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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在撩我(48)+番外

“醒醒?”他将她半放在榻上,上半身却仍抱在怀里。齐毓玠用右手轻轻拍着她脸颊,待察觉她浑身冰凉凉的,更是吓得再无睡意,“醒醒,乔贵人,醒醒。”他右手力度渐大,或许是怀中女人察觉到痛意,她秀眉紧蹙,徐徐睁开细细的双眼,神色看起来十分痛苦。

“乔贵人你醒了?告诉朕你哪里……”齐毓玠眸中闪过一丝欣喜,正欲追问她哪里不适,却见怀中女人赫然咬住下唇,她似忍着痛苦瞪了他一眼,然后挥起她那小拳头朝他胸口砸来……

在砸来那一瞬间,齐毓玠是没当一回事的,更没想过要闪躲,她生着病,有些小情绪正常,或是意识混乱压根没认出他是谁,他自然不能与她计较。

再者她拳头跟御膳房里做的小笼包一样,可爱且娇小,怎么可能会——

不,是真的很痛。

齐毓玠脸色刹那剧变。

她拳头触碰过的地方火辣刺痛,那种感觉像是一把锤子生生砸在胸口,然后疼痛跟随血液四面八方游移,他面色逐渐承受不住的开始狰狞起来。

双臂失力,怀中女人一下子倒在了床榻上,她似吃痛的闷哼了一声。然齐毓玠哪还顾得上她,他自顾不暇的猛然站起身,动作却扯动到胸膛,痛意更甚。

他只好微微躬身弯腰,缓解这般无法言明的苦楚……

“陛下,陛下怎么了?”

“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

大殿由外而内传来大片此起彼伏焦切的呼唤,旋即沉重零碎的脚步声卷席而至。

珠帘被掀开那一刹那,齐毓玠收起疼得不行的神情,他正儿八经的迅速站直身体,佯装镇定的冷眼望着赶来的李久等人。

可呼吸却微沉,额头亦沁出一层细汗。

李久见陛下面色煞白,急慌了道,“陛下,陛下您身子哪里不适?”又立即转头冲身后的小太监们吼道,“快去传御医,还不快跑着去。”

一个小太监忙匆匆答,“方才小邓子和赵扬都去了,已经去了。”

“朕,朕无碍。”齐毓玠双拳紧握掩在宽袖下,他忍着胸腔痛意,嗓音沉沉,“是乔贵人身子有些不适。”

顿了顿,扫了眼满屋子的太监宫女,齐毓玠倒吸一口凉气,站得笔直,继续道,“你们都先行下去,围在这里以免乔贵人呼吸不畅,待会御医来了直接通传声便放他进来,不必耽误时间。”

“是陛下。”李久闻之稍微松了口气,可他悄悄瞥了眼陛下,分明觉得陛下看来好像也很痛苦难忍的模样,唔,可能是太担心乔贵人了吧,果然陛下已经把乔贵人放到了心尖尖儿上。

再觑了眼榻上乔贵人的半面衣裙,李久不敢久待,忙领着急得快哭出来的杏春梅秋等人退出寝殿。

待屋中闲杂人等离去,齐毓玠再撑不住,他右手立即捂住胸口,左手则撑在床沿,慢慢消化着体内的那股疼痛。

额头汗渍顺着脸庞滑下来,齐毓玠视线不经意望向榻上躺着的女人。

她面色依然惨白,连双唇都没有血色,她眸子眯开一条浅浅的缝隙,似乎方才被他摔得狠了,打过他的小手无意识揉着脑勺。

百思不得其解,齐毓玠怔怔盯着她的小手。

怎会有如此大的气力?

他恼火归恼火,却知她如今这幅病怏怏的模样不是算账的时候,齐毓玠疼得提不起说话的力气,勉强的轻声问,“告诉朕,哪里不适?”

