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个老人是一个武功高强的老人。
但是他毕竟已经老了。
老者的脉象糟糕得让西门吹雪一直如同被冰雪封住的容颜有些变色,冷厉的眉峰微聚。
西门吹雪颇感烦恼。
这些天,他并没有跟在师傅身边,虽然知道师傅这些天没有好好休息,但是也没有想到居然忙碌到这种地步,这已经伤及了本源。
脑中迅速起师傅交给自己的关于这方面的医术,西门吹雪冷冷的抿着唇,他知道这种伤及本源的伤根本治不好,只能用心调养,但是……
跟在师傅身边多年,西门吹雪很了解自己的师傅,虽然看上去很温和和蔼,但是其实这是一个非常倔强的老者。
他已经决定要去其他灾区,西门吹雪做为弟子根本阻止不了。
若是长此以往,即使师傅的武功再强,,也必定会油尽灯枯而死。
西门吹雪沉默着。
若是万里长空在,一定会不一样吧!以前都是他亲自去请老者去休息的。
当时自己并未注意,只是觉得万里长空很细心而已。
西门吹雪不是一个冷血的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对于自己的师傅,虽然西门吹雪走的是和师傅完全不同的路,但是他还是从心里敬佩这个老人的。
西门吹雪根本不可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老者死去。
突然间,西门吹雪想要修书于万里长空。
西门吹雪不会劝人,特别是当那个人是自己老师的时候。
但万里长空不同,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之一。
那个雨夜,万里长空最后对自己说的几句话,西门吹雪脑中现在很清晰的回忆起了。
根本没有一丝模糊的痕迹,好像还只是发生在昨日。
那是一个地址,万里长空的地址。
万里长空对西门吹雪说,说是有事,可以寄信到这个地址。
虽然知道万里长空在京城现在一定有很多的麻烦。
但是西门吹雪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万里长空。
在西门吹雪看来与不来这是万里长空自己的决定。
西门吹雪并不认为自己能去帮万里长空做决定,他也不会去帮万里长空做决定。
他们都是老者的弟子,虽然在老者身边待得时间长短不同,但是在这个已经没有亲人的老者心中,都很重要。
与其让自己隐瞒,还不如直接告诉万里长空。
万里长空和西门吹雪一样,皆是决定了便不会后悔的人。
--> 作者有话要说:12点了……这是加更……圣诞快乐!OO~
【鸡血状态持续中】
谈话
看到这封来自西门吹雪的信的时候,万里长空有些诧异,然后心中微微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按照西门吹雪的性格,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来信。
拆开信封,万里长空迅速扫过整封信。
果然是师傅的事情。
面色闪过一丝难色,万里长空右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轻轻敲击。
极静的房间中,一声一声的敲击声反复回荡着,显出一份沉重肃宁的气氛。
现在是很重要的时刻,他和承颢都在等待着对方的出手。
整个朝上的局势已经刻不容缓了。
若是现在自己离开了,自己的一些布置就很难发挥真正的作用。
如此与承颢相比便是棋差一招。
万里长空闭着眼睛,攥着信纸的手,无意中用力清晰的印记在信纸上显出。
他现在走不开。
万里长空这次不想输也不愿输。
或者说,根本不能输。
万里长空并不觉得自己命重要,但是他的愿望还没有实现。
脑中闪过一双黑亮的孩童的双眸,无人的房间中响起一声叹息。
万里长空起身,走到了房间里黄梨木的书桌前。
从书桌一旁的那叠摆得十分整齐的白纸上,抽出一张摆在面前。
沉着脸,万里长空静静磨墨。
师傅的病一定很严重,要不然西门吹雪也不会来这封信。
墨静静的被化开,散发出清冷的墨香。
万里长空放下墨锭,从书桌上的笔架上拿起一支笔。
紫黑色的笔锋沾上了浓黑的墨汁,静静的停在信纸上方。
良久,一滴墨从笔尖上滴落,墨在白色的信纸上散开,分外醒目。
万里长空沉默的低着头看着纸上鲜明的墨迹。
换了一张纸,万里长空终于动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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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沉默的看着手上的信。
送信的人在一旁重重的喘息着,一匹已死的马躺在地上。
万里长空没有亲自过来,只有一封信被快马加鞭的送到了这里。
西门吹雪看完信,冷冷的扫过那个喘息着的信使,沉默的转身,走进了房内。
老者虽然身体还是不好,但是已经可以下床了。
他现在正在捣药。
听到西门吹雪进来了,老者抬起头,被阳光照到的面容,有些病态的苍白,显得有些苍老。
看到西门吹雪手中拿着一封信,老者似乎猜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西门,是长空的信吗?”
西门吹雪点点头,走到老者身边,将信给了老者。
老者放下手中捣药的药杵,接过西门吹雪递来的信。
从这封信的第一字看到最后一字,老者放下信,摇头轻笑。
西门吹雪静静地站在一旁,虽然脸上还是很以前一样没有表情,但是周身的寒气有些退散的感觉。
万里长空,虽然你没有回来,但是你果然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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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般白皙的手指细细把玩着泛着柔光的玉玦。
万里长空沉着一张脸,万分冰冷。
原本浅色的瞳孔,变得格外的幽邃,万里长空此时在思考着什么。
玉玦上浅浅雕刻着的龙纹,虽然并不深刻,但是精细中却带着一股冷漠的雍容贵气。
“这块玉玦是你出生之前,你母亲向我求来的,这本是我父皇,也就是你皇祖父留给我的。”
万里长空进京之后,就一直待在其中的房间首次进来了另一个人。
窗户被关得很紧,房间中光线很暗,有些阴冷。
万里长空面前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身形有些消瘦,背脊却是笔直的,他坐在一张普通的椅子上,却像是坐在世间上最高贵的龙椅上。
房间有些暗,有些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但是万里长空却能轻易的辨析出这个人的面容。
毕竟这张脸,万里长空已经看了七年。
说完这句话,男子有些薄的唇紧紧的闭着,在黑暗中显得黑亮的双目,沉默的看着万里长空。
万里长空指尖触在玉玦之上,停住。
看到万里长空沉默,男子眼神闪动,他看着万里长空,仔细的在这个黑暗的环境中在脑海中描摹着万里长空脸部的轮廓。
轻轻的叹息,男子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