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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谋略(255)+番外

蔡星竹点点头,“我知道的。听说阿姵有了身子?”

杨姵满三个月,李昌铭便将喜讯公布了出去,一时成为朝中大事,许多官员往瑞王府排队送礼, 那些跟李昌铭扯不上关系的就把贺礼送到杨府,着实让钱氏忙碌了好几天。

蔡星竹能够知道并不奇怪。

杨妡便道:“刚三个月,阿姵有福气,成亲一年就怀上。”

蔡星竹幽幽道:“我姐姐也有了,比阿姵还早几个月, 冬月里的产期……你呢,有没有动静?”

“看着就知道没有,”杨妡抚着小肚子笑,“阿梅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儿子。可恨她竟然瞒着我,我前两天才知道。”

薛梦梧是蔡星梅看上的, 蔡星竹从中插一杠子,两人还曾因此起过争执。蔡星梅记恨她也是正常。

可蔡星梅现在有了身孕,想必要安心过日子了。蔡星竹本性不坏,何必被薛梦梧拖累着?

杨妡瞧瞧蔡星竹, 犹豫着问道:“你的亲事怎么样了,说定了人家不曾?”

“别问这些无趣的事,”蔡星竹一下子翻了脸,“我不想嫁人也不打算嫁人,又得伺候男人又得伺候公婆,哪有做姑娘清闲?能自在且自在着。”

杨妡默一默,起身笑道:“是我多嘴惹你动怒,正好我还有事,就不陪你聊了。”

蔡星竹叹口气,“我不是有意对你,我……唉,算了,你去吧。”

杨妡正要离开,却瞧见蔡星竹两眼突然迸发出闪亮的光彩,完全不是刚才哀愁幽怨的模样。

顺着她的目光瞧去,一抹鸦青色的身影正挤过人群朝这边走来,那模样,正是她前世见过无数次的。

魏珞也瞧见那人,上前牵过杨妡的手大步离开。

过完中元节,天气终于不像盛夏那边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除去正午赤阳难耐外,早晚已开始凉爽下来。

杨妡先前答应过空净,再抄五十本《金刚经》分发出去,这几天只要空闲下来就到西次间的书房抄经。

这日正要抄经,安平求见,手里捧一本《心经》,“……广济寺的师傅送的,说天天诵读能得福佑,可里头的字我很多不认识,能不能跟奶奶学学?”

边说边走到书案前,看着旁边摞着的字纸,艳羡地叹:“奶奶这字写得真好!”

杨妡冷眼瞧着她的步态,又扫一眼她面貌,皱了皱眉。

去广济寺那天,安平走路还是闺阁女子的步伐,才刚半个月的工夫,走路姿势就变了,而且颇有些胸高眉宽。

安平最近就没有外出,只到广济寺那天,不知道到哪里野了好几个时辰。

难不成就是那天?

又想起蔡星竹时喜时忧的神情,杨妡暗暗叹口气,淡然道:“我许了空净师傅抄经不得空闲,蓝蒲最近也读心经,你随着她念两遍,该认的字也就会了。”

安平明显有些失望,转瞬又笑着问:“那我能不能跟奶奶学写字?”

“你还是先认了字再说,我的字算不上好,而且也不得闲。”杨妡毫不通融地回绝了她。

“那我帮奶奶研墨?”

杨妡扯扯唇角,“我抄经时候不喜被人打扰。”

安平咬咬唇,一扭身,赌气般走了。

杨妡透过洞开的窗扇看到她婀娜的身姿,低低叹口气,从笔筒里挑出一支笔,蘸了水润开,再蘸墨,凝神抄起经书。

时断时续地,直到九月中,杨妡才抄完这五十本经书,趁魏珞休沐之时打发他送到广济寺。

魏珞高兴地去了,回来时候却满脸不高兴。

杨妡正觉诧异,就见魏珞将包经书的蓝布包裹朝炕桌上一扔,“空净让你帮他过一眼,看有没有错漏之处。”

包裹没系紧,露出里面厚厚一摞字纸。

原来是因为这个!

杨妡忙把包裹收起来,凑到魏珞跟前赔笑道:“左右我也没事,就当打发时间呗,空净不是说我红尘未断没有佛缘吗,你还真怕我皈依佛门?”

魏珞凉凉地盯她片刻,忽然将她压在身下,笑着亲吻她脸颊,“谅你也不敢……空净说,大师生前曾仔细地批算过你的命格,活到百岁是别指望了,但是至少能到八十八,生五个子女。”

“真的假的?”杨妡听着高兴,却又有所怀疑,这么重要的事情空净怎么不当面告诉她?

魏珞挑眉,“当然是真的。你总不能白替他辛苦……开始他还念叨着天机不可泄露,后来被我逼问出来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能活得八十八岁真的是高寿。

杨妡抿了嘴儿笑,就听魏珞在旁边扳着手指头数算,“十七岁开始生,两年生一个,生到二十七,三十七开始当祖母抱孙子……”

杨妡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哪里有这样的?一个一个连着生?”

“有什么不可以?”魏珞目光深幽地瞧着她,“我身体好得很,没问题。”

杨妡嗔他一眼,下了炕,自去往净房里洗漱。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就梦见自己怀里抱着个白胖胖的婴孩,身后跟着四五个粉雕玉琢的小童追着她喊“娘”。

杨妡乐得哈哈笑,及至醒来腮边还带着笑意,而枕边却没了魏珞。

伸手摸一摸,床单是凉的,分明已经离开了好一阵子。

红莲听到动静进来,笑吟吟地道:“二太太生了,昨儿亥正三刻发动的,寅初时分生的,是个六斤的胖小子。”

杨妡又喜又急,“那边几时来的人,怎么不叫醒我?”

红莲道:“昨儿半夜晨耕来报的信,爷见奶奶睡得香就自个过去了,卯初回来吃了点东西就走了,吩咐不让叫奶奶。”

因着空净的话,杨妡心里高兴,夜里纵容着魏珞很是肆意了两回,累得筋疲力尽,竟连有人来都不知道。

瞧瞧更漏,才刚辰初,杨府那边忙碌了一整夜,现下肯定都在歇息,倒不如临晌午时再过去。

又想起之前张氏说兴许是个女儿,没想到还是个儿子,可见郎中诊脉也有不真切的时候,只不知方元大师说得那番话会有几分真假。

笑一会儿,思量一会儿,又翻腾妆盒找金锞子。

洗三的东西都是要给稳婆带走的,用不着太昂贵,但这是给张氏做面子,绝对不能小气。

那几只八分的金锞子是过年时候杨姵给她的,有笔锭如意的,有八宝联春,有岁岁平安的,都是好意头,而且宫里的手艺,自比外面的精致。

杨妡挑了对岁岁平安的,用荷包盛着放在旁边。

无独有偶,洗三那天,杨姵也用了一对差不多样式的金锞子。

钱氏打趣道:“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了的?”

杨姵乐呵呵地说:“哪里用商量,我和阿妡心有灵犀。”

自从上次在瑞王府见过,杨妡足有三个多月没见杨姵了。

杨姵已是第五个月,肚子开始鼓起来,但并不臃肿,又因保养得好,面色较之前白了些,呈现出健康的红润。

杨妡放下心来,瞅着四周没人,问道:“太医看过是儿子还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