“唔……”乔亦柔揉着脑勺,她不适的地方太多了。

没有力气,心慌,口干舌燥,明明有些冷,可体内却有一条火龙肆无忌惮地穿行着,她好辛苦。

还有,哪儿都是荔枝味,让她有些恶心,想干呕。

明明好喜欢荔枝的,如今却……

迷迷糊糊中看到那张英俊的面庞,乔亦柔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见他俯身想捉住她的手,她咬了咬牙,立即使出周身最后两分力气捶打他胸口。孰料他好生奸诈,竟想着要躲,怎能让他躲了去?乔亦柔拼尽气力仰起头追着拍在了他讨厌的手腕上,然后彻底无力地倒在了榻上。

齐毓玠:“……”

他往后跳开一步,却仍没能彻底逃脱魔爪。

手腕像绽开了花,掀开宽袖,定睛一瞧,居然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一片。

他痛得说不出话,眼神阴骘森冷的瞪着榻上的女人,冷汗密布,他几乎再站不住,正欲没有形象没有尊严的蹲在地上缓缓,殿外太监扯着嗓子一声唤,御医来了。

齐毓玠用宽袖遮住手腕,他面无表情地绷直躯体,双手负在背后,转身望向珠帘处。

御医提着红木箱子匆匆掀开帘子进来,是个颇为年轻的医师,眼生得紧。

齐毓玠想问他是哪位御医手下的,可胸口手腕的痛意却强烈叫嚣着,教他实在无法启唇。

“臣傅天逸拜见陛下,臣从师于张俭张御医旗下,因张御医最近身子不适,特令臣代为夜间值守。”

“嗯,去看看,她怎么回事。”深深蹙眉,齐毓玠强撑着道。

傅天逸身为医者,自是察觉陛下有异,却仍听从谕旨上前,替榻上乔贵人把脉。

“小心。”

傅天逸刚要用帕子覆在贵人手腕,却听旁侧赫然传来陛下一声呼唤。他茫然地转头望着紧张的陛下,年轻正气的脸庞划过一丝慎重,点头道,“陛下放心,臣会小心替乔贵人细心诊治。”

齐毓玠:“……”他一动不动静静承受着强烈的痛苦,双眼恨恨观察着床榻上的女人。

她意识摸约模糊着,双眼偶尔惺忪睁开一条细缝,状态与方才别无不同,可凭什么这个小年轻御医给她诊脉她就老老实实一动不动?而他抱着她接近她时她就要用小拳头砸他?

诊治片刻,傅天逸闻着殿内浓郁的味道,早已猜测几分的病情得以确认,他转身抱拳冲齐毓玠道,“陛下,如今正是荔枝成熟的季节,不知乔贵人是否爱食荔枝?”

齐毓玠面色沉沉地颔首,他一方面巴不得屋子里的人全都走光光,又怕那个女人有性命之忧,她固然可恨,却也罪不至死。

“回陛下,臣确认贵人是食用太多荔枝才导致猝然昏迷,请陛下容臣先喂贵人一碗糖水再开药方。”

“嗯。”齐毓玠双眉紧蹙,他忍着痛苦望着她身边的丫头扶起她喂了碗糖水,嗯,她确实没有用小拳头砸别人,看来这是故意伤害他,拳头晓得认人的……

齐毓玠又痛又气。

一时快分不清究竟是更痛还是更气。

“陛下,荔枝虽是营养丰富的水果,其中却含有大量不明物质,对人体有害,切不可大量且连续食之。”站在一侧的傅天逸等贵人饮下糖水,转身垂首认真对陛下抱拳道,“乔贵人症状还好不算太重,但也绝对不轻,出现了四肢厥冷脉搏细数昏迷等症状。臣已开好药方,稍后会跟贵人身边的宫女将药量与服用时间嘱咐清楚。”

“荔枝?”齐毓玠面色沉重,他紧紧抿唇,眸色猛地覆上一片暗雾,望着榻上躺着的憔悴女人,他一时竟不知该恼她或该心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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