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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霈酒驾加公共场合暴力伤人这事儿,连着上了好几天的热搜,热度持续不下。
路安纯觉得,这事儿如果真要压,以路氏集团的实力,未必压不下去。
但现在路霈被拘留着,集团内部以魏封马首是瞻,他没有下手去撤这个热搜,那么舆论必然会愈演愈烈。
这么多年,路霈给自己树立的慈善企业家形象一夕崩塌,不管柳如嫣是不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他的情妇,反正他家暴男的形象是坐实了,公司董事会对此很烦恼,因为实打实的利益遭受了损害,对路霈的不满也与日俱增。
而趁着路霈坐牢的这段时间,魏封给柳如嫣办好了出国的手续,安排好她在国外居住的一切生活所需,现在她要走,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她了。
魏封送女人到了机场,替她将行李放进托运带上。
进安检口的时候,柳如嫣回头望向面前这个挺拔英俊的男人:“走得匆忙,替我向安安道别,告诉她…从第一天见她开始,我就很喜欢、很喜欢她。”
魏封漆黑的眸中浮现一抹柔和,大概也只有想到她的时候,这冷冰冰的男人才会有片刻融冰:“谁能不喜欢她。”
路霈那个可怕的恶魔,却生了一个比天使更温柔的女孩。
“如果我成功了,你可以随时回来。如果失败,永远不要回来,我会让他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也腾不开手来对付你,兴许会放过你。”
“谢谢。”柳如嫣感激地望着他,“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不用,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当初你帮了我一把,我也不会忘。”
当初路安纯跟他分手,在他最晦暗的年纪了,是柳如嫣给了他另一条路,一条无比曲折艰险…却能回到她身边的路。
这么多年,柳如嫣帮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回来,告诉他路霈的喜好、性格,关于他所有的一切。
所以,不必言谢,魏封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机场广播催促乘客登机,柳如嫣望着魏封,很不放心地问他:“如果失败了,你们…会怎么样?”
“失败了,路安纯不想死,我陪她苟且活着;她要是不想活,我就陪她一起死。”魏封眼神笃定,“但我不会输。”
他自信的样子,很迷人。
柳如嫣从看他的第一眼,就能明白为什么路安纯会喜欢他,他身上那股子挣脱的力量,是被束缚了这么多年的她,最渴望而不可及的。
他会带着她挣脱囚笼,窥见天光。
如果不行,他也做好了陪她永坠地狱的准备。
“魏封,如果你的计划成功了,恐怕路安纯不会原谅你,你用这样的方式…”
“谁知道呢,她总是对我心软。”魏封薄唇绽开一抹侥幸的笑意,转身扬了扬手,“到时候,给她跪下都行。”
……
正如路安纯所料想的那样,只是酒驾和蓄意伤人,路霈并没有被拘留多长时间,毕竟他身后还有非常精英的律师团。
清晨,当魏封走出路安纯房间时,被家里的佣人告知路先生已经回来了,此刻正在健身房等着他。
魏封来别墅三楼路霈私人的健身房,门口,他深呼吸,推门而入。
男人穿着运动衫,戴着拳击手套,正一拳一拳地冲击着沙袋,大汗淋漓。
路霈虽然五十多岁了,但他对身材有近乎变态的管理,除了常规健身之外,还痴迷于拳击训练。在他平日里衣冠楚楚的表象之下,隐藏不住的是对暴力的崇拜和痴迷,他渴望拥有对他人的宰制性的快感,来弥补曾经寄人篱下、受人白眼的创伤缺失。
其实,看明白了这一点之后,魏封便不觉得他是多么可怕的对手了。
真正可怕的对手,让人找不见弱点。而一下子就将自己的缺失和弱点暴露的人,才最容易掉入陷阱、被人利用。
魏封来到拳击室,还没来得及开口,路霈甩给他一双黑色的拳击手套:“陪我练练。”
他依言戴上了手套,与路霈有来有回地过招,路霈的肌肉十分发达,之前在机场他对柳如嫣下手,没几拳就揍得她鼻青脸肿,毫无招架之力。
魏封脸色越来越冷,他几乎不敢想象这些年,路安纯究竟是怎样过来的。
他的每一拳都下狠手,一般人在他手里过不了几招,不过魏封也有拳击的底子,与他势均力敌地对抗着。
“你没有事要告诉我吗?”路霈冷声问。
“有。”魏封淡淡道,“之前东区的工地项目,因为资金原因暂时搁置,工人也都回家了,暂时无法动工。”
“还有呢?”
显然,路霈已经知道了一切,在等他自己说出来。
“您想问柳如嫣的事?”
路霈狠命一拳,重重击在他脸上,凶猛的力道将他身体带着趔趄侧翻,靠着墙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抬起头,和面前这个阴鸷可怕的男人对视着。
他知道柳如嫣这件事和魏封脱不了关系,甚至后来舆论的发酵,如果说这背后无人操作,仅仅只是因为他运气差。
路霈绝对不信。
被拘留这么长时间,如果想不明白这件事,恐怕路霈这么多年就算白混了。
男人走到魏封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撞在墙上,冷声道:“魏封,在我面前耍手段,你还嫩。”
魏封望着他,不卑不亢地微笑着:“路先生,我和路安纯已经结婚了,以您对自身名誉的看重程度,大概不会愿意自己的女儿刚结婚就宣布离婚吧。”
路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都快合不拢了,用力拍了拍他的脸,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三岁小孩一般——
“魏封,你真的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有点小聪明就敢班门弄斧,老子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说完,他又是一膝盖,狠狠击在了魏封的腹部,砸得他痉挛地弯下了腰,嘴角呛出鲜血。
路霈面目狰狞,正欲拿他发泄怒火,忽然听他略带嘶哑的嗓音道——
“一年前,流水别墅工地上有一位名叫徐安冯的工人发生意外,您还记得吗?”
路霈听到这个名字,顿时脸色一变。
“当时您亲自去医院探望了他,确定他变成植物人,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医生说他可能这辈子都这样了…”
魏封嘴角勾起了一抹佞笑,“后来您赔偿给了他家里一笔钱,数目不算多,但对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已经是巨资了,此后,您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