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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有喜(18)

“太太昨日着了凉,夜里身子有些不舒服,听得老太太回府,硬撑着身子要过来。奴婢也劝了几次,可太太就是不听。”沁雪面无表情地说,“若能得老太太恩泽,免了我们太太安,奴婢这就扶着太太回去歇息。”

沐老太太平日里最疼谢氏了,忙道:“哪日见我不是见?非得赶着今日过来,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活?死得也不安生,到了底下也没脸见三儿。”说着竟哽咽起来,她最疼的便是三子三媳。

谢氏自然知道不是淋了雨的缘故,只是,如今这样,再也不便留在老太太身边了,只起身道:“那儿媳改日再来叨扰。”说着向两位太太行礼,然后由沁雪搀扶着,往外走去。

刚走至院门口,却又快速跑到墙角,扶着门框干恶起来。

沁雪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她咬了唇,“现在看不出来,可再过些日子就要显身了,到时候想瞒都瞒不住。”说着又跺了跺脚,“都怪润画做事不稳重,要不是她昨日错拿了六小姐的药,这会子问题已经解决了。奴婢好不易拖着前门的虎子得来的落胎药,这会子,这会子……可还如何使得?”

谢氏喘了口气,笑得讽刺:“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人做得来的,没理由我一个人担惊受怕,好了,你也不必抱怨,有我在,会没事的。”她站直身子,由沁雪搀扶着,正准备往前走去,却迎面撞上那个罪魁祸首。

男子一袭褐色衣袍,身姿挺拔,面容儒雅,身边还伴着几位年轻的公子哥,好不威风潇洒。

自然,男子见到她,面色难免尴尬,谢氏挥退了沁雪,自然从容地向着他走过去……

☆、第十一章退路

沐府女眷正于老太太屋中闲聊家常,突然沐老太太的贴身大丫鬟云想匆匆跑了进来,急道:“老太太,不好了,三太太突然晕倒在了院中!”

老太太一听,猛地站起身子,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又跌坐下去,好在被伺候一旁的云裳给及时扶住。

旁边沈老太君也站起了身子,急切道:“刚才就瞧着这孩子脸色不大好,也难为她孝顺,还带着病来请安。”她见老姐妹急糊涂了,于是对着座下女眷吩咐,“都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吴氏第一个站起身子,立即说:“刚好府中就有一位大夫,儿媳立即命人去请来。”说着给赵流苏使个眼色,“你快点去。”

赵流苏从早上精神就不太好,出了灵娆那事,叫她精神怎么好?

加之她性子泼辣,早前也不得老太太的宠,这次过来,更是三缄其口,不敢多说一句话。这时候却出了这事,她还没恍过神来,便见婆婆给自己使眼色,她知道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于是领着灵婵就往外走。

沐老太太也要往外走,这时门帘却被人撩开,沐凌云横抱着一个女子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位少爷。

将人放在睡榻上,沐凌云起身,只看着谢氏,抿着唇,默默站在一旁。

吴氏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将手腕上的佛珠退到指间,然后闭着眼睛开始默念。

沁雪知道这事怕是保不住了,吓得立即跪了下来,哭道:“老太太饶命!我们太太她……”当着府上这么多人的面,她自是难以启齿,更何况还有外人在,更不便说,只能磕头,“都是奴婢不好,求老太太退了左右,奴婢有话与老太太说。”

沐老太太怒道:“你是怎么做丫头的?”看了眼谢氏惨白的面孔,她攥了攥拳头,“三儿媳妇要是有个好歹,你也就不必活了。”

沁雪知道出了这等丑事,自己难逃其咎,只能磕头:“奴婢罪该万死,只是,请老太太听奴婢将话说完。”她额头磕出了血,却抬着眸子看着左右,“请老太太将府上人都退出去。”

胡姨娘一向是个煽风点火的,又见这谢氏实在美貌,难免嫉妒,便拿她的丫鬟出气:“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头片子来指使我们这些主子了?”她几步过去,拧着沁雪耳朵,使劲拽,“没照顾好自己主子,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你是怎么做奴婢的?”说着又使劲扇了她两耳光。

沁雪嘴角流了血,却只用舌头舔了舔,倒不在乎。

“那你一个奴婢,当初又是怎么伺候自己主子的?”谢氏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胡姨娘,“当初大嫂是怎么死的,你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说的是沐凌云的原配夫人。

沐承昭本来只是局外人,此时见牵扯到自己母亲的死因,惊道:“三婶,你说什么?”他几步走到胡姨娘面前,若不是她是女流又是长辈,他恨不得揪住她的衣襟。

胡姨娘吓得后退一步,吞吐道:“大太太是病死的,又关我何事?”大太太病死时,她还只是个奴婢,后来才被宠幸一次生了五丫头,然后抬做的姨娘。

谢氏笑得讽刺,却只点到为止,并未再继续纠缠下去。

她由沁雪扶着,侧着身子坐了起来,然后道:“儿媳有话与老太太说。”

沐承昭见此时不是追问此事的时候,只能压下心头怒火,总之,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沈老太君原本是来找沐老太太叙旧,顺道看看她那未来孙媳妇的,如今不但孙媳妇没看到,反而遇到沐府出了这样不快的事情。她虽是长辈,但到底是个外人,不便多说,只能告辞。

沐老太太也未挽留,只说改日去沈府致歉,又命人好生将沈老太君送出去。

沐丽清知道沈晏一直候在前厅,又听说沈老太君要走,立即殷勤地过去扶她:“老太君,清儿送你出去。”沈老太君由她扶着,走了几步,沐丽清又道,“小心门槛。”

沈老太君看了她一眼,见她倒还算懂事,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才出了内宅,沐丽清便见荷花塘旁边的凉亭里站着一位青年公子,青年公子身着紫金软绸,身姿挺拔,单手背负,此时正凭栏远眺。她心内猛地一跳,一双手不由的攥起。

沈老太君快步向着孙儿走去:“晏儿,送给沐老夫人的贺礼,可都命人搬去了内宅?”

沈晏闻声回头,却见祖母身旁站着一位少女,少女看着有几分面善,他微微皱眉,却想不起来是谁。总之,该是沐府的小姐就对了。

“回祖母的话,孙儿已命人搬去了内宅。”他向着沈老太君微微屈身,却是不卑不亢,“祖母不是说要在沐府用餐,怎生这么快就出来了?”

沈老太君揉了揉眉心:“回去再说吧。”又对沐丽清道,“你也算是个懂事的孩子,难为你还能记挂着送我一程,你且先回去吧。”又上下打量她,“你原本长得就不错,平日里只需素净打扮就好,女孩子就该干干净净的。”

沐丽清点了点头,有些脸红,只作娇羞地看了沈晏一眼,想与他说话,却又怕沈老太君觉得自己不守规矩,只能作罢。

现任鲁国公年轻时并未考取功名,只承袭着爵位,靠着一些祖产过日子。后来得了沈晏,将其养到十多岁,便带着他走南闯北,做起生意来。只是鲁国公沈玉槐向来追求自由生活,做了几年生意觉得太累,便将产业丢给长子,自己过潇洒日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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