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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界都在传唱我们的故事(119)+番外

话毕,俩人已经消失在天空中。

感受过谢拾檀的御剑技术,溪兰烬这次选择站在谢拾檀背后,抓着他的衣衫一角,防止被颠下去:“对了,小谢,我们还要去趟佛宗吧?”

鸣阳洲千宗遍布,佛宗也在鸣阳洲,离折乐门也不算很远。

谢拾檀点点头:“顺道。”

谢拾檀御剑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俩人便到了佛宗的地盘。

谢拾檀在来之前,便已传音通知,是以早就有僧人等着了,见到谢拾檀,赶忙揖了一礼,不太敢说话,带着俩人往大殿走。

溪兰烬懒得再换脸,戴着个帷帽跟在谢拾檀背后左顾右盼,跟着引路的僧人往里走,到了大殿里,才把封印魔婴的罐子取出来递过去。

大殿里只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接过罐子,妥帖放下,打量了会儿谢拾檀,笑道:“四百年未见仙尊,如今老衲见仙尊,似是郁结已消,但执念未改。”

谢拾檀眉目淡淡的,不欲多言:“超度一事,便劳烦大师了。”

老和尚望了一眼溪兰烬,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谢拾檀已经冷淡地颔了下首后,带着溪兰烬往外走了。

老和尚无奈,只得提醒:“雪凝圣珠可以助仙尊凝神静气,倘若珠串尽散时,望仙尊能回到佛宗。”

溪兰烬担心被人认出来,一直闷声不吭的,听到老和尚的话,视线才转到谢拾檀的手腕上。

行走之间,谢拾檀的衣摆被风吹起,露出他的手腕,以及他戴着的那串雪凝珠。

之前溪兰烬就很奇怪,谢拾檀一看就是不喜坠饰的人,怎么还戴着这么个东西,现在才知道,这玩意还有这个用处。

“你和佛宗还有旧吗?”溪兰烬跟在他身侧,忍不住偏头问。

谢拾檀嗯了声:“走火入魔时,佛宗赠与了此珠。”

溪兰烬对谢拾檀的事情总有耐不住的好奇:“为什么会走火入魔,是修炼时出了岔子吗?”

身边的人静默了片刻后,低低地应了声:“对,是修炼时出了岔子。”

溪兰烬感觉谢拾檀的语气怪怪的,又无从查证什么。

他回头看了眼站在大殿前的老和尚,又悄么么问:“他方才说,若是珠串散了,让你回佛宗是什么意思?”

“当年大战结束不久,我走火入魔后,”谢拾檀淡声道,“被镇在佛宗塔中三载,九十九位佛修日夜不停,围坐塔下念经,为我静心。”

溪兰烬嘶了口气。

传闻里怎么没说这事?!

他完全不敢细想,谢拾檀被镇在佛宗塔下,日日听那些老秃驴念经是什么感受。

方才那老和尚让谢拾檀回来,意思难不成是让谢拾檀回来继续被镇着?

溪兰烬赶紧捅了捅谢拾檀的腰:“小谢,我们快走!”

生怕晚走一步,谢拾檀就会被抓回去关在塔里似的。

谢拾檀看他慌乱的样子,忍不住抬手,轻轻在他头上摸了摸,低声道:“没事。”

只要溪兰烬还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再走火入魔,像只妖鬼一般,被那般对待。

不过他也确实不喜这个地方,没有多停留,带着溪兰烬再次御剑而起。

溪兰烬心有余悸,手指偷偷绕着谢拾檀泻落肩头的银发,小声问:“那你在照夜寒山上闭关,也是为了压制心魔咯?”

“嗯。”

谢拾檀要是彻底走火入魔,那天下就要遭殃了。

溪兰烬拍拍他的肩,鼓励:“你可是谢拾檀,肯定能战胜心魔的。”

谢拾檀无奈地笑了一下。

“之前听说你在照夜寒山上栽种了安魂树,是因为心魔睡不好吗?”

谢拾檀道:“不是。”

“那是为什么?”溪兰烬玩笑道,“不会当真是为了梦见某个人吧?”

这回他听到谢拾檀回答道:“是。”

溪兰烬说不出话了,讪讪地闭上嘴。

原来就算是世人敬仰的妄生仙尊,也会如万万千千常人一般,期待做一场好梦。

他无意识地扯了下谢拾檀的头发:“那你现在能做好梦了吗?”

谢拾檀忽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下:“最近做的梦都挺好的。”

溪兰烬毫无所觉,为他感到高兴:“是吗,那祝你今晚也做好梦咯。”

“嗯。”谢拾檀面不改色道,“会的。”

第50章

和其他恨不得世人皆知、扬名立万的仙门相比,牵丝门无疑是个异类,几乎从不参加各类仙门大会,对把门派发扬光大似乎也无兴趣,只痴迷于傀儡。

此次鸣阳洲千宗招新,牵丝门甚至没有派人来招收新弟子。

其他仙门精挑细选门派所在地,必得是灵气蕴藉的风水宝地,但牵丝门反其道而行之,宗门所在之处,在鸣阳洲灵气最贫瘠的西北密林,十分偏僻。

因为灵气贫瘠,溪兰烬和谢拾檀越往西北方向,修士和仙门就越稀少,像鸣阳洲中央那样千宗云集的繁盛景象,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过与之相反的是,凡人聚集的地方反倒多了起来。

俩人抵达西北密林附近时,竟还有座小规模的凡人城池,看起来像是处于牵丝门庇护下的。

这倒是稀奇了。

牵丝门从不与其他门派有所来往,在其他修士眼中都是怪胎,但没想到,这么个宗门居然也会庇护凡人。

俩人对牵丝门的了解都不深,唯一有过的接触,还是和牵丝门少门主结仇那次。

除此之外就别无了解了,牵丝门在外的行动甚少,连江浸月都给不了他们太多消息。

溪兰烬琢磨了下,拽拽谢拾檀的袖子:“谢仙尊,我们下去打听打听消息呗。”

谢拾檀听话地落了下去,收剑时,贴心地扶了一下溪兰烬的腰。

从折乐门到西北密林距离颇远,赶路的这几日,溪兰烬身体的毛病时不时就犯一下,频率肉眼可见的越来越高了。

对此,溪兰烬没有露出愁色,谢拾檀也没有说什么。

但溪兰烬能感觉到,谢拾檀对他看得越来越紧了。

偶尔会让他有种,被谢拾檀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错觉。

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晚上做梦还不够,白日里也要做些白日梦么。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溪兰烬甩甩脑袋,嘀咕了声,跟着谢拾檀一起跨进了这座无名小城中。

方才还没靠近的时候,溪兰烬就隐约察觉到城里似乎不太热闹,一进城,才发现这哪儿是不太热闹,简直就是死气沉沉。

不算宽敞的大道上行人不多,面露愁容,摊贩也不吆喝,只坐在摊位上发着呆。

整座小城仿佛笼罩在乌云之下,虽有生人,依旧沉闷至极。

溪兰烬挑挑眉,打量了一圈,脚步轻快地走到个卖糖人的摊子前,笑着开口:“糖人多少一个?”

听到他的声音,低着头发呆的摊主回过神,抬头看到眼底映入抹灼眼的火红,免不得又愣了一下,才迟疑着开口:“两位客人看着眼生得很。”