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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楚晴(244)

小厮左思右想禁不住哥们撺掇,跑到宁王府邸告了密。

三皇子本是借口腿脚不便并没赴宴,听到此事,亲自带了四个骁勇善战的侍卫直闯安王府。安王府纵有侍卫阻拦,又岂敢伤了三皇子,终是被他闯进书房。

明黄色绣着团龙云纹的罩甲被翻了出来,不但三皇子所带之人瞧见了,就是安王府的侍卫也看到了。侍卫们左右为难,既不能放三皇子走,可又不敢杀了他,而门外又有数十名宁王府的侍卫在叫门。却原来是三皇子还留了后招,两刻钟内他不出去,自有外应杀上门来。

罩甲被呈到御前,顺德皇帝一看刺绣精美细密,龙纹掺杂了金线,在烛光照射下熠熠生辉美轮美奂,比他自己所用有过之而无不及。

顺德皇帝大怒,他还没死呢,儿子就虎视眈眈地开始准备了,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下令抄查安王府。

张德海趁机提到以前听说四皇子从织造局要过半匹明黄色绫缎之事。

四皇子被带到御前,张口便承认了此事,却说是替二皇子要的,二皇子说要匹绫缎给皇上做件衣裳庆贺皇上生辰。

二皇子先以为四皇子是替自己开脱,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果然顺德皇帝更加生气,他的生日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要是送早就送了,分明是打着他的旗号给自己做的。

四皇子与二皇子是一母同胞,平常总是兄友弟恭亲密无间,四皇子所言顺德皇帝深信不疑,当即让宗人府暂且关押二皇子彻查此事。

五皇子虽是洞房花烛,却也没断了遣人在宫里打探消息,只是碍于成亲礼节未完不能跟幕僚商议,好容易得了空,顾不得歇息,先商议大事为主。

就在这个空当,周成瑾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幕僚们专门给别人出谋划策脑子最灵便不过,隔窗瞧见周成瑾,笑着跟五皇子拱拱手先行告退了。

五皇子见周成瑾这副模样已猜出几分,不以为然地笑道:“你消息倒灵通,我才从宫里出来,有事儿?”

周成瑾脸色愈加阴沉,一拳捣在五皇子脸上。

这一拳他用足了劲,加上五皇子没防备,正打中面门,五皇子后退几步一屁股墩在地上,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伸手一抹掌心都是血。

五皇子也来了气,“周成瑾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为个女人大呼小叫的,至于吗?我不是还没把她怎么着呢?”

“你他娘的还想怎么着,想让我断子绝孙?告诉你,要是阿晴真有点什么,我跟你没完。”周成瑾火气更盛,欺上前,劈头又是一拳。

五皇子避开,擦一把鼻血讥讽道:“好,你真有出息。娶了媳妇什么都不要了,兄弟、前程都不放在眼里了。早知道这样,还说什么同生共死?”

周成瑾顿一下,嚷道:“萧文宬你脑子被门挤了?都说都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我断你一条腿你疼不疼?你愿不愿意?我这手脚不能断,可也不能光着出去啊……阿晴不单是衣裳,她还是我身上的皮,你想剥了我的皮,你想不想要我命?按你的想法,我要手脚就得剥皮,想留这身皮就得断手断脚?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娶什么鸟王妃,我干脆来个痛快的一剑杀了算了。”说罢,拔脚往正房院那边走。

五皇子爬起来一头抵在周成瑾腰间,只把他反扑在地上,挥拳便打,两人缠斗在一处,也顾不上什么招式章法,就是不要命地打。

五皇子书房非常清静,前面有片不小的空地,因怕被人偷听便没种树,而是植了藏不住人的青草。

平常人不许随意出入,只两名侍卫在里面伺候着。论理五皇子是主子,他们见主子占下风,合该帮主子,但周成瑾并非外人,而且在顺德皇帝眼里没准比五皇子更看重。

两人也说不清该帮谁,急得在旁边苦劝。

周成瑾跟五皇子打得正起劲怎肯听他们的,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才各自瘫倒在地上。

五皇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又沾了斑斑血渍甚是狼狈,周成瑾也没好到哪里,脸上虽没挂彩,可衣衫被撕扯得不像样。

五皇子颓然道:“我争这位子原是为了让你扬眉吐气,你既不稀罕,我争了有什么意思?不如就此歇手,爱谁上谁上,我自当个闲散王爷,赚了银子四处游山玩水去。”

“屁!”周成瑾唾一口,“你这才不算个男人,边关将士拼了命给你萧家挣得的江山,你想让给那个道貌岸然的先太子,还是通敌卖国的谢家人?别提六殿下,他才十五毛都没长齐,能镇得住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而且他也不是那块料。”

“十五岁了毛还不齐,别忘了你十五岁在干什么,你都到处寻花问柳了。”五皇子嘲笑,看着逐渐西移的太阳,却是一叹,“六弟纯良,又是个心善的,我实在也不忍心放他与那几位斗……你真的以后就不管我了?”

“朝政的事我不管,”周成瑾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给你赚银子,把你的私库塞得满满当当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要是你真不愿坐那个位子,尽早生个儿子出来……我快要当爹了。”

“真的?”五皇子惊讶地问。

“还没确定,不过早晚的事,今年当不成不是还有明年?”周成瑾毫不在意地回答,想起楚晴差点被带走,心头火仍是突突地往外冒,“你打算把阿晴怎么着?别说你不知道她是国公府的姑娘。”

“国公府?”五皇子轻蔑道,“既然跟四哥绑在一起就不可能站在我们这边,敌对是早晚的事儿。不过我也没打算把她怎么着,远远地送到两广或者云贵,找人看着别进京就行。”

“两广,云贵!”周成瑾咬牙骂一句,对牢他脸庞又挥拳过去,“你给我记着,你欠我媳妇的,以后给她封个超一品夫人,享亲王俸禄……祖母收着不少首饰,她还没机会戴。还有我差点就没了的儿子,生下来得穿件黄马褂。你要是应了,这篇就揭过,你要是不应,我跟你没完。”

五皇子咧嘴笑了,“我不是收手了吗,你倒是不吃亏。”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朝他虚踹一脚,“滚回家看你的皮去吧!”

暮色开始降临,街道两旁的人家次第亮起灯光,炊烟袅袅,混杂着饭菜的香气。周成瑾早上只喝了一碗粥,中午没心思吃,这会儿已是饥肠辘辘,强忍着浑身酸痛急匆匆往回赶。

观月轩已点了灯,窗纱上显出楚晴美好的身影,正俯在炕桌上写写画画。

听到脚步声,楚晴抬头,瞧见周成瑾满身的狼狈唬了一跳,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说着便要下炕。

周成瑾拦住她,“跟五殿下打了一架……不用你忙乎,我没事,都是皮外伤,沾了满身的土别弄脏你的衣裳,我先去洗洗。”

楚晴吩咐人送了水进来。

没多大工夫,周成瑾已经洗好,赤着上身走出来。肩宽腰细,胸前的肌肉鼓鼓的,尚未擦干的水珠反射了烛光,亮闪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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