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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在撩我(35)+番外

气氛缄默,她望着他如此谨慎,整个人也不由开始紧张起来,心底揣测着不知发生了何等大事,竟让堂堂皇帝流露出如此神情。

“乔贵人。”齐毓玠深深皱眉,盯着她手里那颗剥干净的荔枝,又顿了顿,目光如炬的攫住她,沉声问,“你洗手了么?”

乔亦柔:“……”

她无语的答,“嫔妾洗漱后去慈宁宫请安,中途没碰过任何东西,是干净的。”

“此言差矣。”齐毓玠蓦地起身,他从书桌后走出,盯着她语重心长的谆谆教导道,“你中途在外逗留那么久才到御书房,如今正是初夏,宫中花花草草繁多,沾了花粉和空气里一些脏东西你能知道么?况且朕从小锦衣玉食,胃金贵得很,可不能随便乱吃东西,你且先去洗干净手。”说着不给她反驳时间,立即大惊小怪的嚷嚷着喊外面守着的李久,让宫女儿们准备温水和净手的胰子。

喊完了,齐毓玠背对她偷偷弯了弯唇,心中煞是得意。

不是她让他别不高兴嘛,不高兴的时候就找令他不高兴的人的茬儿,这真是高见,高见呐!

背过身盯着一脸懵的女人,齐毓玠扫了眼她手里的荔枝,叹着气摇了摇头,转身重新走到御书房坐下,很惋惜的样子,“浪费了一颗挂绿啊!”

乔亦柔无言以对。

她的手怎么不干净了?净手就净手吧没多大事儿,关键他的话老搞笑了,还空气里有不知名的肮脏东西,她麻木地看着周遭,暗暗腹诽,他怎么吃东西前不把嘴先洗洗?嘴没暴露在空气里嘛?这不是纯粹看她不顺眼找她茬儿么?她招他惹他了?

“对了,你手里那颗荔枝……”蓦地,齐毓玠状似想起来地朝她手上指了指。

乔亦柔抬眸,哼道,她才不嫌弃自己手脏,这荔枝干脆给她吃得了,省得浪费。

“乔贵人你的手真的很脏,这人还能吃它么?恐怕你也不敢吃吧?”齐毓玠一副很嫌弃的模样,他啧啧称叹,摇了摇头,最后漫不经心道,“干脆赏给小乖吃罢了。”

“小乖是谁?”

齐毓玠弯唇一笑,眉眼都要飞扬起来,“,乔贵人有所不知,小乖是朕养的一只小花猫!”

第24章

那颗荔枝被拿去赏了陛下的花猫小乖。

猫能懂挂绿是啥?简直暴殄天物!它心里只有小鱼干好么你个蠢皇帝……

悲痛惋惜愤懑过后, 乔亦柔木然的洗手,她没让宫女儿服侍, 只亲自用花瓣胰子一遍遍涂抹双手揉搓,然后再一遍遍冲洗干净。

刚洗完用干帕子擦拭完,坐在书桌后的齐毓玠便从奏折里抬眉,他朝她招了招手,语气寡淡, 听不出明显喜怒, “过来给朕瞧瞧。”说罢,又低眉继续看着奏折去了……

唤她跟唤只猫似的,还招招手, 关键她竟然乖顺地去了。

在他眼神示意下憋屈地伸出手, 乔亦柔任他检查,内心却觉得自己好可悲啊, 猫一个不高兴了还能挠人一爪子,她却不敢。

恨恨盯着他俊脸,乔亦柔真想让自己双手化作猫爪猛地朝他面颊挥去, 那画面稍微幻想下就令人激动的热血沸腾。

想着,他却突然抬起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头倒映着小小的她。

两人距离很近,他手掌托着她的手,鼻尖可以闻到一团团浓重的书墨纸香,此香像是书房里的,又像是从他身上浅浅散发出来的, 想来是日积月累,便导致香味儿仿佛在他身上生了根。乔亦柔先前几次也有闻到,却难以形容,眼下才知竟是墨香,此时闻着,莫名的竟觉得还不错……

齐毓玠翻来覆去她的小手,他微微挑眉,上次他在她指腹划开的那道小伤口已经将要痊愈,如今只剩一点细线,若不细看几乎难以发觉。

又翻来覆去一番,他最后捏着她小手凑近鼻尖嗅了嗅,眼神立即沁出了点刻意的嫌弃,“香,太香了,朕不喜欢,用清水再顺几次吧,免得把这香味儿沾染到了挂绿上,几种气味掺杂在一起,岂不是好生浪费了朕的挂绿?”

呵呵。

作风不好的人怪癖果然一箩筐。

乔亦柔气得火冒三丈。

他怎么那么多事儿啊?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宫人多可怜,还有他的臣子们,她真心替他们感到心酸,但在怜悯他们之前,首先她需要好好怜悯一下自己。

笑着称“是”,乔亦柔一转身,脸色就崩了。

她努力心平气和的用清水继续冲洗了三次又三次,然后恨恨走到他身旁,自觉地伸出双手。

才不想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她主动给他闻行不行?

“乔贵人这是作什么?”蹙眉,齐毓玠放下手中折子,眼梢饶有兴致地挑起,仿佛有些觉得可笑,嘴角已经开始微微上扬,“朕不想嗅了,觉得累。乔贵人你自己嗅嗅,没味儿了就去剥荔枝吧,朕突然有些口渴,你动作利索些可好?”

讪讪收回半空中的双手,乔亦柔心中憋了句“算你狠”,然后福了福身子,咬着牙挤出一句话,“方才嫔妾闻了,没味儿了。”

“唔,那便去剥着吧。”他头也未抬道。

“是。”乔亦柔狠狠攥紧双手,僵硬转身,朝那大盘挂绿走去。

终于正式开始剥荔枝了。

看着满大盘水灵灵的荔枝,乔亦柔觉得她要是能立马吃上几个,心情肯定就能瞬间被治愈了。

然而——

他给猫都不给她。

剥开壳儿,乔亦柔在心内叹一声气。

她将洁白无瑕的果肉搁在白色碟子里,丢掉剩余的半边壳,刚拿起第二颗,便听身后赫然传来一声着急的声音,“乔贵人,且慢,你洗手了么?”

乔亦柔吓得震了震,险些把手里的荔枝给扔了,她茫然转头,懵道,“嫔妾不才洗了么?”

“非也非也。”齐毓玠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痛心疾首模样,他放下折子,苦口婆心道,“乔贵人,你虽净了手,但方才又触碰到了荔枝外壳,这怎么能行呢?而且第一颗挂绿的核儿你都没给朕去掉,朕堂堂九五之尊,吃个荔枝还要自己吐核儿?岂不荒唐?”

我的天。

你自己吃个饭不自己咀嚼啊?

你自己吃个饭不自己咽下去啊?

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你可要怎么活下去啊我的陛下?

乔亦柔觉得这会儿她若走上前把他拎起来从窗户扔出去一定是为民除害,她不怕摔他,就怕摔不死他。

“乔贵人,朕胃挺金贵的,经不起折腾,你呢就剥一颗挂绿净一次手,剥一次再净一次,再剥一次再净一次。”齐毓玠冲她微微一笑,煞是俊逸非凡,“听明白了?”

她切齿着点了点头,转身将手泡入清水中。

“哦还有,去核儿时别用手,找李久取只没用过的小剪刀,用之轻轻将果肉剪开一条缝儿,再拿起勺子把核儿从果肉中挑出来即可,切记途中不要伤到果肉,以免影响口感与美感,乔贵人,可听明白了?”

“回陛下,嫔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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