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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谋略(117)+番外

他之所以拒绝不过是碍于她的名声。

在北海是迫不得已,总不能去喊个护院过来抱她,可在府门口,进去唤两个婆子抬顶软轿出来就成。

怎成想她话中竟是别有含意?

女孩子就这样,有什么话不能明着说,非得遮遮掩掩的?

若非他觉得不对劲儿,连夜过去问了问,这会儿肯定还猜不出她的心思。

想到此,魏珞又有些不确定了,杨妡是真的想嫁给他吧?

他说要请人提亲,但杨妡并没答应,可也没拒绝。

魏珞暗自后悔出来的太快,应该问个清楚明白才好。

可当时他已经昏了头脑,真的,他站在她床前,离她不过尺许近,她身上有股浅淡的香味,不似栀子那么浓郁,也不像桂花那么甜腻,可比栀子与桂花都好闻,丝丝缕缕地往他鼻孔里钻。

她的呼吸清清浅浅,像是月夜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柔柔地往他耳朵里飘。

还有那双好看的眸子,暗夜里瞧不真切,只隐约觉得似有水光波动,幽幽怨怨如泣如诉。

那一刻,他根本没法控制自己,压抑许久的念头像是刚烧开的水不停地往外冒着泡儿,他顾不得多想,也来不及细看,猛地俯下了头。

就感觉双唇触及之处温软柔滑,比极品的狐皮都柔软,比上好的白玉都细腻,还微微有股甜味儿。

身体的某一处像是受到神灵召唤般嗖地昂起了头,这感觉让他惶恐。

慌乱中只能逃窜离开。

也不知杨妡是不是生气了?

但他亲她的时候,她并没有躲开,也没有尖叫,兴许没有生气吧?

或者是她没来得及躲开?

可是不管怎样,他既然亲了她,她就是他的人了。

魏珞收了剑,伸手摸摸自己的唇,咧开嘴巴无声地笑了。

***

***

杨妡本以为会很难入睡的,没想到这一觉却睡得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直睡到天光大亮,听到青菱叫了好几声才困倦地睁开眼。

“刚才老夫人那边打发人叫姑娘过去,”青菱神情紧张地说,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衣裳抱过来,“好像也到二房院传了太太。”

“娘也去?”杨妡一个激灵坐起来,“怎么不早叫醒我?”急匆匆地穿好衣裳下床。

才落地就觉得膝盖处传来刺骨的疼痛,昨天被石阶磕到的痛楚好像突然被唤醒了似的,又酸又麻。

杨妡“嘶,嘶”倒抽着凉气,龇牙咧嘴地走到妆台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顿时无语。

经过一夜,脸上的掌印不但没消,反而又红又肿更加明显。

“这怎么见人?”青菱叹一声,寻出面脂,杨妡止住她,“脸还疼,别耽搁时间,赶紧走吧,把昨天的帷帽拿来我戴上。”

哪有在自家内宅戴帷帽的,被人看见还不笑话死?

青菱犹豫会儿,瞧瞧她的脸,仍是寻来给她戴在了头上。

杨妡忍着腿疼,急三火四地往松鹤院走,走到半路遇到了张氏。

张氏瞧她戴着帷帽就知道不对劲儿,掀开薄纱一瞧,气就上来了,瞪着青菱问道:“怎么肿成这样了,怎么不拿鸡蛋给姑娘滚一滚?”

杨妡忙笑,“是我没让,寻思着今儿说不定还有一场揍,兴许祖母看我可怜能下手轻点儿。”

张氏欲言又止,气道:“这会儿倒是机灵,怎么扯到那人身上就傻了,什么糊涂事儿都干……你就是猪油蒙了心。”伸手想戳她脑门子,可有帷帽遮着没法下手,只得作罢。

两人一个挺着大肚子,一个腿脚不灵便,索性放慢了步子,用了足足平常两倍的时间才到了松鹤院。

张氏走在前面,先进门,屈膝福了福,“母亲安。”

魏氏一抬眼就愣了。

她上次见张氏体态丰腴,还以为是吃多长胖了,没想到才过去大半个月,肚子竟然鼓起来了。她又不是没生产过,自然知道是有了身子,神情便有些阴晴不定,默了默,问道:“几个月了?”

张氏低眉顺目地回答:“快五个月了。”

“是男是女?”

“还不知道。”

魏氏又问:“怎么不早说一声,也好请府医看看。”

“不敢说,”张氏挺直脊背,平静地道:“观世音菩萨托梦,我本来不该有孕,但菩萨可怜我被人陷害却仍然保持良善,就赐了这个孩子给我。如果这个孩子再保不住,杨家二房就会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轮回……”

魏氏一激灵,又听张氏续道:“……所以没敢张扬,寻思等胎坐稳了再说。为了老爷子嗣,我万不敢大意,老夫人见多识广肯定也知道,菩萨最是灵验,专门惩恶扬善。先前听说有个老太太心存恶念,把儿媳妇折腾的不能有孕,结果她先头几个儿子孙子不是病死又是摔死,还有被马车轱辘生生压死的。这就叫恶有恶报!”

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

魏氏听得后背心阵阵发冷,强自镇定会儿,仔细端量着张氏神态。张氏肌肤白净,脂粉未施,看上去仍是先前那副温婉模样,可眼眸里藏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狠劲儿。

跟以前那个胆小谨慎的张氏大不一样。

魏氏微阖下眼,想起二房迄今就只杨峼一个男丁。现下杨峼已经成年,而杨远桥岁数也实在不小了,应该再添个儿子,遂缓了神色道:“既然菩萨托梦你就听着,可该看府医也得看,有府医帮衬着才能顺顺当当生下来……你别站着,到椅子上坐坐。”

张氏一怔,以为听错了,抬眸打量着魏氏神情又不似作假,却也没坐,往旁边让了让。

魏氏便将目光投向杨妡,冷不丁又吓了一跳,问道:“脸怎么了?”

杨妡毕恭毕敬地回答:“昨儿行事欠妥,理当受罚。”

“你啊,我千叮咛万嘱咐,出门在外一定要处处小心,怎么就摔了?”魏氏恨铁不成钢地说,“二丫头跟五丫头都说,不但见到了瑞王,就连圣上、皇后娘娘并两位皇子也拨冗召见了她们,这是多大的体面。”

尤其大皇子刚刚十二,比杨妡大不了两个月,凭杨妡的姿色,说不定也能嫁到宗室去。

“我已经注意了,可……我也不想,以前还从来没看过龙舟赛呢。”杨妡嘀嘀咕咕地回答。

魏氏本是带着气,但看到杨妡脸肿的跟猪头似的,而且说起来她也并非有意,长个教训也就罢了。

其实昨天傍晚,杨娥回府就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跟魏氏说了,先说杨妡怎么故意摔倒,怎么让魏珞把脚摸了个遍,最后又怎么被魏珞抱在怀里,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北海。

魏氏气得险些晕过去,拍着桌子找人去二房院叫张氏,谁知小丫鬟半道遇见了杨远桥,结果张氏没来杨远桥却来了。

杨远桥听罢魏氏所说,淡淡道:“一人之言不足以置信,将今天跟着的都叫来问问。”

先问的杨姵,杨姵说:“五妹妹踩着裙子摔了,疼得站不起来,因太医没来,三表哥怕伤着骨头就摸了摸骨。事急从权,也是情有所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