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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驸马越墙来(28)

我蓦地有些不知所措。

“我无法否认你和萧逸之间的一切,但所有的爱情不是都若你们那般,你在质疑我对你的心?”浅笑一声,于侦韦扫我一眼,又移开,“或者说,你从未把我对你说的话当回事过,因为你从不信任我想娶你爱你的事实。”

于侦韦将“事实”二字咬得很重,我默默地听着,无话可说……因为,从头至尾,我真觉得于侦韦并没有那么需要我,那种建立在我等待萧逸期间的一见钟情,是不是夹杂了对我的同情?亦或是掺了别的我也不知道的东西?

“亚亚。”语气突然轻了许多,于侦韦表情颇为无奈,“喜欢是没有理由的,有说日久生情,有说距离产生美,你之于我,大约就是第二种了!”

“但,从没人说过,这两种情之间的程度孰轻孰浅,我可以接受你不喜欢我,亦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但你不应该质疑它的真假!”

虽说于侦韦的这番话未到让我无地自容的地步,可听着如此真诚的话语,我还是羞愧的一塌糊涂。

大约,我是真的不适合他,无关爱情,只因为我真的看不清他!

…… ……

“亚亚,省试会试那么多场,你真的就没发现过么?”

我还在想着方才的话题,不曾料到于侦韦会这么突然地转到另个话题。

“发现什么?”将过往反反复复回忆了番,我有些捉摸不透于侦韦这话的意图。

慢慢的坐回之前的位置,于侦韦嘴角莫名的带了丝苦笑,“亚亚,这么多次机会,其实都是你自己错过的!我有时候会想,你若聪明一些,我是不是就不会认识你,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表情僵硬的瞪着好整以暇的于探花,我连假笑都挤不出,什么叫我若聪明一些,我什么时候……

“你就没发现,大大小小的考试,萧逸总是第一个走出考场的?”

思绪被猛的打断,我错愕的瞪大眼睛。

所有的考试,萧逸都是第一个走出考场的么?

“你就不曾想过为什么?”

讪讪的看着于侦韦,我想说我根本就没注意过,再者,萧逸率先走出考场与我又有何干系,遂思考再三,我试探的回答,“大抵萧逸文思过人,每每灵感如泉涌,压根用不了多长时间便能答出考卷?”

对面的于侦韦脸一下子就黑了,足足盯着我良久,才为难的挤出一句话,“他是不想让你等太久!”

我很想下意识的就追问“你在与我说笑么”?可不知为何,一个字却都说不出,脑海里顷刻全是一幕幕萧逸从我身前走过的背影……

如今,于侦韦说萧逸不想让我等很久?可,萧逸怎么会知道我有去等他?怎么我所有的动作都像掌握在萧逸手里一般?

“不会是这样。”喃喃的自言自语,我再次捏紧手里的帕子,不敢抬头去看于侦韦。

“亚亚,实话与你讲,若你愿意嫁给我,这话终其一生我都不会告诉你!”

耳边听闻浅叹一声。

尔后,于侦韦紧接着又道,“大抵也是我与萧逸有缘,每每都在同一考场,一次两次率先交卷不算什么,次次如此,难免遭人非议,那段时日,你可知,萧逸是所有考生眼中的刺?”再叹一声,“流言蜚语的力量是巨大的,我当时就想,为何这家公子如此顽固,分明性格淡然,并不在意这些,却又不肯等上片刻,非要强出风头,惹得他人不快。”

语罢,自顾自的斟了杯茶,轻抿一口,于侦韦沉默,俨然一副不再开口的样子。

为难的消化掉于探花话里的意思,我挪着步子坐在他对侧,佯装镇定,“你是什么意思?”

茶盖猛地被合上,“叮”的一声很刺耳。

于侦韦猛然抬眸,看着我,“我的意思是,安绯亚,我不想要你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嫁与他人亦或是……”顿了一顿,又继续,“亦或是挽回萧逸。”

于侦韦这句话的语气很重,可我却觉得很感动,嗫嚅了半晌,才无力的靠回椅背,“谢谢!”

“亚亚,我的放弃换回了你的一声‘谢谢’,你可知有多伤人?”

“不过,不重要了,总之,祝你好运!”不待我做出反应,于侦韦紧接着说完这句后,就倏地站起身,在我目瞪口呆中翩然离去。

眼睁睁看着于侦韦的背影消失在窗外的雨幕中,我呆了半晌,觉得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痛,这段时日,凭良心说,他待我果真不错,我甚至有考虑过不若嫁他算了,可是,这样太不公平,无论对他或是对我!

毕竟,我不爱他,丝毫都不。

如若我与他勉强凑成一对,早晚都会出问题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怔怔的看着对侧冒着热气的茶杯,我脑海里不断的浮现这段时日与他相处的画面,以后恐怕做朋友都很难吧!分明他方才那么迫不及待的就离开……

不过,猛地惊醒,我又有些好笑,于侦韦今天过来貌似是想与我说萧逸的事情,可现在是闹哪样?

那些话说的朦朦胧胧的,还得我半猜半蒙的推断一下,我哪里会知晓这些莫名其妙的前因后果?譬如他如何确定此事?再譬如,萧逸是真的从很久之前就惦挂着我么?

无语的抚了抚额,我再瞧了眼窗外纷扬的雨珠,默默地在心底重复,于侦韦,谢谢,真的谢谢!

第二十二章 物以类聚

不知是不是于侦韦有带给我不少的勇气,趁雨势小了一些,我便换了身衣裳,独自撑着把伞往状元府走去。

在心里考量一番,我总算下定决心,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不断地推测倒不若找当事人问个明白,反正破罐子破摔,闹到最后,最次也不就是找个人凑合一生罢了。

如此,我便生出种雄纠纠气昂昂的声势来,昂了头,一步步走近萧府。

因下着雨,鲜少有人登门拜访,守门的两位小厮懒散的靠在门边,有下没下插诨打嗑的聊着天。

直到仅剩几步之遥,那两位小厮才蓦地回过神,恭敬地站直身子,冲我僵笑,“安小姐您来了,见咱诗诗小主子?”

我犹豫的朝敞开的大门探了几眼,摇头,“见你们家状元爷。”

“哟,那还真不凑巧,咱们状元爷领着圣旨去应承了,就方才,刚轿子还在那坑洼磕了一下呢!”满脸笑意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水坑,偏胖的小厮右手不断地比划。

下意识的顺着方向望过去,我心里猛地重重一跌,萧逸,那么早就赶着去应承了么?明明于侦韦还与我说无法确定来着。

“安小姐,那你还要见诗诗主子么?等这日子晴了,她也要离开咱府,回老家琅承了!”

“嗯,那我去找她说说话。”应了一声,我闷闷的收了伞,随着其中一人走进内院。

经过长廊,视线扫过萧府里的一草一木,我不免有几分感慨,每每我下定决心时却总反复遭遇波折,再大的勇气如此下去,迟早也会耗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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