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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妓/风似烟萝(28)

作者: 草草~/青静 阅读记录

“没错。”赵廷灏颔首。

“营救宋越的计划能否成功,就要看你是否能成功说服匈奴王,我们必须调用匈奴的十万士兵!”

孟清漓被赵廷灏的想法吓得倒退了两步。

“放眼天朝,能对抗匈奴骑兵的,只有宋越一人!如果你能成功说服匈奴王调来十万士兵,我会安排我的人,里应外合,逐一开放边关城门,让匈奴兵不血刃,直逼到潼关之下!”

“这,王爷这实在是……”

“期间,我会放出匈奴屠城的假消息,对朝廷施加压力,逼皇帝放出宋越,以对付匈奴。”

“但是,王爷刚才也说了,宋将军由于施用了破殇大法,虽然不危及性命,但也可能武功尽失!这样的宋将军,对天朝皇帝还有利用价值吗?”孟清漓质疑道。

“没错。但是,带兵除了靠武力,更重要的是这儿。”赵廷灏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原本打算接任宋越骠骑将军之位的梁汉庭已经死了,而且匈奴如果以十万之众进逼潼关,朝中必无人敢担此重任。只要我此时在朝中力保宋越出战,怕死的皇帝为了不让匈奴覆了他的天下,定会答应释放宋越。”

孟清漓思索良久之后,回道:“王爷计谋精妙,但,兹事体大,恕我不能答应。”

“你!”赵廷灏怒极。

“宋越待你如何,自不必我多言。现在他正处于生死关头,你竟能见死不救!”

孟清漓摇摇头,脸色苦涩至极。

“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这件事,关系到两国存亡之关键,关系到数以百万计的士兵和百姓的性命,我如何能凭王爷的一面之词,就贸然请求匈奴王发兵?水玉已经连累了宋将军,又如何能再陷如此多人于危难之中?况且,王爷未免也太看得起我,我不过是一介男宠,又有什么能力左右匈奴王的决定?”

孟清漓玲珑心思,在没有确保赵廷灏的可信度之前,又怎会贸然连累呼尔赤卷入这场混乱之中。毕竟赵廷灏所说的一切,孟清漓都没有亲眼看到,仅凭其一面之词,难说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

“如果宋将军真为此而死,水玉愿追随将军入黄泉,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将军大恩……”

“你他妈的说的都是屁话!”

赵廷灏双眼赤红,显然是被孟清漓的话刺激到了。

赵廷灏一手擒住孟清漓的脖子,冲力之大,将孟清漓整个钉在墙上。

孟清漓抓着赵廷灏的手,发现无法撼动其半分。

呼吸困难起来。

离地的双脚胡乱扑腾。

直到孟清漓双眼焦距开始涣散,赵廷灏才仿佛如梦初醒,猛地放开孟清漓。

孟清漓顺着墙边滑落在地。

空气冲入气管,孟清漓剧烈地咳嗽着。

“好!你要理由是吧!我就给你理由!”

赵廷灏看也不看跌在地上狼狈的孟清漓,背身而立。

“你可知道,先帝赵廷轩,也就是我的皇兄,原本是要将皇位传于我的?”

孟清漓还在咳嗽着,听到着惊人内幕,一口气岔了去,咳得更厉害了。

“先帝体弱多病,膝下只得一子。可惜此子资质平庸,并非明君之选。而我与先帝虽岁数相差较多,但因同出一母,感情深厚。先帝驾崩之前,原立诏书让我继位。”

赵廷灏转身面对孟清漓。

“你可知道,我为何不愿意接这皇位?”

孟清漓靠着墙壁撑起身体,摇了摇头。

“我是为了宋越。”

如果说刚才的内幕已经足够惊人,那么,后面的这个消息实在是让孟清漓张目结舌。

“没错,我爱宋越,我爱他!”

“哈哈,可笑的是,宋越这个木头,到现在还不知道。而第一个知道这事的,竟然是你!”

赵廷灏看向孟清漓的眼神中,充满了嫉妒的神色。

“身在皇位,有多事情会身不由己。后宫三千,又有几个能是自己心意中人?宋越注定是只能和我在一起的,所以我不会委屈他,不会让他永远只能身处暗处,偷偷摸摸地见不得光!”

赵廷灏在室内扳动机关,一个暗格应声打开。

赵廷灏拿出两个锦盒,甩到孟清漓脚边。

孟清漓捡起打开,定神一看,锦盒里竟是两道圣旨!

一道是先帝令赵廷灏继位为帝的遗诏,时间大略推算是先帝驾崩之前,也就是说,这是在赵宝成继位之前所立的。另一道,是先帝为防赵宝成继位后昏聩误国,另外颁给的赋予赵廷灏废帝之权的密诏!

孟清漓拿着这两道圣旨,手微微颤抖。

这灏王府的水有多深,孟清漓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看到这如假包换的圣旨,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仅凭宋越喜欢上你这点,就够你死十次的了。”

看着赵廷灏貌似平淡无波的眼神,孟清漓顿感如堕冰窟。

“但就算我愿意帮助王爷说服呼尔赤,但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只考虑我一人。如果没有其他的利益,我也不敢保证呼尔赤会答应王爷调兵起事。”

赵廷灏冷笑道:“这点我当然清楚,既然敢招惹匈奴王这条狼,我就没打算不割肉。”

“我知道匈奴内乱,此时要呼尔赤调兵本有些强人所难。但以呼尔赤的能力,用十万兵力平乱已足够,另外的十万,调出天朝虽有一定风险,但我定会给他足够的回报!”

赵廷灏指着墙上的地图道:“告诉匈奴王,事成之后,我保证,我会将呼尔赤一直觊觎的、他梦想已久的幽云十六州割给他!”

“王爷!这!”孟清漓欲言又止。

“不要跟我说什么家国天下的屁话。”赵廷灏冷言道,“如果能救出宋越,这天朝,给了呼尔赤又何妨?没有宋越,这天朝之于我,就没有意义!”

“我和呼尔赤之间,缺少的是信任,而你,就是最好的桥梁。你自己斟酌好怎么跟匈奴王说明此事。”

赵廷灏说罢便要转身出门。

孟清漓在此时却叫住了赵廷灏。

“王爷,问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孟清漓有点犹豫。

“以王爷的权势和手段,就是要强迫宋将军……呃……委身于你……也并非难事……为何你……一直隐瞒不提……宋将军竟对王爷的心意完全不知……”

赵廷灏没有回头,但孟清漓却知道,说出这番话的赵廷灏,眼神定是温柔如水的。

“宋越本就是鹰,我又如何舍得早早就折断他的羽翼……我本无心弄权,只是这官僚之争黑暗,而那家伙却耿直忠贞,心中只存得了家国天下。这十几年来,如果没有我在朝中苦心经营,他早被那些阴险小人算计了去。”

赵廷灏深叹一声。

“早知会落到今天田地,我就是折了他的羽翼又何妨?至少他还能性命无忧。就是让他恨我一辈子,也无所谓……”

“罢罢罢……我今日是怎么了,竟和你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