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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谋略(156)+番外

魏氏听罢,只觉得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身子晃了几晃才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问:“你说的可当真?”

碧玺咬牙切齿地发誓,“我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让我做牛做马永世不得轮回。”

看她说得真切,魏氏神情顿时垮下来,转眼间好似老了十岁。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千思万想也想不明白,自己费尽心血恨不能捧在手心养大的孙女为什么要下毒害她,她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倘或换成杨妡或者杨娇,哪怕是杨姵,她心里都能好受点,怎么竟然会是杨娥!

而杨峼知道了却不说,若非今天碧玺说出来,是不是要瞒她一辈子?

魏氏傻傻地坐在大炕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让人把杨峼叫了来。

见到杨峼,魏氏就落了泪,几乎用尽全力扇了他一个嘴巴子,恨恨地问道:“碧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要瞒我到几时?”

杨峼一听就知道当年之事发作了,“扑通”跪在魏氏脚前,呜咽道:“祖母,孙儿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小娥还小,她一时糊涂,不能就此毁了她,孙儿又心疼祖母,怕祖母知道之后伤心。”

魏氏气得浑身发抖,好半天吐出一句,“难道我现在就不伤心?这些年我对你们兄妹真是……作孽呀作孽,我是罪有应得,悔不该当初坏了张氏的孩子,现在报应到我头上来了。”一边哭一边念叨,好几次险些背过气去。

杨峼陪在她身边再四宽慰,才终于让她好受了些。

今天再看到杨娥,魏氏满肚子火没发出来,怎可能再替她出气?况且,魏氏心里也明白,毛氏之所以到二房院挑事,里面少不了杨娥从中架秧子点火。

有心新账连着旧账一并算算,可看着她脸颊肿的不成样子,加之毕竟是魏明容拼命留下来的孩子,看在魏明容的份上,她咬咬牙忍了。

现在就等两个月过去,杨娥顺顺当当地嫁到魏府,以后在毛氏庇护下肯定也受不到什么委屈。

她这个当祖母的就算仁至义尽,再也不愿见到杨娥。

这件事被魏氏跟杨峼有意瞒下了,府里人并无其他人知道。

杨妡自然也被蒙在鼓里,当然她也不在乎杨娥究竟怎么样了,只要她不来二房院找事就成。

杨远桥被毛氏挠破了面皮倒有了借口不去上衙,天天窝在家里陪张氏聊天解闷。

张氏看着他脸上那两道红印就笑,“这点伤算不得什么,你就说被猫抓了,碍不着上衙。”

杨远桥死乞白赖地道:“我也是顾及到你的名声,猫爪子跟人爪子不一样。”

这么粗的印子一看是人指甲挠出来的,别人想破头也猜不出是他前丈母娘挠的,肯定都以为张氏撒泼或者有什么闺房之乐留下的印迹。

张氏无故背锅,却是无从说理,只得任由杨远桥天天在眼皮子底下转悠。

这天杨远桥就乐呵呵地拿了只雕着海棠花的木匣子进来,神秘兮兮地说:“母亲偷偷塞给我的,还让我寻处大点的宅子,别委屈着你。”

张氏接过匣子,没想到还挺沉手,差点没接住,打开来一瞧竟是明晃晃金灿灿好几支赤金嵌宝的簪子。

簪子式样老旧了些,但成色却极好,东西又实成,十足十的纯金。

簪子底下压着几张纸,却是四海钱庄通兑通换的银票,面额从一百到上千不等,加起来足有两千多两。

确实够买一处比较不错的三进宅院了。

张氏半信半疑地问:“真是给咱们的?”

杨远桥笑道:“我都三十好几快不惑的人了,母亲哄骗我干什么?她说过几天就商议分家,田地大都是祭田,分不了多少,铺子能给两间,可以多分点银钱给咱们……又说家先分着,不一定非得搬出去,等孩子大大再搬也成。”

魏氏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张氏觉得奇怪,可到手的银钱也没打算往外推,从匣子里取出两对簪子对杨远桥道:“你既然闲着没事,就让外面银楼炸一炸,一对给妡儿,一对给阿楚。我估摸着阿峼腊月底儿成亲,正赶上过年,不一定有很多宾客来,但咱们可不能委屈了阿楚。”

杨远桥笑着将簪子收了,“你放心吧,委屈不了她,也委屈不了妡儿,母亲说妡儿出阁她另外还给添妆。”

此时的杨妡正在鼓捣面脂膏子。

自打她来过月事,胸前的小鼓包就隐隐发涨,有开始见长的趋势。女人美不外乎三处,一是胸,二是腰,三是腿。

胸大腰细腿长,缺一不可。

杨妡身子瘦弱,腰身肯定肥不起来,所以重点是要让胸部大起来,不但大还得要挺翘。

她以前学过一种按摩拿捏的手法,便是掌心抹了膏脂沿着乳根穴轻轻往上提拉。常年坚持下去,胸部形状长得好看不说,摸起来也细腻柔滑。

而抹手、抹脸跟抹身体的膏脂其实是不一样的,脸跟手整天露在外面,需要更加滋润,而抹在身体的不需要加太多牛脂,免得过于油腻脏了中衣。

刚把所需要的各种东西按着分量准备好,杨姵风风火火地进来,将杨妡叫到内间,低声问:“你来那个的时候肚子疼吗?”

“那个呀?”

话出口,杨妡很快领悟到杨姵的意思,笑道:“有些疼,还发胀,你来了吗?”

“嗯,”杨姵红着脸点点头,“昨儿夜里来的,但是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既不疼也不胀,早起看见亵裤脏了才知道……松枝让我喝红糖水,我不喜欢那个味儿不想喝。”

“喝吧,我娘说红糖水能调养身子,正好我在做擦身的膏脂,等做好了咱们一起用。再有现在正是木瓜上市的时候,让厨房买回来炖着冰糖和羊奶,每天喝上一盅,对……身体也受益。”杨妡不好说能让胸部长得丰满,就换了个说法让身子受益。

杨姵夸赞道:“你怎么什么都懂?”

杨妡笑一笑,“你每天读史写心得,我不爱看那些,就去竹山堂翻腾杂书看,都是书上看来的。我娘说我是胸无点墨,脑子里尽想着吃喝玩乐梳妆打扮……你现在读到哪里了,还得读多久,明年是正科,要不你下场考个童生试?”

杨姵乐得哈哈笑,“你是讽刺我还是抬举我?叔父说我看过这些本差不多够用了,再深我看不懂。但是我娘要让我学着打算盘看账本子,她有间陪嫁的绸缎铺子在双碾街,要我把近几年的账理出来,以后掌柜每个月送了账来也交给我看……要不你跟我一道看吧?”

“伯母的铺子我怎么好插手?你先学,等学会了教给我就是。”

“好!”杨姵笑着应了,又问起杨峼赴任之事,“你打算给三哥送什么仪程?”

杨妡也正发愁着,“不知道呢,本想送衣物袜子,可针线房正忙着赶制,这些倒不用了。我寻思着不如送些笔墨纸砚,三哥刚上任少不得打点人,文房四宝送出去既清贵又好看,再就是以前咱们不是用各色花汁染了些纸笺,送那个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