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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在撩我(109)+番外

她忍住一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不适,尴尬得不行。

“乔乔。”齐毓玠存心逗她,“乔乔,朕昨晚想了许多,又是无奈又是心酸,倘若朕这病无法痊愈可如何是好?乔乔,朕还想与你冬日在半月湖湖心扫雪品茗,还想与你策马奔腾比试射猎,还想与你……咳咳咳……”

乔亦柔控制手劲轻轻拍打他后背,她尽量忽略这个称呼,窘迫赧然的同时,又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这些考虑里为什么都是她?显得她对他仿佛很重要似的?那她究竟是个什么位置?昨日他那番话,并没多排斥将长乐郡主接入宫,所以,他的话并不值得她感动或是信任,兴许只是他孤单落寞时的信口乱说罢了!

齐毓玠已经习惯过会儿就咳嗽两声的节奏,他下意识咳了数声,浓眉紧蹙。

这个锅他不背,他什么时候不排斥蓝如玉了?

他朝她蹭了蹭,抓着她手腕道,“还记得朕上次同你说过的幼时落入湖里的事情?”

“嗯。”

“朕那时六岁,蓝如玉比朕略小,都是稀里糊涂的年纪,她生得珠圆玉润,女童声音脆如银铃,因其父亲,她颇受先皇宠爱,时常接入宫中。”齐毓玠面色覆上一层暗色,他沉吟片刻,似在回想,继续道,“朕当年住得偏僻,殿内只有寥寥数人伺候,敷衍得很。平时朕没有玩伴,也记不清究竟是哪次,印象中唯有蓝如玉肯对朕言笑晏晏,她小小一点,笑起来眼睛弯如月牙,乖乖巧巧的模样像从年画里跳下来一般,让人无法生厌。”

乔亦柔抿唇听着。

不知为何,她并不愿听这样的故事,那是他与长乐郡主的过去,为何要向她倾诉?

或许她方才说的是对的,李久应该找他真正想见的人过来,而不是她。

“乔乔。”齐毓玠勾唇,他侧眸望着她平静的小脸,几缕窗外阳光渗入,落在她眉眼之上。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她吃味了?他能够在此时知道她的真实想法简直完美。齐毓玠难掩愉悦之情,嘴角弧度情不自禁往上弯了弯,怕她察觉,这才努力压抑。当然了,他并不介意在这种关键时刻稍微再试探试探她。

“朕很期盼她入宫,尽管不是次次都有机会相见,但起码有了小小的念想,宫中枯燥无味的日子便过得快了些,不那么难捱。”

乔亦柔见他微微顿住,她面色不改,启唇道,“陛下不咳嗽了?臣妾去给您冲杯枇杷糖水过来如何?可以生津止咳,会让您嗓子觉得好受些。”

“朕想让你陪朕说说话,不知为何,突然忆起幼时许多往事,想说与你听。”

扯了扯嘴角,乔亦柔坐着未动,她注视着薄被上绣得精致的龙纹,神情麻木,她可一点儿都对他的过去不感兴趣,尤其这过去还绘声绘色。她不懂,他与她说这些有用?缅怀过去总得找对人吧?他应该将当事人长乐郡主找来,这样才有共鸣感不是么?他们还能聊着聊着执手相看泪眼,他对着她,抱歉,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感动,只觉得烦躁厌恶。

说吧说吧!

乔亦柔眸中划过一丝漠然,大不了他说着,她左耳进右耳出。待时机成熟,她立即找个由头打断他,她要回景仁宫去,杏春梅秋他们只怕正忙着从偏殿搬到景仁宫主殿。

所以说,他将她升至妃位又算什么?一时兴致?她大概就是他身边一只看得稍微顺眼点的猫咪而已,因为顺眼便给点自以为的甜头,其实猫才不稀罕的……

齐毓玠面色跟着她心思陡然一变。

不好,他觉得这剂药貌似下重了,他只是想让她更醋一点而已嘛,不是真的让她对他生厌。

但她这样的心思,能不能证明?

捉住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加重,齐毓玠迅速道,“乔乔,你听朕说,朕还没说完,你认认真真听朕说。”

“好。”乔亦柔颔首,嗯,她会认认真真让他的话都随风飘散……

第70章

齐毓玠一着急, 就有些紧张,他愣住,默想了下“论苦肉计的正确使用方法”。没关系,前面都是铺垫,他要动真格的了。

他望着她不动声色的侧脸, “你可知蓝如玉乃逸王母族族人?她接近朕你认为当真是善意?当年无人愿与朕结交,偏生她一个如珠似玉的嫩娃娃不惧强权不屑富贵?”

微微掀起眼皮,乔亦柔对上他眼神,旋即别开目光, 他的口气好像是要说长乐郡主对他存了满满恶意一般, 但先前他嘴里的那些言辞又算什么?

齐毓玠抿了抿薄唇,尴尬轻咳一声, 他是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竟然会用力过了度。

他垂眸, 脸色逐渐由窘迫变得慎重。

关于那些过去虽有夸张, 但当初他在遇到一个不嫌弃他愿与他交朋友的蓝如玉时,的确感动欣喜过。可谁能想象随之迎来的会是一次次捉弄与欺辱?蓝如玉利用她单纯善良的外表,利用他渴求玩伴的心情,三番五次将他引入逸王等人的恶作剧中, 他轻则被戏耍被讥讽,重则便是落入半月湖等危及性命之事。

他不受宠没有母族撑腰,就活该沦为他们的玩物与笑柄?

不是没有怀疑过她的居心,可蓝如玉总是泪水涟涟的与他道歉,模样太可怜内疚, 他就想,她如此年幼温软,怎会与那帮蛇蝎心肠的皇子们狼狈为奸?

直至半月湖落水后,他高烧不止,人侥幸醒来,却多了一病,他居然能够看透所有人的内心真实想法。才知道,原来人心比他想象中愈加邪恶,邪恶到根本不可置信……

“真的?”乔亦柔怔住,她本不打算将他话听入耳,可、可事情怎么是这样?

“这种事你觉得很光荣?朕还编造历史抹黑自己不成?”齐毓玠瓮声瓮气轻哼道。

乔亦柔摇头,她心情复杂地抬眸看着他,“陛下幼时居然如此软糯,被人欺辱亦毫无察觉,若是臣妾当时在陛下身边,定将他们揍得满地找牙。”

“是啊……”齐毓玠很满意她的态度,眉眼弯弯道,“没关系,你现在也可以将他们揍得满地找牙。”

讪笑一声,乔亦柔不说话了,小时候人不懂事才喜欢用拳头说话,她长大了,还是信奉能动口就绝不动手的准则的!

齐毓玠听着她腹诽,登时撇了撇嘴角,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怎么能有信服力……

“陛下昨日其实是被他们气到了?”

“他们如今还有什么可令朕恼火的?”齐毓玠靠在床榻,上上下下打量她,“朕是气你。”

乔亦柔:“……臣妾怎么了?”她昨日忍气吞声,处处不曾违背他,他气她什么?

两人目目相对,齐毓玠蓦地倾身朝她逼近,他单手托住她后脑勺,不准她后退。

气息交错,微微有些凌乱,齐毓玠用食指刮了刮她秀气的鼻梁,对上她颇有些闪躲的双眸轻笑道,“朕气着气着你,后来就开始生自己的气,毕竟上天公正,给了人一样东西就会收去另一样东西,乔乔你天生神力,相较起来,脑袋是该榆木疙瘩一些,与其生你的气,朕还不如气自己没有魅力总无法令榆木疙瘩开窍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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