了一口气。

时候不早,她决定回房歇息,刚迈出步子,却觉得耳畔一阵劲风扫过,身体立刻警觉了起来,虽然不能提起真气,但她还是习惯性的蓄势待发,这劲风中有着不同寻常的杀气,和刚才柔镜波匀速平和的脚步完全不同。

高超卓绝的轻功让侯轻雪像矫健的羚鹿一般敏锐,当手臂险些被突如其来的握住时,她果断侧身,用轻盈的步伐躲开了攻击。

夜晚的正堂前没有什么人,远处的零星灯火也是来自至正山庄后山弟子们休憩的屋舍。侯轻雪知道此时不会有人出现帮助,她却也机会算得上武功尽失,只得拼命用轻功争取到逃跑的时间和机会。

可是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那人的动作极快,偷袭一侧不成功后甚至没有给侯轻雪喘息的机会,一只有力的手便扼住了她的喉咙,随后,侯轻雪腰际也马上被另一只手控制,一旦被掌控,毫无反抗能力的侯轻雪绝无可能再逃脱,月色下那人的影子高大却模糊,明显感觉到了身上的力量钳制,侯轻雪竟被那人轻而易举地挟持,带入了正前方的至正堂。

夜里的至正堂没有烛火,四下俱寂,一入屋子,门像是自己阖上一般,侯轻雪却清楚得很,这就是钳制自己的人的掌风所致。

一个踉跄,侯轻雪被那人甩开到了大堂的正中,她揉着后腰上被扯痛的伤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的黑衣人。

“被封了穴道还能躲开我的第一招,小丫头身手果真不赖。”

这声音极其陌生,有着深沉又浑厚的底气和腔调,侯轻雪满腹狐疑却也无从猜测,她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但是黑漆漆的依旧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怎么,不问问我是谁?”黑影又发了话。

“你是谁?”侯轻雪很乖地问道。

“武功倒还不错,可惜是个傻姑娘。”那人像是在笑,又不像是。

“你还没回答我。”侯轻雪一头雾水,明明是你让问的。

“孟岂白那么一个人精也会教养出你这么个脑子不灵光的笨蛋,这也就罢了,你个笨蛋还把另一个人精也迷得团团转,当真是没有天理。”

侯轻雪在那人走进了一步后终于看清了他容貌,那是一个年纪和贺鸣天不相上下的老者,须发却未全部发白,双目炯炯有神且身材高大,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只是话里话外那人显然是认识师父。

“你认识我师父?”侯轻雪有些急切,她此时更好奇这人的身份了。

“当然认得,你可认识韩悉?”那人明显扬了扬声调。

“认得!”侯轻雪两眼放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止认识师父还认识韩悉,那必然是好人了。

看了侯轻雪亲人相认般的神色,那人皱了皱眉道:“你那么高兴做什么!”

“你既认识师父又认识韩悉,那一定是来救我的人吧!”

“贺鸣天也认识孟岂白也认识韩悉,他也是好人?”

这一句话让侯轻雪哑口无言,她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到底该说什么,可是沮丧又失落的神情却被那人看在眼中。

“我虽说不是来救你走的,但我倒的确算个能帮得上你的好人。”那人大概是觉得这样奚落一个小姑娘有些无趣,于是将话锋一转。

“怎么帮?”侯轻雪现在唯一的打算是养好伤,还没有任何关于何去何从的想法。

“你神勇无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日,我不巧看到,不如你也叫我一声师父,我教一些孟岂白没教你的,如何?”

侯轻雪坚决地摇了摇头:“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师父的旧交,段易川。”

这个名字!侯轻雪瞪大了眼睛:“是你!”

“怎么?”段易川也好奇地问,“你师父有和你提过?”

侯轻雪赶忙将师父临终前的交代重复了一次,她不是没有找过段易川,可是离开浮阙山之后的打探仿佛像是没有这个人一般,而后她就认识了小叶和子渊,开始了寒舍生活,就再也没有机会再打探江湖中的人和事,但此刻段易川就站在了她的眼前,侯轻雪有些哽咽,师父的遗愿算是指日可待了。

“你师父真的这么说?”段易川的思绪飘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时光果真是白驹过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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