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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谋略(249)+番外

头一夜尚能克制些,往后就放开了。

薛梦梧是个中老手,而她受过多年训练,在房事上百般肆意,就像今天在李昌铭面前一般,放浪无羁。

以前不知何为“羞耻”,现在想起来几乎无地自容。

有着如此不堪的过去,又是顶着另一个人的名头,她怎配得上魏珞的真情厚爱?

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杨妡擦把泪,转过头瞧魏珞。

他裸着胸膛,只穿件薄绸亵裤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到,亵裤里那一处高高的耸起。

临睡前,她推说身体不适,魏珞半点没有勉强,将她搂在臂弯里睡了。

他是火性的人,每次回来都跟馋极了的恶狼似的,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今天因着她一句话就忍下了。岂知他那处却是不肯忍,即便睡梦里都高昂地扬着,宣泄他的不满。

杨妡心头酸软不已,悄悄褪下短衫,脱了肚兜,低低呼唤,“阿珞”。

魏珞甚是警醒,翻身欲起,杨妡覆过去,咬上他的唇,“阿珞,你要我吧。”

她身子俯着,胸前那处便格外柔软而丰盈,魏珞张手握住,这才发现她已经寸缕不挂。

清幽的月光透过轻薄的绡纱照在她身上,她肌肤晶莹亮泽,摸上去滑腻柔软薄带凉意,可眸子里却似燃着熊熊烈火,让他情不自禁地灼热起来。

汗一层未消一层又出,几乎汇成涓涓细流顺着魏珞健硕的胸膛往下滴。

而杨妡便是那汗的来源。

她眸子里燃着火,身体也似着了火,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发痴让他癫狂。

魏珞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她,直到终于平息,俯身吻她的唇,却尝到满嘴的苦涩。

这分明不是汗。

魏珞大惊,捧着她的脸问:“阿妡,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没有,不是,”杨妡深吸口气,拂开他垂散下来的发,迎向他的目光,“阿珞,我……我其实并不是杨家五姑娘,我跟你一样,也是活过两世的人。”

几年前魏珞就猜想到了,杨妡还曾因此冲他发过脾气。当年他好奇,现在却完全不在乎,便伸手掩住她的唇,“我不要知道这些,我只知道你是我三聘六礼娶回来的妻。”

“阿珞,”杨妡哽一哽,将他的手拨开,“可是我想说……我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小家碧玉,我前世是杏花楼的娼~妓,是陪着客人饮酒作乐的婊~子。”

“不是的,阿妡,”魏珞扯过薄毯搭在她身上,张臂将她整个儿拢在怀里,“别说了,我不管你前世是什么,迎来送往也罢,作奸犯科也罢,即便你曾杀过人下过牢狱,这都是从前,这一世,你就是我的妻。”

“可是别人知道了会笑话你,会轻视你……你休了我吧。”

“净胡说,”魏珞亲吻着她的额头,“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就是猜出来咱们也不承认,别说休妻的话,你答应过要伺候我到老,要看着子孙满堂,给重孙子娶媳妇。”

杨妡泪如雨下。

魏珞下床往净房里绞了帕子,给她擦擦脸,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突然想起这些,是不是在瑞王府受了委屈?发生了什么事儿?”

杨妡猛然打了个激灵,到底说还是不说……

第161章 心意

日上三竿, 魏珞微侧了身子爱怜地看着臂弯里酣睡的杨妡——莹白的肌肤,水润的双唇, 雕翎般浓密的睫毛轻轻覆着,遮住了那双柔媚的眼眸。

安睡中的她,纯真稚气,不复昨晚的热情似火。

想起夜里, 魏珞抿抿唇, 想俯身亲吻她,又怕惊扰到她,只痴痴地望着。

往事却似走马灯般一幕幕闪现在面前。

初见时, 她穿着粉嫩的衣衫,清丽娇艳如桃花仙子, 纵然因身量矮小被杨府其他姑娘挡住了半个身子, 可他仍是一眼就瞧见了她;

后来,在萃英园旁边,她衣衫不整惊慌地靠在墙角干呕, 望见他的时候, 眸子里满是警惕与无助;

再后来, 在灯市附近的客栈里, 她蜷缩在床头, 神情惊惧, 眼里燃着愤怒的火焰。

幸得她是重生之人,才能从魏剑啸手下脱身,否则……寻常养在深闺的少女岂会懂得那些龌龊之事, 又岂能安然避开?

魏珞晃晃神,蓦地醒悟到自己许久没有想起前世的情形了。

那道清清冷冷不染半点尘埃的女子,总是孤单地站在廊下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发呆,不等他靠近就惊慌失措地躲回内室里。

可她却会在夜半时分与那个叫青枝的丫头在净房里嬉闹。

他痛苦又绝望。

这一世,杨妡会撒娇会发怒,会勾着他的脖颈将口中的芝麻糖度给他,问,“甜不甜?”

也会红着脸牵了他的手,软软糯糯地说,“我喜欢你,愿意嫁给你”;

更会细细喘着气,修长的腿盘在他腰间,咬着唇娇娇哀求,“阿珞,你快点儿。”

想起这些,魏珞终于忍不住,拨开她腮边乱发,轻轻吻上去,从额角到鼻头,又到红唇,最后贴近她耳畔,柔声道:“阿妡,阿妡。”

杨妡不耐烦地“嗯”一声,侧转身又沉沉睡去。

昨夜,她哭着问,会不会嫌弃她,会不会抛下她,他答不会,她不肯信,纠缠着他非得让他再要一次。

等完全歇下来,已近四更。

正是嗜睡的年纪,三番两次地折腾,肯定是累坏了。

魏珞低笑声,不再扰她,轻手轻脚下了床,细心地掩好帐帘。

门外艳阳高照,桂花树的枝叶无精打采地垂着一动不动,显然又是个大热天。

今年夏天热得也太反常了,不知西北那边怎么样。

昨夜杨妡说,在瑞王府听钱氏说起天气异常会引起灾害,她记得前世西北大旱之后发生过战事,而魏珞就是死在那次战争中。

她无法派遣心中的恐惧,不想这一世再度怀有遗憾,所以才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魏珞能了解她的感受。

上一世,情况虽然危急,却并非一线生机都没有,他不过是生无可恋才决然赴死。

这一世,有她陪着,他怎可能舍下这幸福的小日子?

假如圣上跟前世一样会派他带兵,他定然遵旨,但绝不会以身犯险。

魏珞默默地叹口气,正要离开,忽听桂花树上知了“吱吱”地叫起来,高亢而单调。

红莲怕惊扰杨妡睡觉,正要寻竹竿去赶。魏珞止住她,俯身捡起几粒石子扣在手里,侧耳听一下,手一扬,聒噪声顿止。

红莲惊讶地瞧了瞧地上三只死知了,恭声问:“早饭已经妥当了,爷现在要用吗?”

魏珞压低声音,“我往后头去,等奶奶醒了叫我。”

言外之意,是要等杨妡醒了一起吃。

红莲笑着点头,蹑手蹑脚进屋,见杨妡仍睡得安详,出门寻了蓝菖吩咐道:“跟吴嫂子说,早饭不必留了,先把午饭备起来,奶奶怕是还得睡会儿。”

杨妡直到临近晌午才睁开眼,习惯性地往旁边看了看,魏珞自然早就不在了,枕头仍是凹陷着,是脑袋压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