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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敛财手册(252)

秦笙在杨萱怀萧如泰时,嫁给了程峪。

先前,秦笙在灯市上跟杨萱匆匆见了一面,未曾说什么话就被秦太太拉走了。回家不久,秦太太就犯了病。

她并非急症,主要是因为秦铭抑郁不得志,几番托人都未能谋得一官半职。

之前秦铭掌管淮扬盐场几多风光,家门前总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现在却是门可罗雀,几乎都没人上门了。

秦铭苦闷之极,天天借酒消愁,将怨气发作在秦太太身上,而且连接讨了两房小妾以开解心怀。

秦太太既要忍着夫君的迁怒,又得忍着对小妾的嫉妒,偏偏两个姑娘都老大不小了,亲事还没有着落。

心中怨气郁结,身体便不好,隔三差五地生病。

秦笙看着家中如此,自责不已,天天在秦太太床前端茶端药,毫无怨尤。

转眼一年过去,又到了上元节灯会。

秦太太念及女儿的辛苦,便打发两个女儿去赏灯散心。

秦笙没有心情闲逛,只是惦记着或许能看到杨萱,连着两天在吃食摊子旁等,没等到杨萱,却见到了程峪。

连着两天,两人都吃的是荠菜馄饨,又都要了油酥火烧,而且桌子就在隔壁,抬头就能看到对方。

程峪不认人,吃完了拔腿就走。

秦笙却把这张面孔记在了心里。

转年灯市,秦笙再次见到了程峪,还是荠菜馄饨加油酥火烧。

等到第三年灯市,杨萱怀着身孕馋白汤杂碎,萧砺陪她来吃,终于与秦笙碰了面。

同样也见到了来吃馄饨的程峪。

杨萱气秦太太逢高踩低,对秦笙却毫无芥蒂。

两人多年未见,有说不完的体己话。

秦笙便主动问起程峪。

杨萱回答程峪是萧砺的远房表兄,尚未娶亲。

没想到隔天秦太太就递了帖子拜见杨萱,想请杨萱做媒。

秦太太着实着急,因为秦笙马上就要二十岁了,一时半刻都耽误不得,而程峪是进士出身,还在六部做官,实在是她能想到最好的人选。

杨萱将秦笙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程峪。

程峪沉吟片刻道:“只要她品行端正能管好内宅即可,至于秦太太……她既嫁入我门,便是姓程,如果合得来就走动勤一些,如果合不来,逢年过节送份礼也就是了。”

除去被周路哄骗那段往事之外,秦笙再无其它错处,而且她性子好,又有一手好厨艺。

杨萱跟萧砺商议之后,说定了这门亲事。

两人二月里定亲,四月头上就操办了亲事,速度非常之快。

秦太太特地包了个大封红给杨萱,“还好有你,阿笙终于赶在十九岁出了阁,否则二十岁成亲说出去不好听。”

杨萱心安理得地受了。

秦笙觅得了好夫婿,可已满十八岁的秦筝仍是桩愁事。她跟自己的表兄暗生情愫私定了终身,就是当年送她猫的那个。

秦太太不待见这个远房表侄子,又架不住秦筝一往情深执意跟从,只得勉强应允。

可秦铭却死活不答应,无奈之下才道出,那位表侄子其实是他的私生子。

他跟姑舅家的表妹苟合而生的儿子。

兄妹之间万万不可结亲。

当天夜里秦筝就绞了头发,要当姑子。

秦太太怎肯应,可秦筝硬是三天水米不沾,绝食以抗,秦太太只得将她送去京郊的庵堂清修。

秦太太原本身子都不好,被秦铭这一气,又被秦筝这一闹,卧床不起,终于未能熬过那个冬天。

杨萱得知后,心中感慨不已。

前世,想必秦筝也是因此才死活不嫁萧砺,而宁可削发为尼。

可是不嫁最好了,否则,如果知道萧砺前世成过亲,杨萱心里肯定也会梗着刺。

杨萱怀这两胎都很顺利,除去临生产时候身体笨重行动不便外,基本没有受罪,每天能吃能睡,尤其是怀第二个,食量大得惊人,身体也明显丰腴了许多。

天气转暖后,太医再来把脉,非常委婉地说:“萧夫人要多走动走动才好,否则胎儿太大,生产时候不免受苦。”

萧砺如闻圣音,每天早晨陪着杨萱走半个时辰,黄昏再走半个时辰,又吩咐兰心看着别吃太多。

新来的厨子姓张,张婆子最擅长炖肉,炖出来的肉香得能让人咬掉舌头。

自从萧砺发话,张婆子便停了大鱼大肉,将时令菜蔬准备得多。

杨萱解不得馋,嘟着嘴生闷气。

萧砺搂着她柔声宽慰,“萱萱且忍忍,等生下闺女,想吃什么做什么,想吃多少做多少。”

杨萱俯在他胸前哼哼唧唧,“我等不了,现在就想吃猪耳朵,还想吃酱猪脚,馋得难受,肚子疼。”

开始是假哭,哭着哭着就真的落了泪。

萧砺最瞧不得她落泪,不顾天黑,骑马出去买回来二两猪耳朵,细细地切成段,加酱油陈醋用黄瓜丝凉拌了。

杨萱终于解了馋,笑得眉眼弯弯。

萧砺见她欢喜,唇角不自主地翘起来。

杨萱馋归馋,却并非没有成算,离产期尚有半个月,便主动减了食量。

只是天气炎热,她身子又笨重,稍走几步就出汗。

萧砺随身带着帕子,时不时地替她擦拭,待到回屋,又亲自兑水伺候她洗浴。

杨萱年近二十岁,青涩已然褪去,开始显露出成熟的韵味。

尤其因为怀着孩子,身体饱满得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垂涎欲滴。

萧砺情动难耐,又怕伤着孩子,只苦苦忍着。

成亲四年,杨萱脾气见长,性子像孩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而萧砺却日渐沉稳,先前外露的戾气尽数敛去,眉间一片平和。

杨萱爱极了现在的他,做几下针线,就忍不住侧头望过去,视线黏在他脸上,舍不得移开。

萧砺便合上手里兵书,抱起她往床边走,“睡觉。”

虽然不能共赴云雨,可是能互相搂着,彼此拥着,发丝缠在一处,气息混在一起已然满足。

五月初三,天空阴雨连绵,牛毛般的细雨斜斜地落下来,沾衣不湿。

杨萱卯初时分开始发动,萧砺全程留在屋里陪她生产,未正三刻,生下了六斤四两的闺女。

闺女“哇哇”大哭那刻,阳光正透过云层照射下来,照着杨萱满头满脸的汗水。

萧砺拧了热热的帕子替她拭汗,柔声道:“雨后初晴,给女儿取名叫萧初晴好不好?”

他眼底仍然透着红,手背上星星点点全是她方才用力掐出来的指甲印儿。

杨萱握住他的手,在脸颊上贴了贴,点点头,“好!”

稳婆将婴儿包裹好,抱出去给众人看,“是个千金,萧大人已经给娶了名字,叫初晴。”

院子里站着文竹夫妻、春桃夫妻、程峪夫妻还有钱多夫妻。

去年是正科,李桥再度下场应试,二叔跟二婶娘带着闺女李娇也一道进了京。

李桥考中第一百三十五名。

程峪帮忙给他在六部活动了一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