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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楚晴(114)

听太子提到楚晴,楚曈立刻反应过来,美丽的杏仁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泪中带着火,分外地惊心动魄。

都是那个贱~人,都是楚晴惹出来的祸。

本来应该是楚晴被人玩弄,被人侮辱,她们姐妹是替她受过。

也不知她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躲过这一劫,不行,凭什么她就那么好运。

无论如何,这个仇一定要报,一定要让她也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楚晴自然不知道楚曈姐妹已把她恨到了骨头里,她刚睡了会儿晌觉才起来,正对着靶镜整理妆发。

梳洗好了,便跟楚晚一道到厅堂吃晚饭。

身子寺庙,自然吃的是全素斋,青菜鲜嫩可口倒也罢了,那些素鸡、素鹅不但模样跟真鸡真鹅一般无二,连味道以及嚼在口中的触感也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文氏想必因为楚暖的亲事已定,精神极好,不停地给老夫人夹菜,还给楚晴夹了两筷子素鸡,“多吃点儿,正长身体的时候。”

楚晴受宠若惊,眯了眼睛道谢。

楚曈紧紧地盯着她,眼里的仇恨毫无遮掩,若是视线能杀人,恐怕楚晴早就死上十回八回了。

吃罢饭,楚晚不满地嘀咕,“看看吧,这就叫得了便宜卖乖,不赶紧把方子交出来不说,倒把你恨上了。”

楚晴无谓地说:“我就知道要不出来,也没抱这个希望。”

因天色已黑,又是在寺庙,两人便没出门,只在院子里转圈消食,隐约中就感觉,从西厢房传来的视线始终盯在她们身上。

楚晴暗暗觉得发瘆,嘱咐问秋与冬欢几句,早早就歇下了。

一夜好睡,清晨在喜鹊的宛转鸣叫声醒来,楚晴伸个懒腰,推开窗子,但觉天分外蓝草格外绿,就连空气也清甜了许多。

上午老夫人带着阖家老小一道听了佛经,吃过晌饭,趁着老夫人歇晌的时候,楚晴与楚晚带了丫鬟到山间漫步。

冬欢是个手巧的,见路旁柳枝细嫩,遂折了些,三下两下编成一只花篮,鹦哥见了喜欢得很,跑去采了几枝桃花和迎春插在四周,别有野趣。

楚晴觉得新奇,也折了一大把柳条跟着冬欢学,她也是个用心的,试过几次就上手了,不但学会了编花篮,还会编笸箩、篓子,个个只手掌大,没什么用处,就图个好玩。

楚晚不感兴趣,看了两眼道:“与其编这么多没用的,倒是给我编个大点儿的篓子,我摘些桃花瓣,夜里沐浴时候放进去。”

楚晴还不能驾驭大物件,便让冬欢编,自个儿仍是乐此不疲地编那些小玩意儿。

正编得入神,忽听有个怯怯弱弱的声音道:“姐姐,能给我一个吗?”

楚晴抬眸一看,面前是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长得很秀气,肤色很白,被阳光照着像纸般透明,唇色也是淡淡的,不见一丝血色,看着是气血不足的样子,唯独薄薄的单眼皮下一双眼眸水汪汪的,像是蕴着块黑曜石。

“好啊,你喜欢哪一个,随便挑。”楚晴爽快地回答。

“谢谢姐姐,”女孩眸光骤然亮起来,视线在花篮与笸箩间逡巡,很难抉择的样子。

楚晴笑道:“你要喜欢就都拿走吧。”

女孩高兴地一手一只拿起来,“这个放在爹爹书房里插花,这个给娘放针线,我也会绣帕子,等回了京都,我给姐姐绣条帕子吧?”

“你已经开始学女红了?”楚晴问道,“你几岁了?”

“八岁,娘亲说这个年纪学已经是晚的了。”

楚晴有些讶异,从身量上看,她完全不像个八岁孩子,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尤其一双小手。按理说,小孩子的手都是白白胖胖,指根处都有圆圆的小肉窝,而她的手几乎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筋。

手指上还有几个红色的针眼,想必就是做针线扎的。

楚晴顿时升起几分怜悯之心,笑着问她,“你都绣过什么样的帕子?”

女孩赧然地笑,“就绣过兰草,不过我娘说第一次绣已经不错了,完全能拿得出去。姐姐喜欢什么花样的,回头让我娘帮我描出来。”

楚晴估摸着她也只会这一种,便道:“真巧,我也喜欢兰草,最好是开花的,我想要水绿色的面,绿色叶子白色花,这样搭配起来好不好看?”

“肯定好看!”女孩兴奋得脸都红了,“那我就绣条这样的帕子给姐姐还礼。”

楚晴欣然答应。

这时,有低柔的男子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琴儿?”

女孩扬声回答,“爹爹,我在这里。”

楚晴循声望去,就看见一道高瘦的身影沐着阳光而来。

那人穿件灰蓝色布衣,面容俊朗,眸光深邃,眉间笼一抹淡淡的轻愁,薄唇紧抿着,却在看到女孩的瞬间,眉眼骤然生动起来,唇角也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第74章

见有陌生男子靠近,冬欢与鹦哥警惕地起身,护在楚晴身旁。

女孩根本没有察觉,一脸欢喜地笑,“爹爹瞧,姐姐送我的花篮。”

男人行至七尺开外便没再靠近,朝楚晴微微颌首,“小女不懂事,打扰姑娘了。”

楚晴欠身福了福,“令爱极乖巧,并不曾打扰。”

男子蹲下~身对女孩道:“收了别人的东西,可曾道过谢?”

女孩重重地点头,“已经谢过,我应允绣条帕子给姐姐回礼。”

“好,”男子慈爱的笑,展臂将女孩抱起来,“回去吧,免得晒久了头晕。”走前不忘跟楚晴点下头,意示告别。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楚晴无限艳羡,印象里楚澍从没这样抱过自己,也不曾这般亲昵地跟自己说话。

少顷,男子又回转来,朝楚晴揖了下,“敢问姑娘府上何处,等小女绣好帕子教人送去。”

竟是为这事而来。

楚晴原本觉得只是玩笑话,并不曾当真,可看着男子特特回来询问,不由感叹,答道:“是簪儿胡同卫国公府,我在家中行六。”

“见过六姑娘,”男子拱手作揖,自报家门,“在下沈在野,告辞。”

楚晴愕然,这就是楚景求字帖而不得的那个沈在野,也是太子纡尊降贵连废稿都求的沈在野?

果真如楚景所言,对女儿极是宠爱。

能够有这样的父亲,沈姑娘该是非常幸福吧?

正愣着,楚晚提着一篮子桃花瓣过来,指了远去的沈在野背影问道:“是谁来搭讪?”

楚晴笑道:“你还记得祖父生辰时,银安公主拿了一幅骏马图,就是那人所画,叫沈在野,字画极有名。”

提起那幅画,楚晚就想到白白损失那支金簪,不以为然地说:“我看画得倒也平常,没什么出奇之处,别是什么沽名钓誉之徒才好。”

楚晴笑笑没说话,因见自己编的柳筐已经不少,便道:“咱们去采些花儿插起来,往祖母和各位姐妹那里都送一篮,图个新鲜好玩。”

楚晚知道楚晴惯会在这些地方下工夫,难得的没有冷嘲热讽,两人带着丫鬟四处采了不少野花,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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