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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妓/风似烟萝(29)

作者: 草草~/青静 阅读记录

说罢便离了房去。

留下孟清漓一人,独自品味这份心酸。

34

再看看呼尔赤这边。

话说当天梁汉庭派出的追兵,未能成功抓到二子。

二子虽脱离了魔掌,但其中曲折不用细说也能想象得到,加上汴京距离匈奴王都又岂知千里。

加之被困当时情形紧迫,二子身上并未带任何盘缠。

一路上,都是靠典当身上的挂饰勉强维持。

最后到了饥寒交迫的境地,不得已还抢了几个行人的盘缠。

长途奔袭之下,二子在到达匈奴边境之时已濒临崩溃。

所幸二子身上有呼尔赤赐的令牌,边境驻军的将士接报之后逐级上奏,消息传到呼尔赤那边时,已是将近半个月之后。

匈奴两大部族内乱,其实质就是对呼尔赤与天朝定下同盟的决定不满,趁呼尔赤不在的日子里,妄图推翻伦葛朗族的统治,用改朝换代的方式来实现侵略中原的计划。

但伦葛朗族在匈奴的地位,又岂是随便能动摇的。

情势在呼尔赤回朝之后迅速扭转。

呼尔赤趁势将两大顽固势力进行了彻底清洗,确立了绝对的霸权。

在收到二子送来的情报后,呼尔赤对天朝皇帝的出尔反尔之行径虽怒火中烧,但也知道营救孟清漓之事需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说来也巧,大约几日之后,便收到了孟清漓的亲笔书信和赵廷灏的密函。

略加商议之后,呼尔赤认为此事对匈奴有利无弊,遂即刻借口天朝皇帝囚禁匈奴使者,撕毁合约为由,十万大军挥师南下。

赵廷灏由于长期执掌户部,在边境喉结城市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其阵营之人。

但毕竟要开关迎敌,赵廷灏那边也不是完全没有阻力的。

不过赵廷灏行事向来狠辣果断,对不从其另者,即刻诛杀,不带一丝犹豫便处理得干净利落。

边境十五座城门在数日内大畅,匈奴军队畅通无阻。

匈奴军将赵廷灏诛杀的阻碍计划之人的尸首挂于城门,之后严格限制人员进出流动。

外部的天朝侦察兵只能看到城墙上挂满的尸首,对匈奴屠城的假消息深信不疑。

一时之间烽火连天,从计划施行之后不出半个月,汴京便收到了潼关告急的军报。

话说皇帝赵宝成成功拘禁了宋越,虽未在其身上搜出虎符,但觉得既然最危险的人物已被其擒住,量他也生不出什么事来,遂大大的安了心。

由于虎符下落未明,宋越的身子由于破殇大法的反噬,已经犹如风中残烛,更是对其用不了刑。

赵宝成算计着只要等虎符到手,就把宋越处理掉,以绝后患。

但谁知道他的计划尚未来得及施行,边境就出了此等大事,叫他如何能不自乱阵脚。

朝堂之上,大臣们争论不休,许多不知内情的人,纷纷暗中指责皇帝不应冒然毁约。

负责捉拿孟清漓和囚禁匈奴使者的王伯宜,由于走漏了消息,激怒了匈奴,造成今日的兵临城下,肩上压力剧增。

加上王爷赵廷灏一派在一旁穷追猛打,造成了廷上一边倒的局势。

朝中为数不多的中间派此刻也看不惯王伯宜一派的做法,站到了赵廷灏这边。

宋越因谋反之罪被擒一事亦是震惊朝野,军方对此也颇有微词。将士们怎么也不会相信平日忠贞爱国,身先士卒的将军会是反贼,仅凭当日的血案,也并不足以证明其真有弑君之意,纷纷要求大理寺彻查此事,还宋越一个清白。

民间谣言四起,廷上鸡飞狗跳。

赵宝成一个头两个大,对这次过于仓促地决定削去宋越兵权之事颇为后悔。

但是如果这次听从赵廷灏之言放了宋越,就等于是间接承认了自己诬陷忠臣,没有容人之器量。

如果不放宋越,边境又频频告急,匈奴如若再无人阻挡,天朝离亡国之日亦不远矣。

赵宝成顿时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只能密诏王伯宜进宫密商。

王伯宜此时的态度却异常坚决。

在他看来,攘外必先安内(大家不要介意这个提法……汗……),对赵宝成的皇权构成真正威胁的,并非是匈奴的十万雄兵,而是王爷赵廷灏和宋越。

“爱卿为何如此坚持?”

王伯宜为官多年,经历朝中数次风浪变迁,也算是个能抓住事情症结关键的人。

“回皇上,难道皇上不觉得这次匈奴能如此之快收到消息,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进逼潼关十分蹊跷么?如果我朝之中不是有人与匈奴勾结,怎么可能让匈奴势如破竹、如入无人之境呢?”

赵宝成闻言皱眉道:“听爱卿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但确实也是我朝毁约在先,匈奴现在出师有名,而且又十分突然,我军猝不及防,连连失守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上!”王伯宜起身而言,“臣并非无中生有。”说罢便递上一纸名单。

“这是?”

“回皇上,这是被匈奴挂在被攻破的城池的城门之上的我朝官员的名单,这被杀的官员中,有四分之三无一例外的均是我举荐赴任的官员!”

赵宝成脸色大变。

“你的意思是,有人将我朝的主战派的官员清理掉了?”

“不仅如此,臣还怀疑,有人和匈奴里应外合。诛杀了主战派官员之后,将城门打开……”

“什么!”赵宝成大怒,拍桌而起,“是什么人如此大逆不道!”

王伯宜见此番见解被赵宝成接受,即刻接话道。

“皇上,是什么人做的其实已经非常明显了。”

“难道是……”赵宝成略一沉思,“宋越已经被我们囚禁,不可能和匈奴勾结。而在朝廷之上,极力主张释放宋越以对抗匈奴的人……”

“难道是皇叔?!”

“正是!”王伯宜一副痛心疾首状,“臣早就提醒过皇上,灏王爷和宋越很有可能是一个阵营的人。现在正是宋越的危难时刻,所谓的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皇上莫看平日此二人针锋相对,但实质上是貌合神离。这次事件,完全就是灏王爷为了救出宋越而策划的。请皇上明察!”

赵宝成闻言大震,似乎受了极大的打击,身型摇晃了一下。

“想不到……想不到朕的皇叔……朕的嫡亲的皇叔,竟会对朕做出这种事……爱卿,朕……朕该如何是好……”

王伯宜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赵宝成。

也难怪赵宝成听了此言会深受打击。

他从小就以赵廷灏为榜样,虽然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但众多大事还是要仰仗这位仅大他七岁的皇叔。在他心目中,赵廷灏更像他的大哥。这深宫之中,很多人对他都是敬畏大于喜爱。真正会对他说真心话的,真正疼他的,他以为,一直只有赵廷灏。

而今,众多迹象已经将矛头指向赵廷灏,到底要不要相信赵廷灏背叛他,赵宝成心里也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