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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骨(7)+番外

葛烟点开,除了千倚问她安全到家的消息,再无其他。

回了消息又洗漱过后,想着今天是每逢演出后的休假期,她干脆又瘫回床上,懒洋洋准备补眠。

清梦易扰。

床角像是微微塌陷了块儿,继而窸窣的小声音不断。

不算绵软的布料被轻扯,有团阴影哒哒哒地迈过来。

葛烟再侧头,颈窝里悄然埋入一坨热烘烘的绒毛。

软趴趴地盘距在那里,赶也赶不走。

她没睁眼便唤,“……咚咚!”

小家伙不听,许久不见仍然致力于黏她。

咚咚是葛烟从小养起的猫,她不在国内时由家里人帮忙照料,待到回国了,就又连忙将它接了过来。

惹得葛母有些吃味,说她心心念念的竟然是只猫。

这次回来葛烟没住在家里,反倒从名下房产中,选了个最靠近剧院的地方,往来便利。

毕竟是靠江的大平层,安保隐秘性极好,物业负责用心,她还算是满意。

不过她行李多,至今都没收拾完,房间空荡偌大,瞧着没什么人气。

小猫咪得了主子的薅毛,嘤嘤几语拱得更欢。

葛烟复又唤了几声“咚咚”后,辗转想起什么,倏尔拿起手机,点进和千倚的对话框。

先前她分享过来的文章链接葛烟一直没点进去。

指尖落在上面,戳进。

入目便是一道格外显眼炸裂的标题——【东方天鹅汾城首秀,世家名流云集】

“………”

葛烟半撑起脸,将屏幕缓缓往下滑,相关记者列出的第一张图片便是沈鸫言。

应该是偷拍的,不算清晰。

模糊的半张侧脸,尽显清绝。

下面落的有介绍,简介冗长,头衔繁多,葛烟几乎滑不到底。

其实除了那些所谓的称呼,之前她也只听过千倚说起过他的全名。

望着上方的内容,她好奇挑眉。

原来他的鸫,是东鸟鸫。

其实这样的文章有时候写得还挺尽职,相当于身世身家大搜底。

还没等葛烟将这条文章看完,熟悉的铃声提醒响起。

葛烟划开屏幕,来电显示是宋李。

“经理,要不要我提醒你,这个点是我休息的时间。”

她工作的时候尽力,但该休息的时候也绝不会放任自己再去劳累。

芭蕾这行,有时候很讲究精气。

休息够了,才有满血的准备去大放光彩。

不过他这个点打来,应该确实是有什么找她谈。

宋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不真切,像隔了层纸,“祖宗,我也不想这个点打电话给你啊,谁让有些事,还就必须得来找你呢!”

“我以为只有跳舞才是必须的事。”葛烟翻了个身,闭上眼假寐,嗓音喃喃的。

对面明显一噎。

“反正影响不到这儿上来。”他说着叮嘱她,“我来找你,是关于昨晚聊过的庆功宴。”

葛烟将乱动的咚咚抱紧,“不是说了我不去吗?”

“谁能想到上面的人这次要来呢,你也知道,我们剧院现在很多赞助都是冲着你来的嘛,就吃顿饭而已。”

“喵~”

宋李一惊,“是什么在叫?”

“我的猫。”

“好吧………您挺有雅致。”宋李在那头扬起声调,“说好了你得来啊,到时候我把时间地点发给你?”

左右不过一顿饭。

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咚咚的毛,葛烟随意应下,“知道了。”

第5章 Butterfly

除了先前所谈,宋李还发来了往后的时间安排表。

京芭的排演行程和葛烟之前的差别不大。

演出场次紧密,安排日期也较近。

估计得等到城市系列的演出辗转结束后,才能过上比较规律的剧院生活。

按照以往来说,她们的休息时间还算可以,长则有几星期,就是短,也至少三天起。

这事儿当初还被千倚拿来调侃过,说她有大好时光也不出去走走,有空了就睡,简直是暴殄天物。

葛烟当时听了笑,她其实只是习惯了。

睡觉和练舞两点一线是常事,从不敢懈怠到渐渐适应,直到现在,她格外享受。

这事不经想,困乏之余,她懒得再动脑筋,抱着咚咚去逗弄。

翌日,葛烟是中午起的床。

休整了差不多一天半,此刻的她看起来精神格外饱满。

镜中的人素面朝天,却遮不住那几欲冲出来的水灵,嫩得像豆腐。

眼尾轻挑起弧度,小小的一张脸,盛满了殊色。

她今天约了老师,打算去对方家里拜访,顺带聊聊那件事的后续。

不过时间点是在下午,现在还很早。

冬日阳光稀薄,泛着青白色。

光线透过窗,棱角分明地铺在地板上,葛烟刚出浴室,转眼便望见那些随便瘫放着的行李箱。不乱,但是着实很多,收拾都估计要好久。

她轻轻地踢了踢,认命一般蹲下去,开始慢吞吞地整理收纳,走向衣帽间。

蓦地,脚步一顿,视线落在软沙发上。

昨晚穿的长外套正斜斜地挎在上面。

几步迈过去,手刚拿起抖搂两下,一张纸样的卡轻飘飘落了下来。

她指尖拎起,偏金属的质地,硬硬地硌着手心都凉。

葛烟敛眸看过去。

是昨天的名片。

想了想,她走到衣帽间,打开一个抽屉,缓缓放了进去。

---

郝兰蓉的家落在汾城北面,那里蜿蜒起群山,刚好是与鄞城的交界点。

灵山脚下弯了一整面湖,别墅群傍水而建,房屋错落有致,是著名的富人区。

下午天气骤变,葛烟到的时候天有些阴,别墅区在湿润的雾中依稀泛起点点的亮。

蜿蜒几步找到23幢——

她轻轻在门上敲了敲。

不过须臾,有脚步声靠近,随着啪嗒声落下。

房门缓缓打开。

葛烟抬眸,落入眼帘的,是一张意料之外却又有些熟悉的面庞。

“……应师兄?”

应以旸浅浅笑着看她,“是我,到了啊。”

“我妈听说你要来,在家里都念了好久。”他语气熟稔,将门打开领她进玄关,“冷不冷?不冷的话大衣脱了给我吧。”

室内比外面要温暖不少,见他询问,葛烟点点头,将衣服递给他。

应以旸是郝兰蓉独子,以前老师给她教课时,两人偶有碰面,久而久之,这句师兄就喊了下来。只是葛烟近年来鲜少和他联系,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在汾大旁边开了家书法学院。

“快坐快坐。”等到进了室内,应以旸语气温和,尽显关怀,

他忙不开一样,不等她回答便隔山岔五询问,“这里有点心,不知道你吃不吃竹叶糕,这是我爸亲自熬的,对了,你要喝茶吗?我去给你泡——”

“我在家怎么不见你这么殷勤?”——笑吟吟的一句将应以旸的动作打断,也吸走了葛烟的注意。

郝兰蓉从厨房里走出来,端来两杯枸杞红茶,侧过身,轻轻松松便怼开了一直杵着站那儿的应以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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