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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驸马越墙来(4)

我和徐亦的亲事也总算告吹了,就算很长时间没见面,我依旧能想象他此刻笑得贼眉鼠眼的神情。

我们三人,大抵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

可现下这情况,好像就我混的最差。

而这一切,似乎又是拜萧逸所赐,或者,是我自己种的恶果,毕竟,三年前,确实是我先抛弃的他……

那时,是桃成熟的季节,西墙那棵桃树,沉甸甸地挂满了红嘴白桃。

我对他说,“萧郎,你可以当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么?”

…… ……

萧逸曾经讲过的那乞丐,兴许真是什么神算子,毕竟,那些话说的挺准的,仕途通阔,姻缘多舛,样样精准,而那个“舛”估摸着就指的是我吧!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过了我这座独木桥,辉煌大道就在前方,且顺畅无比。

可惜那时,我和萧逸并无什么交情,不然,应也与我占个卦什么的,或许,真真姻缘多舛的,是我也说不定……

雨过天更晴,绿芽都长开了,院子里的花卉也开得越来越多。

我百无聊赖的继续折腾上次病前未绣完的绿叶子,桌上另边的瓷茶杯里,玫瑰花瓣在茶水里翻滚起伏。

“小姐。”

我抬眸,看见俏娟手里拿着一封信笺,似乎又是请帖。

事实证明,我的眼神确实不错。

“小姐,这是状元府送过来的请帖。”

俏娟并不是一直跟着我的丫头。

乔丽前年嫁人,她才进府,但最近各种各样我和准驸马爷的传闻,她肯定也听得不少,所以,此刻俏娟的神情很是复杂。

我的神色肯定也很复杂,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萧逸,怎么会给我下帖?

佯装镇定地接过帖子,我不大利落的打开。

寥寥几字,笔法苍劲,几分潇洒,几分狂傲,余下两分又隐含矜持规矩。

是萧逸的字体吧,虽然较当年有了些变化,那时,貌似笔法圆正很多……

寓意很明了,安平公主奉圣上之旨,代君明日莅临状元府,恭贺府邸修整之喜。

萧公子怕怠慢了,又恰逢春意盎然时,便盛邀各家年龄相仿的公子小姐,来场以诗会友。

慢慢合上请帖,我自看着杯里泛白的玫瑰花苞默不作声。

“小姐,咱去不?”俏娟招牌式的脸皱成一团,两眉拉成一条线,探头细声询问。

可我现在却没办法语气轻快地回答,“人家萧状元这是给我脸呢!哪有自个扔了的道理?”

圣上果真宠爱安平公主,想方设法的制造机会让两人培养感情,可这萧逸似乎有些不识情趣了……

次日,起了个早床,我还是决定去了,避开俏娟为我挑的粉色罗纱裙,自己寻了件浅绿色的。

安将军依旧满目扼腕垂首叹息,复杂的瞅了我好几眼,却没说一句话,叹息着走回了自个屋里。

安雨粒也收到了请帖,可她一向与我相对,自是不会和我同往。

稍微整理一下,我带着俏娟徒步走去隔壁的状元府邸。

萧逸肯定没想到我会真的过来,待下人通报见着我真人时,怔了一怔,又转而恢复神色,弯唇浅笑,“安小姐肯来,不甚荣幸。”

我不曾料到,他冲我的这一笑一如往昔,温润尔雅,没有丝毫嫌隙……

所以,真正愣怔来不及反应的,是我。

“状元爷,好生客气!”幸在矫情作套的话我一向懂得猎取精髓,恍恍惚惚的回了话,我尾随着萧逸府里的丫头去涉春院。

萧府的格局我本就熟识,这次修整也没有很大的变化,走过藤萝廊架,我就明了,原来涉春院就是之前的含棠阁。

因着举办这次聚会,涉春院布置得颇具巧匠精心,鲜花美果,茶点佳酿,一应俱全。

可是……

捏着手帕,看着眼前忙碌不停的丫头小厮,我隐约又开始头痛。

寥寥空旷的场地,除了萧府侍者外,只有我和俏娟两个外人。

看来,是我来的太早了!

感情做邻居就时间这点不好把握!

丫头小厮大抵都是新来的,并不怎么认识我,引我前来的琉歌却是知晓,“安小姐,估摸着其他小姐公子稍后就到,您先吃些点心茶水吧!”

回过头,我浅笑,“好的,谢谢。”

“安平公主稍后就到,金枝玉叶不可怠慢,容琉歌先行告退。”

待琉歌款款远去,俏娟扯了扯我的衣袖,一脸不满,“金枝玉叶要来,又不是现下才知晓的事情,肯定早就准备妥当了,有什么可忙的?”

我横了俏娟一眼,不想说话。

怎奈俏娟也是个牛脾气,“小姐,安平公主驾到怎么也是状元爷忙,这么多丫头就不能空一个来招待客人?”

在心里叹了声气,看了瘪着嘴的俏娟一眼,我终是开了口,“琉歌是萧府以前的丫头,伺候之前的萧夫人。”

所以,她清楚以前全部的事情。

所以,她这是在替她家公子鸣不平!

太阳越来越高了,照耀的地上影子反复重叠。

公子小姐陆陆续续来了不少,看来状元郎的口碑着实不错……

“亚亚,你不知道,那糟老头子就是心狠,赏了我一顿板子又罚我跪了一宿祠堂,现下都还没恢复过来。”大柄折扇撑开,一枝红杏横越在扇面,好不嚣张。

看着扇后那半张倜傥的无与伦比的俊脸,我温柔的扭了扭手中的帕子,浅笑,“三年未见,你可当真是越过越滋润。”

“好说好说,亚亚,你倒是清减了不少,传言都道因被本公子退婚伤了心,实际是佳郎要另娶,伤了身罢!”忒得瑟的扇了两扇,徐亦挑眉向远处灌木边瞧了瞧。

顺着徐亦朝灌木那方观望,我一时竟闪了神,萧逸正和周围的一圈公子小姐谈论着什么,欢声笑语,言谈极兴。

长袖善舞巧令簧舌不是萧逸的作风,不过,都是从前……

回过神,我退后两步,自在的看着对面附庸风雅靠在刚抽了绿条柳树上的徐亦,“徐公子,你刚退了我的婚,当下又甚与我亲切,谣言什么的先不去理论,只怕你爹不说什么,我爹就腰别长剑面目慈善的找你谈心了。”

俏娟方去取了些水果,现在正端着碟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眸里的怨恨恼怒不加掩饰,直直的扫向徐公子。

对着我讪讪的笑了两声,徐亦很识趣的不顾伤势,收了大折扇,保持着倜傥的步伐慢条斯理的踱走了。

“小姐,那劳什子徐二少说了什么?”几步走近,愤懑的瞪着那抹风骚的背影,俏娟很是不满。

俏娟不比我之前的乔丽丫头,沉不住气,却极是忠心。

从碟子里寻了小块苹果塞进她嘴巴,我佯装哀怨,“徐公子说今生与我无缘,不是不想娶我,实在是另有隐情,与我成亲也只会害我一生寻不到幸福,所以,无奈之下只好负我……”

俏娟听后很是感动,愤怒的神色立刻变成哀拗,吞了苹果小心翼翼的凑近我耳边,“小姐,这个问题其实东边街的包大夫很拿手,我弟相好的哥哥就是吃那汤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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