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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敛财手册(224)

“不!”杨萱尚未从适才的震撼中清醒过来,听他要再来, 忙缩进他怀里, 抱怨道:“一股子酒气, 你喝酒了吗?”

萧砺的唇便落在她额头上,蜿蜒而下,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义父不许多喝,只开了一小坛……每人至多喝一两……你尝尝是什么酒?”

顺理成章地启开她的唇。

杨萱尝不出来,只觉得酒劲儿大,不饮亦醉,且醉得厉害,脸热心跳浑身无力,两条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只能攀附着他顺应着他。

良久,才听到萧砺暗哑的声音,“是梨花白,春天时候小六孝敬的……你喜欢喝什么酒,咱们也买几坛子存着,过年的时候喝,好不好?”

前后两世,杨萱只在成亲时候喝过合卺酒,味道有些苦,有些辣。

遂道:“我没喝过酒,会不会醉人?”

话出口,猛然意识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坐在萧砺腿上,身体紧紧靠着他的臂弯,而手却是牢牢地环在他腰间。

这个动作何其暧昧,却又何其舒服,她不想动。

萧砺低笑,“不醉人,口味很清淡。还有桃花酿、桂花酒都是姑娘家可以喝的,回头我每样买几坛,你尝尝哪种最好喝。”边说边拨开杨萱鬓边发丝,柔声问,“你刚洗头了,摸着有些潮。”

杨萱“嗯”一声,“以为大人会晚归,就洗了,免得明天再洗。”

其实,应该是沐浴更衣的,可杨萱正在经期,小日子没过不方便洗浴,只能把头发洗了。

所以才垂着,没有结成辫子。

萧砺便道:“你拿梳子过来,我帮你通通头。”

杨萱不愿动,仰头问道:“前年大人补送的梳篦,去年是送的梳子,今年大人送我什么生辰礼?”

“你猜,”萧砺凝望着她,脸上带着动人的笑。

“肯定是发簪。” 杨萱迎视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

她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除了敦伦之外,还会有这般亲密的时候。

可以亲吻,可以拥抱,可以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颈,甚至就只是默默地看着彼此。

只要视野里能够看到他,只要伸手能够触及他,心便是满满当当踏踏实实的。

是不是,这就叫做耳鬓厮磨?

杨萱满足地低叹声,更紧地靠在萧砺胸前,他的心跳强壮有力,就响在她耳畔,他身体的热度透过衣衫源源不断地向她袭来。

萧砺把带回来的匣子给她看,“原本觉得金簪俗气,没想到镶上青金石会很好看,还配着耳坠子,你喜欢吗?”

杨萱弯了唇角笑。

他这么大喇喇地问,她自然说喜欢,难不成要说不喜欢?

她喜欢他为自己花银子。

她可没有忘记,之前萧砺可是“勒索”过辛氏好几次银子,而且得了银元宝都要咬一口已验真假。

现在却三五不时地给她买钗买簪,上百两的银子,丝毫不心疼。

萧砺瞧见她的笑容,轻轻在她腮边啄一下,“这对玛瑙珠子是义父给的礼,说是先太后原本用来串手串的。”

玛瑙石很平常,可打磨得这么漂亮,个头又这么大的却少。

因为要串手串,上面还给打了孔。

杨萱仔细端量着,有些为难,“要是镶簪子得重新切割,太可惜了;要是串手串,没有另外差不多个头的石头来配;要不系根红绳挂在脖子上?”

萧砺出主意,“做对耳坠好了,我另外给你买差不多成色的簪。”

杨萱白他一眼,“这么大的石头,得把我耳垂拉断了吧?”

萧砺忍俊不禁,低头寻到她的唇含住了,呢喃不清地唤她,“萱萱,我的萱萱……你怎么这么有趣?”

杨萱温顺在他臂弯里,任他予取予求。

未几,萧砺叹道:“要不咱们早点成亲,改成三月?”

杨萱俏脸生霞,眉梢眼底蕴着素日难得一见的妩媚,声音柔得似水,“都是合算出来的吉日,哪里能随便改动?”

萧砺梗一下。

两人八字没合成,吉日自然也没定下来,是他自己翻黄历觉得六月初八不错,而且杨萱就是满了整三年的孝。

其实,只要除服,一应喜事完全可以操办起来。

早知道……早知道定在三月,或者四月也好,六月实在太久了,他想早点跟她盖同一床被子。

两人唧唧喳喳又聊片刻,萧砺见杨萱眉间已略有倦意,轻笑道:“去睡吧,明儿还要早起,睡迟了没精神……我看这件大红褙子很好看,明天就换这件。”

杨萱恍然记起先前的话,连忙站起身,褙子已经被揉搓得起了褶子,需要重新熨过才行,明天肯定穿不得了。

不由嘟起嘴,“都怪大人!”

虽是嗔怪,可眉眼里全是温柔。

萧砺微笑着目送她撩起门帘走进内室,怅然地叹了口气。

虽然已经三天没有睡个囫囵觉了,萧砺躺在暄软的被窝里,大睁着眼毫无睡意,满脑子尽是杨萱的气息与味道。

甘甜、柔美,像是记忆深处巷子口的棉花糖,尝过一口便想着下一口。

尝过这一处便想着被肚兜包裹着的另一处。

翻来覆去,直到街上传来三更天的梆子声,才迷迷糊糊地合了眼。

梦里是一片山峦起伏,他肆意地驰骋其上,奋力地开疆拓土。

忽而脑中白光一闪,萧砺猛地自梦中醒来,低低咒骂声,起身,轻手轻脚地打开衣柜寻到中衣中裤,把身上的换下来胡乱擦了擦,到后罩房提桶井水搓洗干净,趁着天色朦胧搭在竹竿上。

再过些时候,天光逐渐亮起来,萧砺叠好被褥放到炕柜里,打开窗子。

初秋的风带着丝丝沁凉直扑过来,散去了那股令人尴尬的气味。

蕙心小跑着进来回禀道:“大人,诚平说外头来了位女客,说是姓辛,从扬州过来的。”

姓辛的女眷,十有八~九是辛三太太。

萧砺扫一眼门口垂着的棉布帘子,低声道:“先请进来,我随后就去。”

蕙心猜想杨萱尚未起身,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萧砺紧跟着过去。

来人果然是辛三太太,正吩咐随身带的婆子小厮从马车往下搬东西。

看到萧砺,辛三太太立刻笑着招呼,“萧兄弟。”

萧砺眼角抽了抽,随着杨萱的称呼道:“舅母屋里请,东西交给下人。”吩咐诚平、诚安和邵南他们帮着搭把手,将辛三太太让进正院厅堂。

春桃连忙沏了茶过来,屈膝行个礼,“舅太太稍坐片刻,姑娘还没起身,我去叫她。”

萧砺淡淡道:“我去叫。”

撩帘走进东次间。

辛三太太大吃一惊,又想起进门时他唤的一声“舅母”,顿时坐立难安,连手里茶也顾不得喝,竖起耳朵听里面动静,却是什么也听不到。

有心想问问春桃,又怕落了杨萱面子,只佯作平静地问了问近些日子的天气情况。

外头,辛三太太心急如焚,屋里杨萱睡得正香,许是做了什么好梦,腮边带着浅浅笑意,唇角也微微翘着,安详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