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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追糙汉(598)+番外

好听的语调配上狠戾的话,让一屋子人说不出话,吓的。

此时的于敬亭,哪儿还有刚刚执法钓鱼的随和?

“你打算给哪儿烧锅炉啊?”穗子是这屋里唯一没有被于敬亭震慑住的人。

“火葬场!”于敬亭说罢,领着穗子扬长而去。

等他们都走了,众人才反应过来。

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刚是要威胁大家,谁敢惹他,他就把谁扔火葬场炼了?!

于敬亭走后,屋里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想说他太凶了,可嘴张开,没人敢出声。

于敬亭最后这句火葬场,是真把大家吓着了。

“都怪你,没事说什么丽君的闲话?这下让人家女婿听到了,以后还怎么做亲戚?”

做亲戚=捞好处占便宜。

“你还说我,你不也说了?”

众人相互指责,狗咬狗一嘴毛。

有了今天的翻车现场,以后谁还好意思上门求陈丽君?

即便是真敢去,也得过了人家出身街溜子的女婿那关啊。

“陈鹤是不是早就认出来了,刚就他没说,还人模狗样地装了几句,这下显得我们一屋子不是人,他倒是落了个好名声了。”有人回过味来了。

所以一屋子人丢了大人,独独成全了陈鹤?

众人复盘刚刚经过,有人懊恼,有人愤怒,还有人琢磨于敬亭那句火葬场,到底有几分可信度。

只有陈父用手,拼命地整理着于敬亭抓乱的头发,努力地想维护自己最后的倔强。

“没生气?”于敬亭出了医院问穗子。

她今天表现的异常安静呢,也可能是忙着记名字,没空发言。

“我估计那些人都懵了吧,习惯了玩阴招,没想到会遇到你这种不按套路出牌,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的,短时间内他们是没脸见咱妈了。”

穗子料到这些人会安静一段时间,但后续肯定还有别的幺蛾子,到时候兵来将挡就是了,毕竟收了老爸一台摩托车,怎么也得把“售后服务”做好。

穗子今天穿着窄裙,骑自行车不方便,小两口是坐人力三轮来的,站在医院门外等三轮时,一辆货车开过来,在穗子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来,陈鹤的脸露了出来。

“你们俩要去哪儿,我送你们?”

穗子记得,这人刚刚维护了母亲。

“我们俩坐三轮回去就行。”

“别介,也不费事,上来吧。”陈鹤招呼,态度在穗子看来,过于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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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没看着那么简单

盛情难却,穗子跟于敬亭上了货车。

车里装了大小的纸箱,里面装着零七八碎的东西。

“你们俩是住在清大那片吧?其实我一开始就认出来了,穗子跟我君妹长得太像了。”陈鹤热拢道。

“很多人都这么说。”穗子回答的很礼貌,但于敬亭却是能读到她的疏远。

“咱家这些亲戚,你习惯了就好,他们说的话,也不要放在心上,他们还总说我是小商小贩,上不得台面呢,嗨,人活一世,也不能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这句穗子夫妻倒觉得挺对的,点了点头。

这一路,陈鹤都在找话题跟小两口聊天,他很有当地土著的特点,热情,健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身上带了点小商贩特有的气质,圆融的近乎狡猾,爽朗下藏了点肉眼可见的小心思。

把穗子夫妻送到地方,陈鹤从车里搬出一个箱子。

“里面就是些水果,给君妹捎过去,我就不进去了。”

于敬亭伸手要接,穗子打开箱子,陈鹤的脸变了变。

当着送礼人面打开箱子,这肯定是不礼貌的行为,但穗子还是做了。

里面是一箱精品桃子,个头很大,品相一看就是最好的,穗子把手探到箱子底下,摸了两下,拿出一捆钱来。

“穗子,你这是干嘛?”陈鹤挂不住面。

穗子微笑着把钱放在他手里,客气道:“桃子我们收下了,钱您收好,咱们之间,不讲这些,别让我爸妈犯错误。”

于敬亭眼眸闪了闪,他疏忽了。

要不是媳妇心细,打开看看,这玩意要是抱回家,他那一身正气冲云霄的老丈人能把他和穗子生吞活剥了。

“你看,这么生分干嘛?你们小两口结婚,我也没到场,就当是我这当舅舅随的礼了,快拿着。”陈鹤想跟穗子撕吧,穗子一个眼神,于敬亭过来了。

于敬亭跟他娘学的,特别擅长“拿来吧你”,现在身份转变了,也得学会跟人撕吧,高风亮节,坚决不要。

陈鹤怎么可能是人高马大力气大的于敬亭的对手,不仅没把钱塞过去,还被于敬亭推了个趔趄,好悬没坐地上。

“您要是有什么难处,您只管跟我直说,我会帮您传个话给我爸妈,采不采纳是他们的事儿,但塞钱就算了,我爸妈担不起这个。”穗子彬彬有礼。

陈鹤握着那叠钱,讪讪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

“那我们就不送了。”穗子作势要走。

陈鹤见到了这一步,只能说出他的真正意图。

“其实,还是有点事儿.......”

陈鹤是听到一点风声的。

他原本是在造纸厂上班,是个不大不小的中层管理人员。

单位效益不行开不出工资,他就利用自己时间,鼓捣点小生意贴补家用,货车就是从厂里开出来的。

“我听人说,上面正在研究革新,我就想你帮舅舅带个话,能不能把我们厂承包给我,我保证,我承包厂子后,利润能翻倍,如果我做不到,我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把话传给俩半大孩子,陈鹤也是没办法。

他很想亲自跟陈丽君谈谈,樊煌他是不敢见,也自知人家不可能听他的,只是心里有这个梦想,不甘心什么做就放弃,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跟穗子夫妻说。

“穗子,你帮舅舅说两句行吗,我在造纸厂干了半辈子,真不想看着它就这么被那些人折腾垮了,明明是有救的.....”

陈鹤有些哽咽。

这时代工人对工厂的情感,绝非是后世的打工人对企业的那种,更像是农民对土地的情感。

于敬亭也管过厂子,对陈鹤的话很有共鸣。

啤酒厂刚给他时,也是濒临倒闭,都是层层盘剥,上面的政策落实不到位。

高层想着钻营拍马,无心抓生产改革,中层蝇营狗苟,底层浑浑噩噩混日子。

这种环境下,踏实做事的人,反倒是受排挤。

穗子沉默,算起来,明年差不多政策就该落地了,会先找地方试点,这个舅舅这时候来找自己,说明他头脑很清醒,也知道什么人能帮他一飞冲天,是个有脑子的。

“我爸那个人,你们应该有所耳闻,他从没在工作上照顾过自家人,更何况这也不是他管的范围,我妈刚结婚,所有心思都用在生二胎相夫教子上,也不想太多干涉我爸,我只能帮您转达下要求,您别报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